朗朗乾坤之下,科尔泌草原之上却征尘弥漫,血光映天,日月无光。以至于两军相对的另一头,都不能清楚地看见对方的兵马调动。尤其是那些高达三米的清道夫二号犹如滚动的山峦一般向前推进,横在当中。两边的主帅就更看不清对方的调动了。
然而,这种视线障碍的问题,那对正在喝茶看戏的刘明和郭嘉来说,那真是毛毛雨了。居高临下,又有千里眼帮助,别说是几万的大型军马调动了。就是鲜卑部落那几个首领如今是什么表情,只要刘明和郭嘉想看,那都不会有任何看错的地方。
此时,刘明就清清楚楚地看见鲜卑部落预留的那五万兵马开动起来,正准备从左面绕过如今已成为修罗场地的主战场。刘明稍微思索了一下,觉得这支鲜卑骑兵地目的,不是准备避开清道夫二号的正面攻击,从而攻击赵云本阵的左翼,就是直接向自己左面的大营发起袭击。而且以其迂回的距离来看,一时半会儿还绕不过来。
于是刘明开口说道:“来人,告诉赵将军,敌军留守骑兵已出动,正从左面向我军移动。”
“遵令!”说完,那个传令兵转身从观战台上跳了下去。
这可不是那个传令兵想不开要自杀,也不是那个传令兵的武艺高强,可以直接从二十多张高的观战台上跳下来安然无恙。
而是刘明的这个观战台,除了可以观看战场,指挥作战之外,其他的功能也齐全,巧妙,作用非凡。
首先,此观战台,距离大营正门一百五十米,二十丈高,三十丈方圆,四壁陡峭,只有背冲营门的地方有一溜台级。别看如今只是刘明和郭嘉在使用。可是,当敌军攻过来的时候,却可以容纳五百名的弓箭手对营门外百米的距离内实施覆盖性射击。
其次,此观战台的四个方向,各有四条绳索与百米外的地面相连。绳索靠观战台的一端吊着滑轮,绳索靠近地面的一方,在绳索离地面两米左右的地方结着绳网。如此可以确保观战台上的人快速撤离。
如今,转身跳下观战台的那个传令兵,就是借助通往营门口的这条快速通道,以此来传递消息。
赵云接到传令兵的通告,又拿千里眼观看了一下战场,只见清道夫二号战车两侧,逐渐有分流出来的鲜卑骑兵,各有两万余人的模样。而中央战场已近空出了约四十余里的开阔场地。
赵云稍微想了一下,遂决定趁鲜卑后备骑兵还没赶上来的时间,先把鲜卑骑兵右翼的兵马吃掉,然后再集中全力配合中路的近卫军攻破鲜卑部族的联营。而鲜卑部族从左面攻击过来的兵马,则暂时交给留守部队坚守。
主意一定,赵云当即传令刘璇,张亮,穆鹏,黄帅,各带本部兵马突击右翼的鲜卑骑兵,并在击溃这股鲜卑骑兵后,配合中路的近卫军攻击鲜卑部族的联军大营。
随后,赵云又传令收缩阵线。严守本阵。同时调留守大营的一万弓箭手部队,分出七千兵马防守左翼大营。
随着赵云一道道军令的下达,赵云身边的兵马也迅速的开始了运动。
此时,赵云虽然稍微有些不习惯不能亲自领兵冲杀,可赵云却不得不佩服主公军规当中,临阵主将不可出击的重要性。
作为一个军事转型的将领。往常,赵云作为领军的将军,听从主将的调遣,奋勇在前,那是无比的痛快。可是,如今赵云已经成了独当一面的主将,如果照着以前的习惯,那留下来的部队谁来指挥?就像现在,瞭望兵发现军情向赵云汇报,可赵云跑敌人当中去了,别说是汇报了,找得着,找不着赵云,那还是两说着呢。而且,就算是找着赵云了,乱军当中的赵云,哪怕就是喊破嗓子,哪也指挥不了一兵一卒的。
“主人,我呢?”眼看着战场上打得如火如荼,眼看着赵云又派出了许多兵马,刚跟宇文虎学会几个简单汉字的熊灞再也忍不住战争的yu望,大叫着向赵云讨令。
