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苏式压戏

秦竞手里被塞进那枚粉钻戒指,他追问道,

“为什么不愿意?”

温柔看着他依旧俊美出众的那张脸,此刻莫名有些茫然。

她笑了一声,

“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她起身去洗漱。

秦竞却从背后抱住她,温柔挤牙膏的动作一停。

她看向镜子里的秦竞,他高大的身影倾下来,单手揽住她的腰,宽大的手掌已能将她的腰全部包揽住。

秦竞的头靠在她肩膀上,气息擦过她耳边,认真地又问了一遍,

“为什么不答应我?”

温柔没管他,自顾自刷牙洗脸。

秦竞可怜地环着她的腰,但温柔就是不理他。

温柔拉开他环在她腰上的手,反身靠在洗手池上,看着他的眼睛徐徐道,

“你觉得呢?”

秦竞询问道,

“你不喜欢这枚戒指?”

温柔挑眉,

“除了这个呢?”

秦竞思索片刻,试探道,

“是三篇sci不够?”

温柔突然觉得他有点欠打,

“你觉得是sci的问题?”

秦竞想抱她,温柔却躲开了,

”你要是想不到,这个求婚我一直都不会答应的。”

她随手把头发挽起来,提起酒店的打包纸袋,捞起外套,开门就走了。

独留下秦竞一个人一脸茫然无措。

他低头看向手心里那枚戒指,一个月前他就偷偷量过她的无名指指围,订做了这枚钻戒,昨天晚上终于趁她睡着,偷偷戴在她手上。

这颗粉钻这还是妈妈在世时,亲手在拍卖会上拍下来的。

他想着,这戒指的意义非凡,一定要亲手给她戴上。

却没想到,她不愿意。

秦竞的手指插进发间,拨乱了头发,怎么也想不到哪里出了问题。

酒店离片场非常近,温柔没走几步就到了片场。

随手一挽的发间,是昨晚那支银簪子,此刻有些碎发散落下来,然而却更随意自然。

身上虽然没有穿戏服,但是却并不违和。

周琛看见她的第一眼,恍然就觉得长诀在向他走来。

而且很像是初为人妻的长诀。

长发随意挽着,从前散下一半的头发,如今也做妇人打扮全部挽起。

清澈的狐狸眼在艳阳下微微眯起来,鼻尖上跳落璀璨的阳光。

她穿行树下,树影摇曳,阳光被剪成细碎的浅金色光斑,她步步从明暗斑驳的树荫下走过。

松软如烟的一头青丝,用霜花银簪子挽起来,簪子搭在发间,像是墨黑如纱的一头青丝上落了雪,让人不住想伸手去抚去她发间的雪。

正是这份随意,让她多了几分媚态与举手投足间的舒展。

温柔在片场随便找了个长椅坐下,把外套搭在腿上,一边看着不远处的场务搬东西布景,一边拆开酒店打包的早餐纸袋,开始吃早餐。

除了没有张妁,其他都一样。

张妁今天下午才有戏,上午要去跑通告,没人和她一起吃早餐。

助理找到温柔,连忙将她的东西递给她,

“温老师,您昨天晚上怎么没换衣服就走了,还什么东西都没拿,幸好我回休息室看了一下,不然怕是会丢。”

温柔拍了拍旁边,

“坐。”

“吃早餐吗?”

助理连忙摆手,

“我在来之前吃过了。”

温柔抬头看向前方,把吃剩的大半个欧包扔进纸袋里。

助理惊讶道,

“就吃这么一点能行吗?”

为了减肥和维持体重,温柔基本一天只吃早餐,偶尔会吃正餐,但实在不多。

温柔拍拍手上的屑,

“吃不下。”

助理试探着问道,

“温老师,您心情不好么?”

昨天下戏直接就走,甚至衣服都不换,什么都没拿。

而且平时和张老师吃早餐,可没见咬了两口包子就说饱了。

温柔听见助理的问话,就想起秦竞今天早上干的事情,她没忍住,冷笑一声

“挺好的。”

助理战术性后仰,

这表情,怎么感觉不太好。

而另一边,秦竞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到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前辈们说的,他都做到了。

他看着那枚粉钻戒指,一筹莫展。

第一次觉得有一个难题会这么毫无头绪。

该怎么办?

