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是长安来的书信?”敞篷里,王书舟问太子。
太子放下信,笑着说:“是的。贤弟是想问长安情况?你怕要失望了,父皇对你的事非常生气,说要抓你游街示众。”
“还好,还好。不杀我就好。”王书舟闻听欣喜道。
“你不怕丢人?”
“有什么怕的?不当吃不当喝的。”
太子想死鸭子嘴硬,既然如此就不告诉你实情了。且让你再难受两天。
“好。那你游街时,我去替你助威。”
“你有意思吗?”王书舟气道。
“有没有意思到时才知道。”
“殿下,我发现你最近变化很大。”
太子看看他说:“我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被你带坏了。”
“好了好了,说不过你。我可是要睡了,明天就能见到薛元帅了。”
“你见到薛元帅真要拜师?”
“这还有假!”
“就你这样的也想拜师薛元帅,真不知道你那里来的自信。”
“我什么样了?卢国公可是一直想收我的。”
“也就他能收你。你们俩本来就是一路人。”
“哎!我说殿下,话你可要说清楚,我和卢国公是什么样人?”
“自己领悟吧!睡觉。”
第二天中午刚过,薛仁贵派出迎接太子的人到了。
路上不停,傍晚时,终于到了雁门关。薛仁贵出城十里迎接。
这时候王书舟可插不上话,默默跟着众人进了雁门关。来到薛仁贵准备好的驿馆,已经准备好了宴席。
太子还是拉着王书舟跟他坐主席,别人纳闷却也不敢说什么。
“薛大哥,我还没有给你介绍。这位就是云纹铁藝的掌柜王书舟。”太子坐下后介绍道。
薛仁贵听了看着王书舟,拱手道:“我一直以为,锻造出纹铁的是个老者。不想王掌柜竟如此年轻,真是少年英才。”
“谢薛元帅称赞!”
“薛大哥不知,他不仅锻造出了纹铁,最近又锻造了一种更好的弹簧钢。这不,父皇命他给你锻造了一杆方天画戟,这次命我一并带来了。”
“哦?是吗?”薛仁贵的宝戟因连年征战,已经出现了破损。曾被皇上看到过,不想皇上记在了心里有些感动。
太子命人把画戟抬了过来。
薛仁贵也不客气,起身离开酒桌,伸手拿了起来。把画戟的头套拆开,露出刃来,他屈指弹了一下,铮铮有声。试试刃口,十分锋利。又挥动几下,掂掂份量,说:“好宝贝!”
转身冲太子道:“殿下,替我谢谢陛下。”
“既然大哥喜欢,何不试试!”薛仁贵的副将周青道。他们几个跟着薛仁贵南征北战,情同手足不分彼此,说话向来随意。
画戟一入手时,薛仁贵就觉察到了,这杆画戟和他的那把除了材质不同,其它几乎一般无二。有了趁手的兵刃,自然也想试试。抬头见太子殿下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于是告个罪,开始舞动起来。
王书舟是真看傻了,这把画戟五十多斤重,在薛仁贵手里仿佛木棍一般。上下翻飞,突左就右,各种招式潇洒漂亮。心说,如果这舞画戟的是我该多拉风。
一套画戟舞完,薛仁贵仿佛无事人一般。在大家叫好声中又坐下来,道:“这杆画戟甚合我意!也要谢谢王掌柜,来,我敬你一碗。”
王书舟道:“不敢不敢,这是陛下让做的,图纸也是陛下给的。不过,我确实还有东西要给元帅。”说着,把一直背在身后的布包拿下来,从里面取出两样东西。
众人一看,却是一把剑,一把鞭。
王书舟把两样东西递给了薛仁贵,道:“这两样同画戟用的一块铁培。还望元帅笑纳!”
太子伸着脖子道:“贤弟,这你就不够意思了!这两样东西却从不让我知道,难道还怕我跟薛大哥抢不成。”
“殿下勿怪,你不是没问吗?再说我可是送过你合金剑了。”
“薛大哥,你且看看这把剑。”太子指着薛仁贵身前的剑。
薛仁贵拿起来,抽出。见剑身暗青色,果然与画戟材料一样。伸指一弹,嗡嗡作响,确实是把宝刃。试着捥个剑花,他却有些明白太子用意了。其它钢剑,硬度有余韧性不足,而这把剑的韧性非常好,却又不失硬度。因此挥动之时,隐隐绰绰犹如蛟龙,还夹杂有破风之声。不由道:“果然好剑!”
王书舟道:“谢元帅!这种金属我管它叫弹簧钢,非常强韧,又耐磨损。长时间作战,也不易损坏。不过剑刃毕竟不如画戟,刃口还是要时常维护的。”
薛仁贵又拿起那把鞭来,说:“这个也是弹簧钢?”