赵云对熊灞的勇猛,那是别提有多喜爱了。而且赵云也觉得如今这场面,熊灞这家伙也随便打,也不会有什么亏吃。于是点了点说道:“好,你也跟着他们一块出击吧。”一边说着,赵云还怕熊灞听不明白,用手给熊灞指引了一个方向。
确实,虽然熊灞跟着赵云也有些日子了,熊灞也一直在和宇文虎学汉话,但是熊灞对赵云话语,哪也只能是一知半解,不过,赵云的意思,熊灞那是完全明白了,而且赵云比划的那个方向,熊灞也全都了解了。熊灞高兴的大吼一声,那是撒腿就跑。
别说,熊灞这个大家伙,跑起来还真不慢,虽然熊灞是在用脚跑,可是还是追上了那些骑着战马,逐渐加速的幽州骑兵们。
四万幽州骑兵,其中两万突骑兵,两万强骑兵。犹如一道狂风一般的扑向那些从右翼冲杀过来的鲜卑骑兵。突骑兵在前,强骑兵在后,眼看幽州突骑兵距离鲜卑骑兵快到七百米的距离时,那些前排的鲜卑骑兵已经纷纷张弓搭箭,准备投一轮的射击了。
可是,就在这时,幽州部队跑在前面的突骑兵已经拎出了蹶张弩,开始了第一轮的攻击。
有效距离八百米的蹶张弩,彪射出去的弩箭,让那些正在准备射击的鲜卑骑兵吃了一个大亏。头排的鲜卑骑兵纷纷中箭,纷纷从马上摔了下来。
然而这并不算完,发射完弩箭的突骑兵纷纷向斜刺里转向,让出空间来给后面的突骑兵进行发射。而当这两万支弩箭射完的时候,鲜卑骑兵已经到下了一大半,而突骑兵也以二龙出水之势,散开了正面战场,向鲜卑骑兵的左右包抄过去。
而这时,紧跟在突骑兵后面的强骑兵,立马也就显露了出来。并和那些队形散乱的鲜卑骑兵,狠狠地撞在了一起,一字排开,阵型紧密地强骑兵,立时就把那些本来就已经将要溃散的鲜卑骑兵给彻底击散了。
强横的强骑兵,左手马枪,右手马刀,在第一轮马枪猛烈的冲击后,马刀翻飞,鲜卑骑兵犹如麦穗一样的纷纷被砍倒在地上。而那些鲜卑骑兵,零散的反击,落在了强骑兵的盔甲上,除了偶尔击出一道火花,并不能对强骑兵造成任何伤害。
只有那些挥舞着狼牙棒的先辈族力士,才能对犹如钢铁堡垒一般的强骑兵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不过,这种打击,在以百人队为单位的整体配合作战当中,实在是微不足道。
往往那个狼牙棒挥舞下来的时候,两旁的马刀就已经把他分尸了,而那落下的狼牙棒,也会被其他的马枪接下。
右翼的战争,几乎是一触即溃,两万多的鲜卑骑兵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被幽州的兵马吃掉了。而幽州的兵马也是没做任何停留的就右翼冲了过去,由突骑兵对中央战场进行奔射,由强骑兵进行掩护。
不过,就是这短短的一瞬间,其中熊灞的表现,也给刘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熊灞的表现实在是太突出了。高大的身躯,比周围所有的兵丁全都高出了一半,那条狼牙大棒抡开了,方圆十丈之内,别想有任何活的生命存在。凡是被那条狼牙大棒挂上一点边的兵丁,立马就断为了两截。如果挨实在了,立马就化为满天的血雨。成片成片的鲜卑士兵被熊灞所屠戮。而熊灞则是狂笑着挥舞大棒突进。
刘明和郭嘉的眼球,几乎都被熊灞一个人所吸引了。刘明和郭嘉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都想道:这家伙还是人吗?
