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某乃,吕奉先

当华翔领着一众护卫走到大门口,老远便瞅见个青衣书生,背着手,昂首立于大门之前。

在他身后,是几十个手里拿着木棍的青壮汉子。

“喂,小伙子,你谁啊你?”

华翔有点拿捏不准,难不成是华雄那小子之前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还是……

眼前这书生打扮的家伙,是那位青史留名的“毒士”李儒?

“哼!”

那书生轻哼了一声,伸手指着华翔,

“你是不是华雄?”

“若不是,就赶紧把他给我叫出来。”

“本公子乃是来找华雄的,其他人,没资格跟我说话!”

“呵呵。”

华翔觉得有些好笑,

“你都不认识我,就来我家踹门?你是不是太闲了你?”

“这么说来,你便是华雄了?那就好……”

那书生昂头说道,

“我便是卫仲道,乃是河东卫家的大公子。”

“前些时日,本公子去荆州游学,今日刚刚返回这洛阳。”

“便听人说,你这个凉州来的蛮子,居然敢趁本公子不在家,来强占了我家的宅子?”

“现在,本公子要你,带着你的这些下贱兵士,马上滚蛋。看在你识相的份上,本公子还可以考虑考虑,饶你一条狗命。”

“否则,你可别怪我不客气……”

“呵呵。”

华翔都懒得搭理他。

心里想着,原来你叫卫仲道,不叫李儒啊。

卫仲道……

嗯,没听过……

于是,

只见那华翔,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

“唰”一声……

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短刀。

然后,

看了看那刀身上斑斑驳驳的缺口。

咳咳,

又把刀给插了回去。

“哈哈,你看你那把破刀……哈哈哈……”

卫仲道伸手指着华翔,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早就听说你们这些凉州来的蛮子,最是穷苦。哈哈哈,岂料……”

“居然这般贫贱。就你拿着你那把破刀子,你吓唬谁呢?”

“哎呀我的妈呀,吓死我了。哈哈哈……”

额,

这场面有点尴尬啊,肿么办?

华翔正在尴尬间,胡车儿满脸委屈凑了过来,

“都督,俺刚才是不是说错啥了?

为啥刚刚当上个官,你就把俺给撤了?

如果是因为俺名字不好,那俺改名儿行不行?

俺不叫胡车儿了,俺以后就叫做秃头吧?”

“嗯……”

华翔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伸手摸了摸胡车儿那颗黑的发亮,光溜溜似卤蛋的大脑袋。

“这样吧,你现在带人,给本都督……”

“把来咱华府闹事的这帮人,好好管教一番。我就给你升官,如何?”

“好嘞……”

胡车儿咧嘴一笑,扭头振臂高呼一声,

“兄弟们,抄家伙,随俺……冲阵!”

随后……

“啧啧啧,我看着都疼啊。”

华翔一边咋舌,一边看着华府的军士们如狼入羊群般,打的那帮子家丁鬼哭狼嚎,溃不成军……

“启禀都督,俺把他们,管教完了。”

胡车儿拎着虾米般躬着身子的卫仲道过来,顺手丢在地上,拱手向着华翔行礼。

“你……咳咳咳,呸……”

卫仲道趴在地上,往地上吐了口血,

“你死定了!我跟你……我乃是河东卫家的大公子……”

“哦……”

华翔点点头,扭头问旁边的胡车儿,

“他说我死定了,怎么办?我好怕。”

“要不然,嘿嘿……”

胡车儿憨笑一声,摸了摸头,

“俺这去后院刨个坑,把他给埋了?”

“额,先别埋了。关起来吧,每天管教一番就好了。”

华翔顿感无趣,转身回府,

“走了,本都督饿了。”

“都督,都督……”

胡车儿连忙跟上,

“刚才您说,给我升官那事儿。”

“你收拾一下。”

华翔头也不回,冲着背后挥了挥手,

“吃完饭,跟我去虎牢关。”

“好咧。”

胡车儿咧嘴一笑。

恰在此时,

远方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片刻间,已来到近前。

“吁……”

来人勒马,人与马俱是气喘吁吁。

只见马上那人,举起个令牌,

“奉董相国令,华雄即刻入府商议军情,不得延误。”

“华雄,领命。”

……

还是昨晚那个大院子,只是白日里来,更觉得是个大院子。

华翔下马前,专门仔细瞅了瞅大门上写的啥。

果然,

古色古香一匾额,

赫然写着,“王府”。

恩,

也不知这董胖子是抢了谁家的宅子,难不成是司徒王允?

华翔一边想着,一边在胡车儿的搀扶下下了马。

虽然这副身体还有着骑马的肌肉记忆,但是这只有一侧挂了马镫的玩法,难不成是东汉末年的统一玩法?

这么说……

俺是不是可以尽快弄个双马镫出来?

不行,回头得去问问李肃……

“唰”一声,一杆长戟,拦在了华翔面前。

华翔正在心里暗自琢磨着心事,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把兵器,差点便迎头撞上。

所幸,

咱有胡车儿啊。

胡车儿眼疾手快,一把便拉住了华翔。

随后,便抽出腰间的长刀,与对方对峙了起来。

“咿?胡车儿,你不是用短戟的吗?”

