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功法进展太慢,你就背弃师门?”韩进大怒。
“当然还有荣华富贵,陆家威压南海300年,手指缝里漏一些,也够我奋斗一辈子了。”马长风手持三尖虎叉,一扎弓步,虎叉前探,叉柄紧靠腰腹,果然是在长叉上苦下了一番功夫,一招弓步平叉门架森严。
“师兄好大的本事,这帮蠢货,不知天高地厚,我都说了门中一位师兄天资非凡,入门不足一年,功力已与师傅相当,他们就派了堂拜前去拿你。海诡帮堂拜一手子母阴尸邪镇南洋,一身用毒功夫鲜逢敌手,徐瞻老儿也吃过暗亏,这七人结阵与之相抗,也是斗得有来有回。可是师兄居然逃出生天,不思逃命,却来送死吗。”
“看来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昨夜我在山腰鏖战一夜,未见有人下山,想必还在山上,今晨见了你这叛徒,忽觉的以往师傅太过宽仁,以至于有你这叛徒,看我折断你四肢筋骨,你是否还是这般嘴硬。”
经过一番轮战,韩进已经大体知晓一气宗的运气战斗之法,真气虽分阴阳五行,满天星斗365个窍穴,皆如气海,真气充盈而不能用,何也?无非是尺有所长,丈有所短,毕竟主司攻击的还是手足。
漫天星斗调度真气徇行十二经,各有窍穴布于手足指端,所以可以运气如剑,丈外而攻击,真如前世之“六脉神剑”。
而韩进本门功法,开的三府,运转小周天,以雷电浸染真气,而有雷霆之威,与一气宗法门并不相悖,皆因一气宗入门也练习小周天,功力上升后,更注重大周天运行,小周天、大周天内外相合,阴阳相承。
如今韩进只是雷电浸染了下丹田气府,要做到漫天星斗皆雷府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重剑一摆,左手虎爪前探,拇指激射出一道锐金白光,小指激射出一道烈焰红光,中指调运手厥阴心包经却无光束激射,反倒是有一层加护布于心脏。
看来五行经脉,金火二脉攻伐之力尤胜,木脉生分胜于轻捷速度,土脉厚重、承托万物,故而下盘不动如山,徇行肩臂则有万钧神力,水脉冰寒,有阻滞敌人之能,可惜需要发于涌泉,但是韩进拳脚一般,一直难以把握时机。心包,三焦固摄内脏,增强内脏经脉的防御,和金气发于皮表腠理配合应用,一般的高手很难伤及韩进的体表及内脏。
马长风长叉一摆,身形回转,让过两道剑气,两条细犬从角落冲出,从背后咬向韩进,韩进连忙右足后弹踢,当头一脚,蹬飞一条细犬;左足旋转,一剑斜撩而出,另外一条细犬被撩去狗头。
马长风长叉急速刺出,直取韩进后心。
背后风声紧急,韩进弓步俯身躲过长叉;重剑裹脑而上,苏青背剑式反撩叉头,顺势后插步翻身,左掌击出,叉头荡出。
韩进连忙进步,跃起劈剑、弓步扫剑、弓步撩剑、进步劈剑,插步反撩顺势转腕扫剑,连环招式攻击。
马长风手持长叉,一寸长,一寸强,马步扎稳,叉头翻飞,弓步顺势拦拿,
弓步盖打,上交剑破其跃步劈剑,顺势下拨与扫剑对撞,撩剑既来,翻转叉头,灵蛇吐信架住,一番上拦下拨,左右格挡,竟然与韩进激战十余招。
韩进虽然兵器较短,但是势大力沉,十余招后,马长风只觉得指腕麻木,手臂沉重。
韩进进步劈剑,迎上长叉,剑格架住叉头,以单刀进枪之法,俯身贴枪缠臂,翻身进枪。
马长风连忙双手握住叉尾后退,韩进翻身急进,手臂缠绕叉杆,一身重量压在叉杆之上,马长风后退不及,双手下压叉杆,右脚踩在杆上,加强下压之力,强力压制住韩进。
韩进顺势翻转以背倒地,一脚猛蹬上叉杆。
马长风双手难以承受如此力道,长叉上弹飞扬。
韩进顺势滚地接近马长风,以地躺刀法中滚地翻身扫腿刀,剑过处左腿削断,翻身而起,又一剑削飞右臂。一时间,马长风血流如注、惨叫呼号。
韩进上前,抓住马长风,拖着走进丹房,只见丹房之中,清风明月尸首异处,师傅徐瞻、孙波、聂涛被绑在柱子上,韩进忍住悲愤,连忙将三人解下。
韩进一脚将马长风踢晕,踩断剩下的一手一脚,上前为三人查看伤势。
孙波、聂涛受了些鞭打,已然昏了过去;师傅徐瞻背后六点血孔,不离腰眼、背心,又有满身鞭伤,只有些许气息,韩进连忙找来止血丹给三人喂服,运转真气为徐瞻疗伤。
片刻之后,孙波、聂涛醒来,围在徐瞻身边哭泣,
好一会功夫徐瞻醒了过来,睁眼看见韩进,“徒弟,你也被他们抓住了?”