而片场里,

今天云艾和温柔的对手戏足足有五场。

大家都知道,温柔脾气好,对人也温和。

一向不卡别人的戏,要是对方有问题,也会提醒或者教对方怎么做。

但没想到,今天一开拍,温柔就开始卡云艾的戏。

众人都惊讶不已。

而温柔低着头擦剑,又抬起头来,笑着道,

“不好意思,麻烦各位老师,再来一遍。“

她云淡风轻,但众人都感觉到了这股与平时全然不同的氛围。

不禁纷纷严肃认真起来,拍戏的时候也更用心。

云艾咬了咬下唇。

她确实错了。

导演一声action,温柔就立刻进入状态。

云艾居然从温柔身上感受到了那股苏愈身上独有的气息。

那种强接也接不住的气场和氛围。

云艾毫无意外地又出错了。

温柔停下动作,对旁边的前辈们鞠躬,和戏里不同的是,她虽然卸下一身冷气,有礼有节,却依旧有平静淡然的气场,

“不好意思。”

“再来一遍吧。”

温柔抬头看向云艾,万丈艳阳下澈,她独身背对明阳,削瘦却挺直了脊背,似乎顶住了千丈高山。

银如霜雪的簪子绾发,青衣决绝,她清艳明丽的长相也在过人的气度间露出锋芒。

在全场之中,独独一眼就能注意到她。

美貌出众,云淡风轻间力压众人。

云艾的额头都沁出薄薄的一层汗。

她没想到,和温柔对戏压力会这么大。

温柔那双清丽的水眸看向她,黑白分明却隐隐有如斯凌厉,不经意间,要扼住人的咽喉一般,活脱脱是宫家的煞神宫长诀。

温柔一袭青衣,提剑而来,对上温柔动作时,云艾又没能接住戏。

动作僵得让画面效果都不流畅了。

不出意外,温柔又喊停了,依旧是那个云淡风轻,不太在乎的表情,也依旧是那句让云艾腿软的话,

“不好意思。”

“再来一次。”

连续ng了云艾十六次,温柔终于让云艾过了。

众人也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组里一开始都传闻说,温老师是温氏国际银行的千金,还是大资方的未婚妻,许多人都对温柔多有恭敬和讨好,生怕得罪华氏,但是云艾一来,却澄清温柔和华氏一点关系都没有。

只有云艾才是实打实从华氏被塞进来的人。

剧组风向都一转,对云艾开始小心讨好。

怎么现在,温柔居然敢像苏愈一样卡云艾的戏?

不怕得罪云艾和华氏吗?

苏愈那怎么也是前辈,就算是卡戏,云艾也不得不尊重苏愈。

但温柔和云艾都是新人。

云艾还是华氏资方的人,温柔怎么敢这样?

众人此刻终于都琢磨出点不对劲来。

昨天有人说,有资方过来,是副导演亲自去接待的。

而布景里的工作人员也亲眼所见,副导演进来之后,和温老师低声说了两句话,温老师立刻就走了。

看上去很着急。

你说怎么就这么巧。

副导演前脚刚接待了资方,后脚就来找温老师,而且温老师一走,资方代表也走了。

而且之前明明有人听见副导演和导演闲聊,说温老师是资方大股东的未婚妻,

这未婚妻的事情就是板上钉钉,怎么都做不了假。

况且大家看到的种种迹象都表明,温柔和资方确实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今天温柔还各种卡云艾的戏,一点都不慌,一点怕的意思都没有,丝毫不怕得罪云艾。

众人心里忽然升起一个恐怖的想法。

大资方的未婚妻。

导演说了这大资方就一定是华氏吗?

这不是还有一个资方吗!

那个比华氏投资还足足多一倍的无尽。

难道不更是能称得上一句大资方?

而今天后面的四场戏,每场都ng到十次以上。

更加验证了众人的想法。

众人简直是目瞪口呆。

云艾本身实操太少的缺点完全在温柔刻意的压戏下暴露。

而温柔压着云艾拍完四场戏,直接神清气爽地找了张贵妃椅坐下。

云艾也没有半点找茬的意思。

这就很吊诡了。

两人不和的事情,剧组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云艾本身带资进组,就自觉高人一等,态度也颇为高傲。

现在被同为新人的温柔这样压着打,居然不生气也不找茬?

