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输家只能任人宰割

她又小鸟依人般靠在他身上,眼睛转了几圈,仔细思索一番,这才幽幽开口。

“皇上,妾身前两日偶遇了玫妃娘娘,玫妃娘娘打扮得真漂亮,首饰,衣裳,都是妾没见过的东西。”

“你也想要?”祁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银惜坐直了身子,摇了摇头。

“玫妃娘娘穿的戴的,跟妾身自然不一样,妾身也不敢肖想那般华贵的物件,只要平时能多添几件衣服首饰,也就满足了。”

祁栩似有些不解,“想添便添罢,也不是什么大事。”

银惜抓住他的袖子,“皇上您说得轻巧,可这都要银子啊,妾身一月只有三十两银子,还要做那么多事,哪还有钱打扮自己。”

见她一脸委屈地看着他,祁栩失笑,敢情在这里等着他呢。

他故意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他没反对,便是有戏!

银惜讨好地笑着,温言软语,“要不皇上多拨给妾一点银子?妾绝不是为了自己,妾打扮得漂亮,皇上看着也舒心不是……”

看她那一脸谄媚样,祁栩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真软。

“你呀!”祁栩颇为无奈地摇摇头,又转头对来喜说道,“来喜,以后每月,你都从朕的私库里,给姜美人拨与她月俸一样的银子。别传出去。”

这种偏私的事,传出去别的妃子肯定也会来闹,烦都烦死了。

“……奴才遵旨。”

来喜心中惊讶,每月都从皇上的私库里拨银子,就是玫妃娘娘也没有这样的恩宠啊。

银惜也是惊了一惊,她本只是想从他手里再要些银子来花,没想到竟然得了长期的双份月俸。

反应过来,银惜迅速跪下谢恩,生怕晚了一点,他收回旨意。

“多谢皇上,皇上恩德,妾身没齿难忘。”

听着她明显没动脑子的谢恩的话,祁栩只是笑道:“起来吧。”

银惜听话地站起身坐下,祁栩靠在榻上,漫不经心地又搂过她。

一时岁月静好,然而不过片刻,他便已起身离开。

银惜心情极好地送他离开,星北笑着打趣她,“小主脸上的笑都收不住了。”

银惜的笑容更深了些,并不与星北计较。

俸禄翻倍这样的事,谁不开心。

毕竟谁会和银子过不去呢?

……

第二日启程回宫,清秋阁还是老样子,遗光打理得一尘不染,想来一个人留在宫里,她也没什么事可做。

银惜站在院中等着她们收拾好,清美人也在外面,她凑了过来和银惜聊天。

“我刚才听我宫里留下的晚苏说,沈月儿死了……”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清美人还有些恍惚。

“死了?”银惜摸着手腕上的绿松石手串,漫不经心。

“嗯,说是她自己想不开,上吊自尽了。死了有一个多月了,就那么扔到乱葬岗去了。”

清美人皱着眉头,不知是不忍还是恐惧。

一个多月?薛贵人手脚还真快。银惜这样想着,又开口劝慰清美人:“她是罪有应得,姐姐莫怕。”

“我知道的,可是我总觉得她不是这样轻易就会寻死的人。”

清美人摇了摇头,双目无神地望着远方。

“她死了,我该高兴才对,可是我现在却高兴不起来,只觉得悲凉。”

“悲凉?”

“几个月前她还是个活生生的人,现在已经连尸骨都不剩了。我从未如此清楚地认识到,后宫之中,人命是如此轻贱。”

见清美人萎靡不振,银惜贴心地宽慰她:“我们一不与人结仇,二不主动去争,哪有人会费心费力来害我们呢?”

“就算人命轻贱,那些明枪暗箭也伤不到我们,姐姐放心就是。若是这样还要被害,怕是连天上的神佛都看不过眼。”

清美人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苦笑:“只要能好好活着,我别无所求。”

银惜握了握她的手,笑容晏晏。

她并不信神佛,也不信因果报应。

身处后宫,哪有不争不抢之人。

沈月儿的错从不在于她害人,而在于她输了。

输家只能任人宰割。

清美人突然想到一事,道:“对了,我还听他们说,一个月前,毓妃被罚了三个月禁足。”

“她犯了什么事?”银惜走了两步,低头看着院中开的正好的菊花,问。

“听说是不敬皇后,被皇后罚了,具体不清楚。”

银惜应了一声,伸手去拨弄正开着的花,指尖沾了点花粉。

薛贵人倒是挺守信,她本以为,薛贵人除了沈月儿之后就不会再对毓妃动手了。

看来薛贵人还不想和她撕破脸。

……

飞雪轩

“小主,圣驾回銮,嫔妃们也都回来了,您接下来有何打算?”

紫娟递上一杯茶,神色担忧。

薛贵人扶了扶额头,疲倦道:“姜美人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姜美人自从回来,只在自己宫里,没什么动静。”

“我费尽心力才除了沈氏,又帮她算计了毓妃,她倒是轻巧。”

薛贵人面色冷然,哼了一声。

“其实小主除了沈氏就好了,又何必再对毓妃动手呢?”紫娟不解。

“若是那样做,我与姜美人,就算是撕破脸了。”薛贵人摇了摇头。

“可是……她只是一美人,小主不必对她多客气的。”

薛贵人端起茶杯,敛眉道:“但她有皇上的宠爱,我总得让她三分。”

“再者,这样的关键时候,还是不要横生枝节的好。如今我们的敌人,是玫妃。”

紫娟连忙应是,然后又问:“时候不早了,小主要传晚膳吗?”

想到晚膳,薛贵人无端生出几分恶心。

“不必了,我没胃口。”

紫娟担忧地皱眉,“小主,您午膳吃的就不多,这几日总是挑食,还贪睡,不会是病了吧?”

“也许吧。”薛贵人淡淡说道,就算是她真病了,又有谁会在意?

紫娟越想越担心,还是去叫了太医来。

薛贵人知她担心自己,也不拦着。

不多时,紫娟就带着一个太医进来。

那太医隔着手帕细细诊了片刻,面露喜色,连忙跪下道喜。

“恭喜小主,贺喜小主,已有快两月的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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