韩进连忙说:“弟子无碍,弟子被堂拜拖住,来迟一步,请师傅恕罪。已将堂拜、黑石、白石等贼寇7人尽数诛杀,座下叛徒马长风就在眼前,请师傅发落。”
徐瞻惊讶地抬起头,看了看马长风,“杀了吧,如此祸心贼子,免留后患。”
徐瞻握着韩进的手,惊喜道:“
真没想到,你的功力居然精进至此,远超为师。为师这五十余年的修行和你相比,真是如同未开一窍,不知所谓。”
韩进双目垂泪,更觉羞愧:“师傅,弟子有罪啊,罪在救助不及时啊,昨夜我在山腰静室修行,夜半听得杀声四起,出门杀了两个天竺的敌人,看到观中雷霆四起,料是遇敌,便披挂了甲胄,匆忙来援,哪料碰到堂拜,激斗一个时辰,中了他的毒手,受了他的门下传承,他传度我120年内功真气,最终力竭而死。徒儿无能,足足花了半夜才运使真气,各归窍位,不久前才能活动自如,急忙入观援救,不想,师傅竟然蒙此大难。”
徐瞻愣了一会,笑了笑,“哎,时也命也,这堂拜与我惊雷峰颇有渊源,此人师承一气宗,当年来我惊雷峰论道,你大师伯与他辩法论道5年,深得内功五味,之后修行大进,以师兄当年之言,我惊雷峰与一气宗,二宗功法相辅相成,殊胜微妙,若能二者相辅,合混元内丹之妙,未尝不可升仙举霞。可惜,我那时只有10岁,5年后堂拜飘然而去,再见他时,已经是江湖故人,各为其主,身不由己。如今他将传承法脉托付与你,你也要敬他如师。”
徐瞻缓了一口气:“今日巨鲸帮攻杀我东岛,我与黑石等拼杀之时,马长风在背后突施暗算,为师落了下风,清风、明月拼死上前,身首异处,孙波、聂涛不敌被擒。我三人被拷打一夜,逼问本门功法,我岂能令其如愿。如今为师已是油尽灯枯,我只盼你能逃出生天,我死后,将骨灰带回惊雷峰。”
徐瞻喘着气说:“你要迅速带着你师弟离开这里,先去惊雷峰,等你功夫大成才可下山报仇。虽说今日海马帮的灾祸不过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罢了。但是陆家杀我门人弟子,这仇不报不快意,为师死了也难咽下这口气。”
韩进回答:“弟子记住了。”
徐瞻松了一口气:“如此,我也放心了。”
一言必,袅袅一魂,归东极长乐天。
韩进不由得泪流满面。
孙波、聂涛看到师傅归天,也嚎啕恸哭,韩进一指马长风,任他们处置。
自己抓起重剑,“师弟在此少待,我去清剿了其他上岛的贼寇。”
扭头出了丹房,丹房中响起惨叫。
韩进半山腰上,拿了骷髅数珠,短刀。直奔山下铁匠铺。
海诡帮二当家卡杜和几位师弟坐在船头,一部分门中弟子搬运着岛上劫来的物资,和抓来的奴隶。其余师弟警戒着四周,四根桅杆上的黑色的船帆按照师傅的吩咐,没有落下。
海诡帮里不论大小,都是尸罗瑜伽的弟子,卡杜约束门中弟子,不要和旁边大船起冲突。
面对着旁边的大船,卡杜也不由得有些心慌。这艘船是剑鱼帮的旗舰船剑鱼号,装着巨大的前冲撞角,五面风帆,高达四丈,长十五丈,两侧船舷开了三排炮口,共装载120门大炮。是南洋数一数二的大海船。
剑鱼帮帮主摩耶罗济人称食人妖,原是海中大盗,先天颇具法蕴,可惜未投大宗,二十岁时,从一个打劫来的小法师手里,习得些许微末法术之后,一发不可收拾,最喜好破山伐庙,攻击各路小法宗,搜集各类法术,四十多年来,南洋法宗被其攻破着不下三十。
卡杜自知,摩耶罗济觊觎尸罗瑜伽不是一天两天了,十余年间,或是盗窃,或是强夺,或是诡诈欺骗,都未得手,反被师傅堂拜揍了他七八回了,但是这厮总留有手段逃走,只要有堂拜在,他便无可奈何。