华翔奇道。

“嘿嘿,放在都督府上了,没带过来。”

胡车儿嘿嘿一笑。

“哼!来将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对面一人大声喝道。

“额?”

华翔闻言一惊,这才想起来面前还有把武器指着自己呢。

定睛一看,

只见这长戟的长相颇为奇异,顶端形似个“井”字,长长的戟杆上,是红色与金色交织的彩绘装饰。

再往前看,对面这汉子……

只见他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手持方天画戟……

恩,

倒是也长得仪表堂堂,都快赶上俺老华了。

华翔暗自思付着,这么典型的装扮,

眼前这个,

怕就是三国战力天花板级别那位了吧?

只是,

华雄那小子之前……

应该没得罪过你吧?

我还想着是不是抱抱你这条大腿呢。

眼前这架势,难不成……

也得罪过?

若是真的得罪过……那又是为啥得罪的呢?

难不成……

因为貂蝉?

咳咳。

“你谁啊你,拿个长矛捅什么捅啊你?”

华翔这边还没说话,倒是一旁的胡车儿先说话了,

“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连俺家华都督都不认得吗?”

“哼!某乃,吕奉先。”

对面那人冷哼一声,

“你说你是华都督,可有何凭证?”

“当然有啊!俺还能骗你不成?”

胡车儿撇撇嘴,

“都督,把你令牌给他瞅瞅。”

“哦。”

华翔老老实实从怀里掏出个令牌,伸手递了过去。

“哼!”

那吕布也不接过去,只是撇了一眼,便“唰”地收起了手里的长戟,然后扭头就往里走,

“原来你便是华雄华都督,义父让我来此等你,你随我来吧……”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啊……”

华翔满脸堆笑的跟在后面,

“早就听闻过温侯的大名,今日才得以一见,华某真是三生有幸啊。”

“额……”

吕布突然停了下来,

“某现在只是都亭侯而已,为何华都督称呼某为温侯?”

“额……”

华翔这才反应过来,历史上,吕布是在杀了董卓之后,才被执掌了朝政的王允进封温侯的。

眼下,这话怎么接?

难不成跟他说,俺知道你将来会砍了你那便宜的义父董胖子,

然后,

你就可以当温侯了?

咳咳……

只见那华翔微微一笑,

“虽然吕将军现在尚未进封温侯,但华某却早已被吕将军的盖世风采所倾倒,是故……”

“在华某的心里,早已将吕将军当做了是侯爵一般。”

“再者,”

“吕将军的待华某,如春风一般温和,如夏日一般温暖,于是……”

“某窃以为,他日吕将军进封侯爵之时,当为温侯。”

吕布听了华翔此言,眼中不禁异彩连连,

“原来……在华都督心里,吕某竟有如此地位?”

“咳咳,那是当然。”

华翔正色道,

“吕将军之神勇,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所谓‘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当真是实至名归!”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吕布嘴里喃喃自语着,

随即,

“唰”地便把方天画戟扔在一旁,

然后,

紧紧抓住了华翔的双手,满眼都是炽热,

“吕布何德何能,能得都督如此称赞。方才之事,倒显得布气量狭小了。还望都督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布一般见识……”

“哪里哪里……”

华翔也满眼炽热的看着眼前的吕布,

“吕将军不认识华某,很正常的事情嘛。”

“这个……”

吕布似乎有些犹豫,踌躇了一番,才面带愧色的说道,

“其实,布早就认得华都督了。”

“方才在院外,之所以刻意刁难都督,乃是因为,布麾下有一人,名叫张辽。”

“是他建议的,让布今日,见了都督之后……”

“吕将军!”

有个年轻的将领走过来,弯腰捡起了地上方天画戟,抱拳说道,

“董相国令末将前来寻找将军,人都到齐了……”

“哈哈,文远,你来的正是时候。”

吕布哈哈大笑道,把那将领拉了过来,

“华都督,这便是布刚刚提到的,张辽,张文远。乃是布麾下不可多得的人才……”

“将军,此刻不是攀谈的时候,董相国那边马上要开始议事了……”

那张辽却并不接话,只是随意朝着华翔行了个礼,便顺手拉着吕布往前走。

“不是,文远,我的意思是,之前我们商定的事情……”

吕布好像是想和张辽商量点什么事情,被拉着往前走,一边还扭头往华翔这边看。

“吕将军放心,某心中有数的。”

那张辽却并不接话,只是低头拉着吕布往前赶路。

华翔则是乐呵呵的跟在后面,心想原来吕布这个人,还挺好说话的……

另外,

今日不亏啊,已经见到两个了,

一个人中吕布,

一个五子良将,

啧啧啧……

便是在前面两人的拉扯间,

三人已经来到个空旷的大院子里,面前则是一间宽阔敞亮的大屋子。

“哎呀,文远,你听我说!”

吕布好像有些急切,甩脱了张辽的手,正要说点什么的样子。

“砰!”

屋里传来一声巨响,

似乎是有人把什么东西摔到了地上。

随即,

董卓的咆哮声打屋子里传将而来,

“这帮乱臣贼子,真是气煞老夫也!”

“啊啊啊……”

“老夫的华雄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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