这不是因为温柔本身后台过硬,还能是因为什么?

剧组里的谣言终于开始找对了方向,

“我记得…无尽最大的股东好像是秦总的小儿子吧?因为这个公司是乌月的,所以直接给了小秦总,只是因为小秦总年纪小,所以法人才会是秦总,但实际股份最多的还是小秦总啊!”

“结合当年的报道,小秦总现在应该二十多岁了,正好和温老师年龄相当,温老师不是红三代吗?这不是门当户对顺理成章的事情吗!”

“温老师不是华氏的未婚妻,该不会是小秦总的未婚妻吧!”

众人终于反应过来了。

温柔确实和华氏没关系,但她哪里是硬蹭豪门的名头?

华氏算什么,她很有可能是无尽最大股东的未婚妻!

无尽投资占比接近百分之六十,跺一脚,剧组都要抖三抖。

拍戏的经费,道具,演员,哪些不是仰仗无尽才能保证档次?

敢问,除了无尽,还有哪个资方一来,副导演都要亲自去接待?

而且导演和副导演闲聊时,都直接提过温老师是大资方的未婚妻,这还能有假?

依云艾所言,不是华氏的,那不就是无尽的吗!

众人仿佛被雷神之锤击中。

好家伙,本以为是个钻石段位,没想到是个区位第一的王者!

众人纷纷开始回想自己有没有得罪过温柔,生怕得罪温柔,直接丢了饭碗。

温柔不知道众人想法,她只是不想随便放松要求,让云艾划水整整五场戏,没想到却让众人解读出来这么多意思。

她下了戏,和云艾对视一眼,淡淡地冲云艾点了点头。

云艾僵直了身子。

温柔转身拿起外套就走。

酒店二楼的餐厅里,温柔靠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秦竞切牛排。

他切牛排的动作很优雅,不疾不徐的,温柔看他动作太慢了,站起来探过身,就着他的手,咬下了他叉子上的牛排。

秦竞视线一凝。

温柔撑着脸看他。

那个眼神和平时很不一样。

秦竞都能感觉到她直白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徐徐缓缓地一寸寸移动,

有些灼热。

温柔撑着脸看他,

“吃饱了吗?”

秦竞挑眉,轻咳一声,

“我陪你去走走吧,你不是说拍戏这么久了,都没时间在周围逛逛吗?”

温柔没回答,抽了一张纸巾替他擦嘴,指腹在线条好看的薄唇上慢慢略过。

秦竞看着她,而温柔垂着眸,盯着他的唇看,柔软的指尖一点点隔着纸巾擦过他的嘴唇。

她将纸巾放在一边,又若无其事地坐在他旁边。

秦竞没忍住,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

温柔站起身来,

“不是说去走走吗?走吧。”

秦竞握住了她的手,

“忽然不想去了。”

温柔低头看向秦竞,秦竞眸色很深,深得像是一泼浓墨,里面偏偏有隐晦的火光在燃烧。

秦竞站起来,牵着温柔的手,按了电梯。

单手刷开房门。

房门刚关上,秦竞就将她一把抱起来,压在床上。

单手抓住了她一双手手腕,按在她头顶上,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带着笑意缭绕在她耳边,

“你是不是故意的?”

温柔没回答,吻却落在了他喉结上。

他看向她,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狐狸眼笑得狡黠而灵动,明明天真无邪的表情,放在此刻却更像是欲擒故纵。

秦竞心想,完了,被她吃得死死地。

偏偏动作却没停,揽着她不盈一握的腰,吻落在了她唇上。

古龙水和风信子的味道混杂纠缠在一起。

秦竞抱紧她,在昏暗的灯光中,他的反倒有些像个孩子,一字一句认真地问道,

“嫁不嫁?”

温柔反手将他趁机戴在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拔下来,放在一边,干脆利落道,

“不嫁。”

可手却在他腹肌上慢慢游走着,秦竞闻言,将她的手拉开。

温柔却凑在他耳边,

“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屈从。”

温柔一把推倒他,压着他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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