此次剑鱼帮派遣白石、黑石兄弟,操蛇师丹帕东,媚女泰莎昂,鬼婆婆,双刀巴颂六人前去海龙观,就是垂涎徐瞻的雷霆法脉的传承。
而堂拜只是上山拖住徐瞻的大弟子,其实另有所图。
卡杜听说,此人来历非凡,半年前被收为入门弟子,现在已经开辟三府,可以雷霆锻体了,此等悟性、法蕴……可不得了。
自己及门中弟子,自幼被师傅收养,殷殷教导,传习法门,视堂拜如父亲,绝大多数弟子法蕴一般,入门多年,也就开三府而已,在江湖上虽然也算一流高手。可惜,想要身负法脉传承,就不值一提了。
堂拜与弟子合议,欲在他灭门之后,度化他为一气门弟子,所以严令弟子,不得伤害东岛众人,以免再结血仇,影响度化,门中弟子自然严守法旨。
上的岛来,只是生拿活捉。好在东岛上多是木匠、铁匠,这种奴隶价值不菲。剑鱼帮想要法脉传承,自然协议不要其他。
海马帮三岛,主岛地道盘旋,火铳、火炮最多,诡异难测;西岛最是人多势众,多是亡命之辈,最喜近身搏杀;东岛之上除了徐瞻,如今再加上入门大弟子,再无厉害人物。
所以海诡帮弟子只是一阵冲杀,就俘虏了所有人。至于一些江湖豪客,也多数不是对手。
所以海诡帮的计划很顺利。
时值寅时,岛上的俘虏也尽数转移到船上,可是堂拜还未回归,看来那人功力非凡,师傅也一时拿捏
不住。
虽然希望这个新入门的弟子悟性、法蕴高超些才是最好,可是如果太高拿不住,甚至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可如何是好?
此时此刻,摩耶罗济也坐在船头,眺望着山上,看到山上没有雷霆之声后,估计已经得手,才满意的回到船仓。
卡杜看着日头已经升起,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中却焦躁无比。
卡杜很想派人上山。
可惜,一来,师傅嘱托,不准上山打搅;二来,与剑鱼帮素有冤仇,此次因陆家七爷陆本耕牵头,山上海龙观就是徐瞻师徒六人,为防万一,彼此约定好了上山之人就是那么多,连摩耶罗济都不许上山。
摩耶罗济也从船仓中出来,冷着脸,看着山上的海龙观。又看看还是坐在船头的卡杜。
“堂拜老鬼走了一晚上了吧,老家伙年老体衰,不会是死在山路上了吧。”
卡杜打了个哈切,扭头看了看摩耶罗济,“呦,剑鱼帮还在啊,您那六个左膀右臂下山了?哎呦,不会被徐瞻给打死了吧?我听江湖上传说,当年你抢了徐瞻的船,被人家驾一叶小舟,追杀了六千多里,一路上船只被一条条打碎,帮众被一个个杀绝,就留下您一个,今日闲来无事,您说说是怎么躲过一劫的。”
摩耶罗济呵呵一笑:“无知小辈,也敢在我面前卖弄口舌。我那六个堂主,可是千里挑一,各方精选的人中豪杰,再加上门中内鬼,他徐瞻死定了。我听说徐瞻的大弟子与之相差不远,倒是堂拜老鬼怕是难以应付,估计已经死在哪里了吧。怕不是徐瞻的雷霆法脉老子要拿,你们尸罗瑜伽的法脉也要落入老子手中,哈哈哈哈。”
卡杜周围几名弟子怒斥摩耶罗济胆大狂妄。
卡杜将手一摆,几个铜钱扔在了摩耶罗济的脚下,“哎呦,这笑话讲的好听,爷赏你的,拿去买饼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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