“不错!当时锻造了一大块,想着干脆都用了。也不知道元帅还需要什么,就打了这鞭。”
“谢谢王掌柜!你这一来,我手里用的所有兵刃都换成新的了。对了,大元帅尉迟将军也是铁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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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你在长安可曾见过。”
“可惜,不曾见过。”
“你这鞭,应该不比尉迟元帅的紫金鞭差。”薛仁贵抚摸着道。
王书舟却道:“元帅,我倒有自信比尉迟元帅的好。”笑话,自己这可是弹簧钢,这时代什么金属的强度、弹性能比的上?
薛仁贵摇摇头说:“不好说。我曾用过尉迟元帅的紫金鞭,即强韧泻力也好。”
王书舟信得过这位武力值超牛的行家,疑惑问:“尉迟元帅的紫金鞭难道是用的天外陨铁?”也只有这一种可能。
薛仁贵点点头,看着王书舟道:“你非常不错!你的纹铁兵器,已经让我吃惊。没想到,你居然只凭手艺就能赶上那种神物,我大唐有了你,军力何止提升一倍!”
“谢元帅夸奖。不瞒元帅,在下还有一个奢求,不知元帅能否答应。”
“你且说来听听。”
“在下想拜您为师!”
太子道:“薛大哥,你要不收了他?我们也好跟着长长辈分!”桌上其他人听了跟着起哄大笑。
“你看,在坐的虽然就我年长,却也不到三十岁,大家都是弟兄。我如何能收你?”
“师父!你不知道,我也有个徒弟,打铁的,岁数和你差不多。”
“薛大哥听到没有?这就叫上了。”一个将军道。
太子也乐着说:“这人脸皮和卢国公相似,你们领教领教!”
薛仁贵也乐了,说:“你为何要拜我为师?”
“自然是你神勇无敌,我自幼就喜欢武艺高强的侠士,想跟师父学习武艺。”
“这个好说,你想学什么,我教你就是了。却不用拜师。再说你已经过了习武的年龄,现在学也只能学些空架子。”
“啊!过年龄了?”
“我说王掌柜,大哥可没有骗你。你看我,自小踢腿拿桩,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如今也不过练个二百五。你这没功底的,更不用提了。”
太子道:“行了贤弟。就算你拜了薛大哥为师,也不可能总留在他身边。不如到了长安,我帮你物色一个师父,却比薛大哥功夫还好。”心说你要拜了薛大哥那辈分可乱套了,父皇已经赐婚,你来这么一出怎么收场。
“是吗?还有人比薛元帅功夫高!”王书舟想着难道是评书中说的骊山圣母?如果是真的,那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后世历史中的唐朝?
“当然有。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代国公李靖李药师?”却是薛仁贵说道。
王书舟一愣,说:“听说过,只是他不也是领兵在外吗?怎么能在长安?”
太子道:“代国公打了胜仗班师回朝了。回去了我为你引荐。”
“谢殿下!我看还是算了,学也学不成。”
酒宴结束后,薛仁贵却把王书舟单独约到一旁。
“王掌柜,我们不跟你见外,叫你一声贤弟。”薛仁贵这时开口,毕竟王书舟对他助力不少,心里觉得有些近乎,道:“你也不要气馁,这世上还有许多能人异士,说不定得了机缘就能达成所愿。”
“谢元帅开导。”
薛仁贵却道:“我并不是开导你,其实我也是你这般年纪才学的武艺。”
“啊!这……”
“此事我答应了人不能说与他人听,见量。总之,这世上存在些神奇的人。也许你会有机缘呢!”
王书舟看看他,见他面带微笑,神情自若,不像是在骗自己。心说难道这个世界,真的与历史中的唐朝不同?还是后世的传说,有部分是真的。
晚上王书舟辗转难眠,一会儿思想着薛仁贵说的话,一会儿又想单老的评书中,关于薛仁贵的内容。心说这次来,却没有见到薛丁山这个人,他是跟着王敖老祖学艺呢?还是在其它地方。如果有王敖老祖,那就有骊山圣母,这俩可不是凡人。还有将来的樊梨花,她也带着仙气……
“燕王!何必要受这痛苦?说出来吧!你说出来,我就放了你。”一个罩在黑袍中的人,传出一道古怪的声音。
双手被铁链固定在墙壁上的燕王,此时头发散乱,衣服上血迹斑斑。脸上的面具早不知去了那里。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燕王嘶哑着声音道。
“这么娇媚的美人我哪里舍得。说!不说我就不会再这么仁慈了,我那些手下可早就看上你了。哼哼!”
“你混蛋!我早说了,我根本不知道!”燕王最害怕的就是这个,如果那样还不如死了。刚被抓来的前两天,这些人并没有难为她,今天被抓来抽了一顿鞭子。鞭子、毒打她都能忍,如果……可怎么办?
“看来是我仁慈了。来人!”黑袍叫声,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进来了,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交给你们了!”