而就在刘明和郭嘉地目光被熊灞所吸引的时候,鲜卑左翼冲过来的骑兵也对赵云的本阵发起了突击。
可是,就在这些鲜卑骑兵距离赵云本阵还有一千米的时候,覆盖在赵云阵前的旗门再次散开。露出了后面的连环车弩。
此连环车弩,是由当初连环床弩改制。由于当初马钧设计出了连环床弩之后,除了在公孙度攻打幽州时发挥了巨大作用之外,再也没有显露过威风,于是马钧就把连环床弩加以改进,使其固定在大车之上,使其可以快速移动。
此外,更在这些床弩前面加以一米五高,三寸厚的挡板。
这些挡板除预留发射孔之外,对内以一侧,有三角支棍支撑固定,对外一侧,布满半尺长的利刃,而且各个连环车弩之间还可以用栓锁连接在一起,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形成一道由车弩组成的城墙。
此时,这些连环床弩早就连接好了。在那些鲜卑骑兵奔驰到一千米的射程内,立马就发射了。
这些床弩的有效射程原本一千二百米,每一根弩箭的长度都和一根标枪相仿,为了最大规模的杀伤这些鲜卑骑兵。一直等到了一千米的距离才进行发射,那些密集,强劲的弩箭,呼的一下,铺天盖地的彪射了出去。沿着一条笔直的射线,直接贯穿了那些鲜卑骑兵的身体。一排排的鲜卑骑兵,连同他们的坐骑,纷纷倒在了地上。两万多的骑兵,眨眼间就剩下了几个幸运儿,仓皇的向回跑去。
远处,看见这一幕的鲜卑增援骑兵,不敢在这个阵地之间多作停留,远远的绕过赵云的阵地,向既定目标,刘明的左大营发起突击。
而这时,中路的鲜卑骑兵已经被彻底击溃了。靠后的那几万鲜卑骑兵实在是没有勇气以自己渺小的血肉之躯和那个庞然的钢铁怪物相撞了。纷纷选择了撤退。向自己的大营之内缩了回去。
此时,已经做好防御的不度根和轲必能,从容不迫的指挥这些残兵败将进入大营,并指挥留守的那些兵马,以弓箭进行掩护。以求让刘明的兵马退却。
可惜。这个原本非常正确的战术指挥,在面对清道夫二号时,却完全的走几了。
那些庞大的钢铁滚筒怎么会在乎弓箭的射击。而那些躲在滚筒后面,推进滚筒前进的莽牛,又怎么会被这些不会拐弯的弓箭射着。
即使那些鲜卑射手进行抛射,可由于角度的关系,也不会对这些莽牛有任何的损伤。
而那些紧随其后,配合作战的刘明近卫军,其装备更是刘明军中最好的。又怎么会在乎这些漫无目的,零散落下的流矢。
而且,步度根和轲必能由于对清道夫二号威力的不了解,即有些低估了清道夫二号的冲撞力,也不知道这些清道夫二号驱动系统,易发难收,除了这些牛群跑脱了力。否则这些牛群在红色布幔的刺激下,那绝对是疯狂冲撞不止的。
于是,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连绵五十余里的鲜卑联营前面的那些障碍物,以及营墙。在这几万斤冲击力面前,哗啦一下,就全部倒塌了。
虽然清道夫二号战车上的撞木,有些因此折断,但是,庞大的滚筒仍然从这些废墟上碾压了过去。并把沿途的所有营帐,一律撞塌。
步度根、轲必能以及他们率领的这十万留守兵马和那些败退下来的兵马,在如此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任意践踏的清道夫二号面前,也只能选择放弃营寨,再次撤退。
如此,也显现出清道夫二号的不足来了,虽然牛群在红色布幔的刺激下,会疯狂的奔跑冲刺,远远要比普通步卒速度要快得多,可是,面对这些鲜卑骑兵的速度,那就有远远不足了。而且,庞大的横截面积,虽然使清道夫二号的冲击力无与伦比,可是,它也是使清道夫二号丧失了转向的能力。面对这些溃散的鲜卑骑兵,他也就无能为力了。
不过,观战的刘明并不担心这一点,近卫军的配合作战,完全的可以弥补这一点。
此时刘明以把千里眼转向了五万鲜卑骑兵攻击七千弓箭手的那一个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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