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一封信,银惜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多日来的伤心与悲痛尽数消失,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令辞还活着,她说她过得好。
银惜此刻都明白了,为什么令辞非要嫁给顾函,她若要假死脱身必须在宫外,不然那女子的尸身她弄不进宫,所以她必须要嫁人。
但驸马不能入仕,她不想连累无辜之人,恰巧这时她与令辞说了,顾函不是好人,令辞就选择了顾函,可能也有为她出气的意思。
至于顾函……算他倒霉。
这个消息算是连日阴霾中难得的光亮,银惜连饭都多吃了一碗。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平淡,安贵妃与她分庭抗礼,争权夺势,倒也不算无聊。
但是银惜有点不想和她争了,自从看过奏折,银惜便觉得,后宫那点权力算什么,她想插手朝政。
故而她有意无意的,放了不少权给安贵妃。
安贵妃只以为她是争不过自己,愈发得意。
“想什么呢?”
祁栩唤她的声音响起,银惜思绪回笼,朝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
“在想皇上。”
“想朕?想朕什么?”祁栩笑着追问。
银惜放下手里的墨锭,极其自然地坐到他腿上,搂着他的脖颈。
“想皇上多陪陪臣妾。”
“朕也想,但是朝政不能不管。”祁栩怜爱地摸一摸她的发髻,“等朕批完奏折,会好好陪你的。”
“可是皇上每天都那么忙,批完奏折还要见大臣,若是事多,一整天都不一定有一个时辰空歇。”
银惜窝在他胸口,闷闷地说道。
“朕也没办法啊,朕答应你,会尽快处理的。等到……我们的霖儿成年,就可以叫他来分担了。”
“等到那时候,臣妾早就老了。”银惜不依不饶地搂着他,不让他去看奏折。
祁栩失笑:“那你说怎么办?”
银惜在他怀里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吻了吻他的喉结,如愿听到了他的呼吸声略微粗重。
“陛下……让我帮你……”她凑近祁栩的耳边,循循善诱:“我帮您看了,若只是请安的折子就搁到一边,您不用再看一遍,直接批复……”
祁栩望着她一副真诚的模样,心内好笑。
她说的法子确实能省不少时间,可是这也就意味着,她可以把大部分折子都看一遍。
平日里她也会看,但一天看个三四本最多了,如今她却是明晃晃的想要染指朝政。
昨日纵了她看,今天纵了她分类,明日是不是就要纵着她批了?
是后宫的权力满足不了她了,所以她开始索求更大的权力吗?
以前倒是从未想过,她有这么大的野心。
祁栩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轻声说:“好。”
但没办法,他拒绝不了她的请求。
就算被当成昏君又如何。
银惜心中一喜,主动送上一吻。祁栩便揽住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许久过后,银惜气喘吁吁地靠在他胸口,她刚动一下身子,就被他按住。
“别乱动。”
银惜仰头朝上看去,祁栩正闭着眼睛,呼吸微乱。
她突然生出些逗弄的心思,于是换了个姿势,跪坐在他身上。
祁栩睫毛微颤,睁开双眼,静静地看着她,仿佛是在说,她还能搞出什么花样?
银惜的手从他的胸口逐渐滑下去。
果然,他早就动情了。
祁栩呼吸一窒,抓住她作乱的手,声音沙哑:“别闹,不好。”
这不是寝殿,也不是晚上。
“陛下还在乎这个。”银惜勾起一个无辜的笑:“可是我想要怎么办?”
未等他回答,银惜便顺手拿了一本奏折,塞到他手里。
“你看你的,我玩我的。”
祁栩失笑,但看着被塞到手里的奏折,他突然起了坏心,微勾唇角答应下来:“好。”
银惜一时惊讶,他竟然真的有心思看奏折?她突然有一种被看不起了的感觉。不行,一定要让他看不下去。
银惜拨开碍事的衣服,说不上温柔,祁栩面色未变,只是捏着奏折的手指微微用力,昭示了他并非是无动于衷。
但银惜不知道,于是她在心里暗骂,都动情成这样了,还死装。
过了一会儿,银惜觉得差不多了。
祁栩面色依旧淡定,只是呼吸微重,他扔了奏折,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陛下怎么不看了?”
“无趣,还是惜儿好看一些。”
他说着打趣的话,摸着银惜的头发,淡淡吩咐了一句。
银惜:“……”
他倒是享受上了。
不过,让他扔了奏折,就是胜利。这样一想,她就也不计较太多了,只专心伺候他。
窗外蝉鸣声不断,空荡的室内不时响起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女人的娇吟和嗔怪,男人的喘息与喟叹,还有……
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时,银惜确实慌了,但她脑子转得快,把裙摆铺好,往祁栩怀里一靠,闭上眼睛装睡。
幸而裙子繁复,倒也看不出什么。
“皇上……”
祁栩无奈地摸着她有些凌乱的发髻,轻声对进来的来喜道:“小声些,贵妃睡了。”
来喜忙放低声音:“皇上,那位姜公子到了。”
“嘶……”
祁栩咬牙,轻轻拍了拍银惜的后背。
“真是,睡着了也不老实。来喜,你去让他且等一等,朕安顿了贵妃再见他。”
“是,奴才遵旨。”
来喜满脸堆笑地应下,这皇上对昭贵妃当真宠爱,睡着了都不舍得放开。
待来喜走了,银惜才仰起头,满腹狐疑:“姜公子……不会是……”
“就是姜禾澜。”
“陛下怎么不早告诉我他要来?”银惜顿时便有些着急,她盼了这么多天想见禾澜,他却不提前告诉她。
“忘了。”祁栩回答的理直气壮。
他本想给她一个惊喜,谁知道她会大白天做这些事……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忘!”银惜委屈地看着他,一副心碎的模样:“陛下心里是不是没有惜儿了?”
“行了别装了。”祁栩食指微曲,敲了敲她的头,“当务之急可不是这个。”
经他提醒,银惜恍然大悟一般想要离开。
祁栩眼神一暗,将她按了回去。
“啊……”银惜反应过来后死死捂着嘴,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控诉。
祁栩也不好受,喘了几口气后,他低头吻了吻银惜的唇,轻声呢喃:“孩子都生了,怎么还和以前一样……”
银惜面色一红,朝他胸口就来了一拳。
“嘶,轻点,你想谋杀亲夫吗?”祁栩握住她的拳头,咬牙切齿。
人不大,力气倒不小。
“朕不管,反正他在外面等着呢,什么时候见他,就看惜儿本事了。”
祁栩挑眉,笑容既暧昧又欠揍。
银惜气的咬牙,这是皇上吗?这么不要脸,不会是公孙月假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