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菱那是一点都不担心啊,因为她知道没什么事,估计就梁氏他们生怕担心孟昱会给国公府带来不好的影响,因此牵连他们。
尤其是孟奎现在还要准备秋闱,所以这才巴不得借此机会来找茬呢。
原书中,梁氏要赶孟昱走,好歹也要到秋闱过后,孟奎中举之时。
难道因为岱庙一事,被迫提前了吗?
她不确定,不过现在回去也无妨。
于是便由着明香去收拾东西,她先上马车找个好位置躺下来。
这一路颠簸回京都,还要一些时日呢。
没那么快回府,她在马车上就当坐摇摇椅了,睡也能睡得香。
然而孟月儿见她都到这时候了,还能淡定无比地睡觉,简直佩服到极致。
“薛姨娘!你真的不怕二哥哥出事,把你也牵连了吗?”
“要知道你可是二哥哥后院里的人,但凡二哥哥出任何事情,你肯定也跑不掉,到时候可能连我都没办法保住你了!!”
都到这时候了,不得不佩服这个薛姨娘,竟然还能睡了着觉,而且不管她如何焦急,薛姨娘都岿然不动,哪怕连眼睛都不睁一下。
光让孟月儿一个人在那干着急。
她看到薛元菱这么疲惫的样子,不禁望了明香一眼,问道:“你姨娘昨晚去哪了?怎么跟没睡似的!?就这么困吗?如此颠簸她都能睡得下去?”
明香讪讪一笑:“就……就是和世子爷呆一起,回来就这样了。”
“天爷啊!!二哥哥他是要害死谁啊!”
她忽然觉得薛姨娘也太可怜了,难怪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被那该死的二哥哥反复折磨,谁还有精神啊。
于是她也不念叨这些了,反而帮着明香拿了一块小被子替她盖上。
自己心里想着法子。
她是想啊,若二哥哥真的出事,她现在好歹也是永平侯爷的准未婚妻,她就去求侯爷。
而且薛姨娘她的小舅舅如今都是郡马爷了,肯定也有点用的。不至于人都保不住。
是的,她现在先不能杞人忧天,事情还没到彻底遭乱的地步,一定还有转机的。
一切结果,还需要等回府之后,才能得知一二。
就这样,孟月儿就一路上带着忐忑的心情回了府。
薛元菱也真是在马车上整整睡了几个时辰,一直到马车停在府邸门前,她才清醒过来。
孟月儿见她可算是醒了,赶紧拉着她下去。
“你总算醒了啊,你和明香先回吟霜院,我去看看母亲到底发生了何事!等我消息。”
她要先去打听清楚,再想对策。
然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才刚进府,就听见前堂院里传来了一阵熟悉的指责声音。
孟月儿眉头一皱,很不爽地缩紧了瞳孔。
“大伯母怎么又来发疯了?”
上次吃了个大瘪后,他们一家子在京都都没多少名声了,已经很多天都没上门找茬。
即便是老太君都放在国公府,由母亲他们赡养。
这会突然过来,怕是别有用心。
思及此,孟月儿加快脚步往前方走去,薛元菱本不想掺和这些事,可孟月儿却看到了岳七,马上猜到二哥哥也在。
于是二话不说地拉着薛元菱一起过去。结果刚到院子门口,便看到孟安氏双手叉腰,指着孟昱一正言辞地开口。
“昱哥儿,你也不用狡辩了,你平日不务正业,从不用心读书,一心只想着如何玩乐,都是念及你是国公府的血脉上没人管你。”
“我这个当大伯母的也没什么资格管教你,可是!你平日玩玩就算了,你怎能拿一整个孟府玩乐呢?你怎能不把孟府人的性命放在眼里呢?!”
“太子和三皇子之间的冲突,那可是关系到朝堂斗争,即便你父亲还在,那也是要避之不及的,而你呢?你却公然掺和到这件事里!”
“嫂嫂是你继母,平日宠着你,放纵着你,他从来也不会说难听的话,而老太君更是没有教训过你,将你视为世家公子极力宠着。
整个国公府也对你仁至义尽了!哪怕你生母死得早,也从未缺过你什么东西。可是你怎能……怎能置之不顾,你非要牵连所有人才善罢甘休吗?”
孟安氏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气呼呼的满脸通红,而老太君想要开口说两句都没有机会。
梁氏则紧绷着脸色一直不开口,就这样盯着他。
孟昱也不知为何,脸色波澜不惊,任由她说出那些难听的话来。
“如今孟府也容不下你这尊佛了!我可是听说,太子昨晚差点出了大事,而且那三皇子也身负重伤,很快就要追责下来。”
“你不能将整个国公府都拉着陪你下水!依我看,这个孟府出了你这么个不孝子,就该和你彻底断绝关系,一刀两断再无来往!”
“你也别说我这个大伯母的绝情,这些都是你自找的!但凡你老实一些,不再外面惹是生非,不给咱们孟府那么多人带来麻烦,就算你不袭爵,孟府也必然有你的一席之地。
可你偏偏不给孟家争光就算了,还要给我们带来那么大的隐患!这万一,万一牵连我们抄家被流放,你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啊!!”
说着说着,孟安氏便痛哭了起来。
她煽风点火,生怕在场的人觉得是她找事,她要让那个所有人都知道,孟昱差点害死他们啊。
一旦牵扯到了各自的生死利益,那些人哪里还会坐以待毙啊。
顿时变得慌乱起来。
而她也继续开口:“母亲,你们若不想做这个坏人,那儿媳就来做。你想想你的长孙,奎哥儿,拖着那样的残废身子,还一心寒窗苦读,不就是想和他人证明他自己,好顺利袭爵么?”
“还有月儿,她多么艰难才谈到了和永平侯爷的这桩好婚事啊?如今还没成亲呐!一旦在纳闷国公府出事,那这个亲,还成不成了?”
“还有我家鉴儿,那叶府坑害他,让他府门都出不去,若是被牵连,那……”
她就跟摆了戏台子似的,接连不断地卖力唱起来,声音此起彼伏,简直要把这屋子说穿。
梁氏也是一脸被孟昱气到的样子,脸色晦暗,满脸失望。
“昱哥儿,你为何……不听劝阻,非要出去闯祸啊?!”
“你祖父和你父亲以身打下的家业,难道就要被你毁于一旦吗?”
“你可是要眼睁睁地看着整个国公府都和你一起被处理了,如此你就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