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
天空淅沥沥的下了小雨,
整个西郊的荒山里面一片漆黑。
只有新建的靶场里面灯火通明,
邢佳蕾守在徐正南的床前,
就这么痴痴的看着,
也不知道她此时在想些什么。
“林峰,你大爷的,丢下老子不管,自己倒是跑回来了。”
寂静的靶场外面,
随着汽车发动机熄火的声音,
严华彪人还未见,就已经先嚷嚷开了。
“哎呦,兄弟你终于回来了,”
林峰披着一件外套,从一间活动板房里面走了出来,
极力的在克制着自己心里的笑意。
只是当严华彪走近了之后,
还是没忍住,哈哈的笑出了声来。
“哈哈……彪子,你这怎么搞的像刚挖煤上来一样啊,就几个小鱼小虾,至于弄得这么狼狈吗?”
“你妹的,我看你就是诚心的在玩老子,”
面对林峰的嘲笑,
严华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就着雨水,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脱掉外套往地上一扔,
开始清理起自己身体来。
“妈的,早和老子说清楚,至于让我这么狼狈吗,一群小逼崽子,硬是撵着老子跑出五里地,都逼的老子跳猪圈了。”
一边甩着自己身上的脏东西,一边继续朝着林峰埋怨。
在从别墅里面成功将人引出来后,
严华彪撒开了脚丫子玩命的往前跑,也没去思考逃跑的方位,
而追他的十几名上帝兵团的手下,
在见到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
也是愈发的兴奋,就这样,
一群人追着一个小胖墩,不断的穿梭在田间地头,
跑着跑着,就跑到了一处不知名的村落里面了。
跑不动的严华彪,
看着后面追来的人越来越近,
心下一急,直接就跳进了一户农家的猪圈里面,
直往一群老母猪身后去钻,
引得猪圈里面一阵骚动。
响动声很快就将人给吸引了过来,
眼看就要被堵在猪圈里,
处在惊恐和绝望边缘的严华彪,
一咬牙一跺脚,
向着围捕过来的人就冲了上去……
三五分钟后,
弯着腰喘着粗气的严华彪,
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追自己的人,
紧皱的眉头微微的舒展了开来。
很明显这帮家伙都是些没怎么经过训练的,
和自己以前在南国遭遇的上帝兵团,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
就跟西郊靶场那群小混混一样,打架一点章法都没有。
“娘的,峰子,你狗日的又骗老子!”
在骂骂咧咧了一句之后,拖着有些酸痛的脚步,
朝着刚才龙二停车的地方走去。
“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嘛,他们不一定是你的对手,是你自己胆小,这可不怪我啊!”
“你还好意思说,不是说他们是上帝兵团吗?怎么都是些不入流的小混混,”
林峰的嘲笑让他心中更加窝火了,
要是早知道那帮家伙不堪一击,
也没必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他们的确是上帝兵团啊,”
“上你大爷,上帝兵团就这水平?老子又不傻,要是他们真是上帝兵团,老子第一个上门去灭了他们,”
严华彪又鄙视了林峰一眼,
这才惺惺的捡起丢在地上的衣服,回了自己的房间。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严华彪走后,
林峰朝着跟在后面的龙二问道,
“你们刚一出南乡,警察就开始设卡封路盘查了,为了少些麻烦我们绕道去了乡下,走小路回来的。”
听完龙二的回答,
林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给了个很欣慰的眼神。
事情到此,
营救徐正南的行动算是告一段落,
但此时的林峰却是高兴不起来。
他有些想不通,
为什么徐正南要选择花这么大的代价,来接近上帝兵团。
注射型毒品的危害,
真不是一般人能坚持的住的,
加上后期的种种问题,
搞不好,会让他为此脱掉自己身上的这身制服!
雨还在下着,
空气中散发着阵阵湿冷。
林峰刚想伸手去摸口袋里的烟,
就听见邢佳蕾的叫喊,
“林峰,你快来……”
大步冲进了徐正南的房间,
就见邢佳蕾正抓着徐正南的两只手,
用力的往下压着,
而躺在床上的徐正南,
正口吐着白沫,
身体在不断的抽搐着,
嘴里不断的在念叨,
“绳……绳子……快拿绳子……帮住我!”
看着刚刚才恢复意识的徐正南,
林峰瞬间就明白了,
“他这是毒瘾发作了,去找绳子,”
上前制住了浑身躁动的徐正南,
林峰冲着邢佳蕾说道。
杨二虎三兄弟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纷纷赶了过来,
最后进屋的是严华彪,
他刚洗了个澡,
正拿着一条白色的毛巾擦着头发。
林峰见邢佳蕾迟迟未找到绳子,
直接一把拽过了严华彪手中的毛巾,
三两下就将他的手给捆了起来。
“哎哎……那是老子的洗脸用的毛巾,要困人去哪绳子啊,”
严华彪冲着林峰抱怨到,
但在看到不断扭动着身子的徐正南后,立马就闭上了嘴。
“二虎,去找几根宽点的绳子过来,”
虽然绑住了徐正南的双手,
但他的身体还是在不自主的扭动着,
林峰见状立马冲着刚进来的杨二虎吩咐道。
没过一会儿,
杨二虎便拿着几条从窗帘上撕下来的宽布条走了进来,
没等林峰开口,便和龙二一起将徐正南的身体绑在了床上。
“峰哥,这样真的行吗?他会不会有事,要不然还是送去医院吧,”
邢佳蕾看着痛苦万分的徐正南,
心中感到无比的心痛。
同时也在担心徐正南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他这一关迟早是要过的,即便送去医院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再说了,他身上应该有比较重要的情报,这个时候一定有人在想方设法的在找他,去医院风险太高,熬过了今晚在说吧!”
林峰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安慰着已经哭肿了眼睛的邢佳蕾。
毒品这种玩意儿,
折腾的是人的身和心两个方面。
其中最难去除的要数心瘾了。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
徐正南的身体也在有一阵没一阵的扭动着,
怕他会无意识的咬到自己的舌头,
林峰又叫龙二在他嘴里塞了一团棉布。
折腾了大半宿,
众人才带着担忧的心情,各自回了房间。
只留下邢佳蕾一个人,
默默的守在徐正南的床前,
不时的拿着毛巾,给他擦擦流出的鼻涕和眼泪。
直到黑沉的天际渐渐的漏出一抹光亮,
已经没了力气的徐正南这才慢慢的平稳了呼吸,
终于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