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是个警察,在市刑警队干了五年。每天去抓各种人渣垃圾,从来没闲着过。有些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辛辛苦苦抓进去的,隔几天就神气活现的在大街上闲逛了。还有一些人,明明知道他们脏的比锅底还黑,可就是不能动。一遇到这种情况,我就只能去找个地方喝闷酒,把自己灌醉。等第二天醒酒,接着去上班,就像之前的事从来没生过。我原以为,我会这样一直混到退休。当然,也许会半路光荣当个烈士。”陈刚说到这儿,顿了一下。老七众人坐在火堆边上,都在等着听。
“兄弟,别卖关子,生什么事了?”耿直友好的笑笑,他想知道接下来的事情。“这事我就说说吧,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老婆有一个小妹,是岳父一家的掌上明珠。小妹叫月儿,如果能过了这个春节,刚好十七岁。月儿不像我老婆,又呆又笨的。月儿从小就特别聪明,而且钢琴弹得特别好。她得过好几次钢琴比赛的一等奖,还为此拿到了去外国一所著名大学的全额奖学金。拿到通知书的时候,正好是她生日。我们所有的家人都聚集在酒店,为她庆祝。那一晚上,大家都很高兴。月儿有她自己的梦想,她想以后当一个钢琴家,可以四处去演出。”
陈刚语气越来越低沉,他老婆已经趴在他怀里,在无声的哭泣。他小舅子夫妻两个,也都很难过。“第二天,岳母和我老婆一起带着月儿去报了一个出国外语培训班。她们是好意,毕竟多练练外语,在国外没坏处。唉!可是我们都没想到,这是噩梦的开始。那个外语培训班里有个官二代,月儿一去就开始纠缠她。月儿根本没理他,表白好几次都被月儿直接拒绝。因为他一直纠缠,搞得月儿很烦。月儿给我打电话,我就过去把那小子叫出来训了一通。唉!那小子见到我就一脸陪笑,跟哈巴狗似的。我没多想,以为这事儿就过了。就在春节前两周,那个晚上我没班儿,就在家休息。突然月儿给我打电话,响了一声就挂断了。我拿起电话回拨,电话却关机了。”陈刚说到这儿,她老婆已经泣不成声。
他低声安慰了老婆几句,接过老七递来的二锅头。陈刚喝了一口,把瓶子递给小舅子。“唉!我让局里的同事帮忙查月儿的gps定位,显示她最后还在补习班那个大厦里。我出门,开车去那个大厦。路上给我小舅子打电话,等我到了,他也到了。我们上楼,却刚好碰到局里重案组的同事。他们和我说大厦天台有个女孩儿被人奸杀了,才十六岁,全身****,身上有不少伤痕。你们不知道,那时候我脑袋嗡的一声。干刑警的直觉告诉我,怕什么来什么。”
陈刚小舅子把酒瓶递给他,他又喝了一大口。平静了一下情绪,然后继续说:“忘记和你们说,我小舅子何勇也是警察,他是片警。我们赶到天台,那里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法医都到了。我永远也忘不了,月儿临死的表情。她眼睛睁得大大的,那是死不瞑目啊。案子很好破,不过三天就抓到了凶手。就是那个官二代,就是他干得。可是他进去警局,不过四天,就被保出去了。我去问过一些同事,他们闪烁其词。后来我才弄清楚,那小子是市里一位高官的儿子。那位高官恰好是分管我们的,所以这案子很难定罪。我很清楚,天平不会倾向于无权无势的我们。可是我忘记不了月儿的惨死,她受到侵害前,是第一时间给我打的电话。如果我到的再快点,也许能挽回这一切。如果头一次我狠狠教训那个小人渣,也许不会出这种事。”陈刚说到这儿,一拳捶到地上,恨得咬牙切齿。
“我想知道接下来你干了什么?”老七平静的问。他很同情陈刚一家的不幸遭遇,可惜这都是过去了,他也只能是个听众。夜晚很无聊,坐在这里听听故事,也是打时间的好方式。欧阳靠着老七,在闭目养神。她可没那么无聊,对她来说,抓紧机会回复体力才是最重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