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孤有别的法子温茶。”顾景珩看着南鸢的眸色有些深。
“什……什么?”南鸢一怔,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顾景珩笑着,一双桃花眼微微挑着,带着一丝暧昧不明的意味。
他伸手拂落桌上的东西,将南鸢放上去,分开双腿,挤了进去。
南鸢身子后仰,胳膊撑在背后,眼神闪躲。
她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顾景珩解开的,现下衣衫凌乱,春光乍泄。
“你……你轻着点,我身上还有伤。”南鸢别开头,咬着唇角。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现在完全没有实力能抗拒得了他,与其反抗换来粗暴对待,倒不如一开始便顺从。
反正,结果也是一样。
“你的脑子里面在想着什么呀?嗯?”顾景珩贴在南鸢耳边,低声笑着:“孤不过是用你来温茶罢了,你想要什么?”
“这不是你……”南鸢刚想反驳,便感觉锁骨处一凉,忍不住惊呼一声。
微凉的茶水被盛放在南鸢凹陷下去的锁骨处,微凉的液体激得南鸢浑身僵硬。
“别动。”顾景珩警告道。
南鸢连忙安静下来,双腿紧绷着,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惹恼了顾景珩。
南鸢不敢乱动,忙催促道:“你……你快些,不要闹了。”
“闹?”顾景珩嗤笑,“孤哪有胡闹?”
“你个小小婢女,连壶茶水都沏不好,耽误孤喝茶醒脑,误了孤处理正事。”
“现如今,孤不过是想要喝口热茶,你倒说孤胡闹?”
“来,你说说,咱们两个是谁在胡闹?”
南鸢羞得满脸通红,她就没有见过这样无理取闹的人!
又气又羞,起伏的酥胸显示了南鸢的不满。
稍有动作,锁骨上盛放着的茶水便顺着南鸢的肩膀滑落,湿了她的衣领,又顺着身子往下流淌,一路蜿蜒到身下。
南鸢脸色通红,心跳加速,身体紧绷得厉害。
“你瞧瞧你有什么用,连杯茶都放不好。”
炙热的眼神直视着她,南鸢羞得恨不得钻进地底下,只可惜顾景珩将她困在桌子和他之间,根本无法逃脱。
她紧咬着唇瓣,眼眶泛起氤氲。
“瞧瞧,一点点小事都做不好,只知道哭,哭有什么用,能给孤温茶吗?”
南鸢听着这般话,心头顿时涌起了委屈,一颗眼泪啪嗒掉了下来,滴到顾景珩胸膛。
她抬起头,满眼倔强地盯着顾景珩,眼睛红红的:“我不过是个婢女,你又何必如此欺负我!”
说罢,眼泪再次啪嗒一声掉了下来。
顾景珩眉梢微微扬了扬,嘴角勾勒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伸出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轻佻地擦拭掉那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乖乖,哭什么?这儿温不好茶水,换个地方便是了。”
不久后,室内发出女子细微的哭声和水声。
屋内的木炭烧得通红,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火焰跳动着,跳动着,渐渐的弱了下去,直至完全熄灭。
“呼——”的一声,顾景珩将木炭点燃,眼睛的余光看向南鸢。
被欺负的很了,正抽抽噎噎的整理着衣服,躲在书案的另一侧,也不看他,像是在生气。
顾景珩走过去,将她抱在书案上,轻佻的勾起南鸢的下巴,低声道:“瞧瞧,孤的书案都让你弄脏了,纸张都湿透了,你还有脸哭?”
顾景珩随手拿起一本被打湿了的书,掰着南鸢的脸,让她看:“这要是被人发现了,可如何……”
“啪——”
南鸢一巴掌打在顾景珩的脸上,瞬间便起了指痕,可见南鸢用了多大的力气。
“你还敢打孤?谁给你的……”
顾景珩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从屋外传来了脚步声。
“这屋里好冷啊,哪个伺候的奴才这般没有……眼色?”
沈摘星揉了揉眼睛,指着南鸢说道:“她……她…她,她不是死了吗?”
怎么出现在了太子府?
电光火石之间,沈摘星好像想明白了什么。
这是把人给偷过来了!