两人一听,邪笑着走向燕王。
燕王害怕了,叫道:“别过来!我说!”
黑衣人叫住两人,挥手让他们出去,笑着说:“这才对嘛!”
燕王悲伤地低下头说:“我只记得弹簧钢的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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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铁的不知道。纹铁只有王麻子会锻造,他配料时不让别人看。而且,弹簧钢的配方中,有几种材料我只知道名字,却不知是什么东西。”心里说王书舟对不起了,我并不是怕死,要给你保名节,为皇家保名誉,只能如此。
“好,你且把配方写出来。”黑袍人道。
拿到配方,黑袍人倒是有些信燕王没有骗他,因为上边写的材料很详细,但有几个名词确实很古怪。
“大头领!这怎么办?”一个穿着黑衣的女人问黑袍人。
“看来只有抓住王麻子才行。”
“王麻子现在去了雁门关,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或者,要不要派人过去,半路上动手?”
“容我想想。对了,城里现在怎么样?”
“李世民怒气还在,全城戒严,逐户排查。出城查的非常仔细!而且晚上宵禁时间多了两个时辰。”
“告诉下边人,最近不要互相聚合。等我命令!”
“是!大头领,这个燕王怎么办?”
“她是王麻子老婆,有她在手就成功了一半。”
“可李世民一刻见不到她,我们的风险就不能解除。我们在长安经营这么些年,可别因她毁于一旦。”
“你知道什么?王麻子的纹铁太重要了,能得到它,我们这些人都死了都值得。”
“是!”
“算来王麻子此刻刚到雁门关,要返回长安最少要半个月。半路上劫他谈何容易,那一千御林军可不是吃素的,我们人手不够。”
“可到了长安也不好下手,暗中监视他的探子可也不少。”
“是啊!各方势力都在盯着他,不然我们早得手了。……得想办法让他单独行动。”
“大头领,用燕王做饵能不能钓他独自出来?”
“就怕是他不上当。”
“如果用燕王要挟李世民,让他交出王麻子呢?”
“这步棋最险,恐怕最后李世民会鱼死网破。”
“对了,大头领!你可还记得有个叫王二虎的?”
“嗯?你说的是那个自称认识王麻子的?”
“对!我派人查了,果然和他说的一样。前两天王祥父子被杀时,他还去扇了王祥两巴掌。你说王麻子得知他这个兄弟还活着,会不会来找他?”
“不错!这到是个好办法。咱们好好合计合计……”
皇宫,御书房。
“都是废物!这么久了,怎么一点信也没有?侯君集,你说!”李世民站在龙案前指着侯君集说。
侯君集苦着脸说:“陛下!长安城被翻了两边了,贼人甚是狡猾。不过我敢肯定,公主还在城里。”说着偷眼看看尉迟恭。
尉迟恭领悟,解围道:“陛下!侯君集他罪该万死!但不是现在,公主还需要他去找呢。”
“还有你!尉迟王兄,你家俩儿子干什么吃的?朕的女儿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就丢了!你还有脸替他求情?”
尉迟恭顿时老脸一红,说不出话来。偷眼看看程咬金,这货低眉顺眼,谁也不看。不免心里有气。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要紧!两位国公爷陪王伴驾这么多年,赤胆忠心你是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他们和你一样着急,都在尽心想办法。先不要急,那贼人为的是兵器秘方,公主暂时不会有危险的。”刚班师回朝的李靖道。
“哎!朕何尝不知,可菲儿……”
正这时,一个小公公进来,道:“陛下!驸马爷醒了!”
屋里人一听,都精神一振。
“快!带朕过去!还有,去告知翼国公!”
李世民带着屋里几位,马上朝太医院而去。
“怀玉?怎么样?”这时程咬金却抢先一步跑到秦怀玉身边。
“程叔叔。”秦怀玉微弱地喊道。
“好,总算是把你救过来了。”程咬金揉揉眼说。其实根本没泪水。
“去,去!有你什么事?让陛下看看。”尉迟恭扯着程咬金衣领说。
李世民这才凑到跟前,说:“怀玉,你感觉怎么样?”
“父…皇!我好点了,妹妹她?”
“很好。你别担心了。”
“那就好!父皇,我告诉你,那些人不是咱们华夏人。招数有些像是高丽或者东瀛的。”
屋里众人听了眼前一亮。
“好,好!你安心养着,等养好了再说。”李世民温声道。转头看看女儿静罗,说:“女儿,你好好替朕照顾怀玉。别让他费心。”
“是。”
等出了太医院,李世民道:“去查所有在长安的高丽人、东瀛人,必要时全部抓起来。如有反抗,杀无赦!”李世民这次是真的怒了,小小的高丽、东瀛也敢动他的女儿,是可忍孰不可忍!同时心里琢磨着,等女儿找到了,要怎么对付那俩弹丸小国。
“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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