还偷到了家里。
“晚上回来再收拾你。”顾景珩凑近南鸢耳边低声威胁了一句,抬脚便拽着沈摘星往书房走。
“哎,你还没说她……”
南鸢后面的话已经听不真切,人便走远了。
她看着这满室狼藉,无奈又心酸,实在不好意思让旁人看到现在室内的场景,只好自己动手收拾。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南鸢愈发的头昏脑涨,摇摇晃晃地躺在床上,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可能是感染了风寒。
还是伺候的丫鬟进来,才发现了南鸢的异样,喂了药,睡下。
夜半三更的时候,南鸢感觉身上一阵凉意,伸手去拽被子,却摸不到。
许是生病了,困意让她实在睁不开眼睛,只呢喃道:“冷……”
“冷?炭火烧的这般旺,你跟孤说说,哪儿冷?”
一听到这声音,什么困意,瞬间消失不见。
南鸢睁开眼睛,趁着朦胧月色,看向顾景珩:“殿……殿下,你怎么来了?”
“你怕不是糊涂了,这是孤的寝殿,孤为什么不能来?”顾景珩低头吻着南鸢脖颈,微痒。
南鸢伸手推搡着他,口齿不清地说道:“不行,我……风寒……”
“没关系,孤不怕风寒。”
“阿鸢,你好软,好暖。”
室内温度节节攀升,传出许多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南鸢到最后累得一根手指也不想动了,只想睡觉。
可那人偏生不让自己安生,不知道往自己嘴里灌了什么东西,只觉得苦得很。
后又塞了什么很甜腻的东西进来,嘴里又苦又甜,南鸢只想吐。
但到底扛不住困意,睁不开眼睛,便这般忍下了。
第二天。
南鸢迷迷糊糊醒来,身旁坐了一人。
“醒了?”
这声音……熟悉得很。
楚芸霓?
南鸢强撑着坐了起来,身子半点力气都没有。
她怎么到这儿来了?谁让她来了?
南鸢控制不住的多想。
楚芸霓隐下眼底的怨毒,都被绑上石头沉塘了,竟然还没死,真的是命大啊!
还让她因祸得福,直接住进了太子府。
若不是太子府的眼线来报,她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没关系,一次不成还有两次,噬心散,无色无味,食之,心性大乱。
服用三次,死得神不知鬼不觉。
旁人只会以为食用者是抑郁而终。
死在最信任的人手里,偏偏她还不能让南鸢知道,想想就觉得惋惜。
“你得了风寒,我特意给你煮了药,快些喝了吧。”楚芸霓将药汁吹凉了,送到南鸢嘴边。
南鸢抿唇,只是瞪着她,道:“离我远点。”
楚芸霓叹了口气,将汤匙放下,解释道:“我知道你我之间有着诸多误会,总之是我对你不起,现如今我已经知错了,是想要好好弥补你,原谅我这一次吧。”
原谅?
前世的一条性命,今生她哥哥的一根手指,以及那差点要了她性命的杖刑,岂是一句轻飘飘的“对你不起”就可以全然揭过的?
“我很讨厌你,也不能跟你做什么表面功夫,更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但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不可能原谅你,不可能和你心平气和的谈什么情谊。”
南鸢一字一句地说着,张口就想喊人进来,但被楚芸霓按住了。
“我没有什么坏心的,只不过是给你把药端来了,你瞧,我为了让你尽快好起来,还割了血肉呢!”
楚芸霓掀开袖子,只见左臂上血迹斑斑。
南鸢又看向那碗黑漆漆的汤药,以及自己梦里被灌进去的那苦涩的汁液,突然一阵恶心感涌上来。
“咚——”
南鸢伸手便将汤药摔在地上,扒着床沿呕吐不止。
可她已经将近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哪儿能吐的出什么,不过是些苦水罢了。
“滚出去!”
南鸢呵斥着。
“你让谁滚出去?”
顾景珩一进门,听到的便是这句话。
真是太娇惯她了,昨日打他,今日又骂他,再不管教管教,怕是明天就能骑到他脖子上了。
“拜见太子殿下。”
楚芸霓出声之后,顾景珩才发现房间里多了个人。
楚芸霓很懂眼色,连忙解释道:“我是来替哥哥给太子殿下送公文的,偶然间看到府中婢女要寻大夫,我怕是殿下出了事,便和她们一同找来了太医。”
“后来才发现,竟然是南鸢姑娘生了病。”
“我给南鸢姑娘送来了药,只是不小心洒了,我这就去重新熬一副。”
说话间,楚芸霓还将流着血的胳膊往上抬了抬。
只可惜,顾景珩的眼神一直落在南鸢身上,并没有看到。
“不用了,我不过是感染了风寒,又不是什么绝症,不劳烦郡主割肉熬药了。”
人血是可以入药,但她风寒,哪儿用得着人血,楚芸霓不怕疼,她还怕被下毒呢!
“人家给你熬药,你就是这个态度?”顾景珩冷冷的开口,盯着南鸢跟她赌气。
听到顾景珩的话,南鸢心中郁气上涌。
明明知道她和楚芸霓不和,他还要站在楚芸霓那边。
就连太子府,楚芸霓都可以随便进出。
想当年,她拿着顾景珩给的指环都进不来,还以为太子府是什么固若金汤的存在。
现在看来,不过是身份不够罢了。
“那我应该是什么态度?”南鸢抬头看向顾景珩,眸子中满是倔强。
她知道她不应该跟顾景珩呛声的,但是只要对象是楚芸霓,南鸢就控制不住脾气。
“道歉。”
南鸢感觉自己的耳朵好像出了问题,顾景珩让她做什么?
道歉?
“南鸢,你以为你是谁?你现在不过是孤的一个暖床婢,收收你那脾气,在这里,没人惯着你。”
顾景珩看着地上碎裂的药碗,伤人的话止都止不住:“在孤这里,你的性命甚至比不上这只碗,再敢乱发脾气,你会死的很难看。”
呵!
南鸢的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是她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她以为顾景珩带她回来,是因为心里还有她。
现在看来,不过只是因为没有得到,新鲜劲还没过罢了。
在顾景珩这里,心,早就疼的麻木了。
现如今,即便是听到这话,也只是觉得难堪罢了。
“抱歉,云霓郡主,是我不知好歹了。”
楚芸霓看了看顾景珩,又瞧了瞧南鸢,很是识相地笑道:“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再去给你熬一副汤药来。”
楚芸霓说着便出去了,顾景珩也跟在后面。
南鸢瞧着只觉得心头郁气横生,抬手便想砸东西,但是握着手里的花瓶,想到顾景珩说的话,到底还是忍了下去。
真是可笑啊!
她怎么就因为一点点的纵容,就陷进去了呢?
明明这点子纵容,跟对楚芸霓的一丝一毫都比不上。
“咳咳咳……”
南鸢咳嗽得厉害,嗓子疼得要命。
室外。
“站住。”顾景珩出声。
楚芸霓连忙止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看向顾景珩,问道:“太子殿下有什么吩咐?”
“太子府不是你能随意踏足的地方,况且,她不喜欢你,以后少出现在她面前。”
顾景珩这话不是商量,是通知,容不得楚芸霓反驳。
楚芸霓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但也不得不应下:“是,太子殿下。”
顾景珩让太医煎了药,端到了南鸢面前。
南鸢缩在被子里面,蒙着头,背对着他。
“起来喝药。”
顾景珩伸手将南鸢从被子里面扒了出来,将药的温度晾得差不多了,这才端到南鸢面前,道:“喝了。”
“我这病用不着人血入药,腥气。”南鸢闷闷的说道。
顾景珩抬眼看了她一眼,白嫩的小脸由于蒙在被子里面久了,沾染了些许红色,可是唇色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别让孤说第三遍,孤没那么多耐心。”
南鸢皱着眉盯了他半晌,终是夺过药碗,仰头,将药喝了个一干二净。
“没加血?”南鸢以为这药是楚芸霓那碗加了血肉的药。
顾景珩低头看了看自己手心里面的蜜饯,终究还是没有送出去,只道:“你算什么东西,还不配别人割了血肉给你。”
他怕自己又动了心,最后连尊严都被践踏得一无所有,所以一开始就不抱希望,用最恶毒的话来说,这样就不至于再次一败涂地。
这句话说得南鸢一口郁气闷在心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