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推着轮椅紧跟着她,眼神欣喜,手指悄悄扯着姐姐的袖子,不出意外,下一刻袖子就被人抽了出来。
她也不在意,偷偷看着姐姐秀气挺拔的鼻峰。
“大姐姐,齐存那个莽夫配不上你。“
乔沅警告地瞥了她一眼:“我的事轮不到你多嘴。“
乔嘉闭上嘴,痴迷地嗅着她身上的软香。
宫女把两人带到一处空殿,随后就走了。
乔嘉今日带了一个精致的香包,在脱下脏污的衣裙前,还特意把它摘下来放到一边。
锦书取了干净的衣裳回来了,看乔嘉坐着轮椅不方便,只好跟着她去偏殿帮忙。
乔沅撑着头坐在贵妃椅上,看着地毯上的花纹出神。
却没想到,没等到她们回来,倒进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因着今日宫宴,顾重穿着朝服,一副风光霁月的模样,看到她也是一惊,反应过来却没出去。
顾重朝乔沅拱手道:“惊扰沅沅了,一小公公引我来这,说是儿二皇子有事找我商谈,这小公公不识路,带错宫殿了。”
乔沅见他脸上的意外不似作假,才直起身:“宫人莽撞,怎可怪罪到你身上,顾公子还是先行离去,这你我独处一室,于礼不合。”
乔沅正欲转身坐下,鼻尖钻进一股异香,头晕目眩,顾重见状疾步过去,伸手扶住了她。
乔沅手脚莫名有些使不上力气,抬头看向顾重,发现他也不对劲。
顾重怔怔地看着她,呼吸有些急促,而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猛地将乔沅推开,“沅沅,我......”
香包!
乔沅猛地看向被挂在架子上的精致香包,脑海里闪过乔嘉那张无辜的脸。
这个疯子!乔沅急忙站起来,冲到殿门口,却发现大门关得死紧。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脊椎往上延伸,乔沅闭了闭眼。
顾重也是如此,一把在逐渐烧毁他的理智,但他闭着眼靠在大门上,咬着唇企图让自己保持一份理智。
他虽是这届探花,现在却只在翰林领了个修书的差事,最近好不容易和大皇子搭上线,若是在宫中做下什么失仪的事,皇上对他的印象定要大打折扣,甚至自毁前程。
美人甚好,强取不如攻心,美人在怀,自己的前程和名声也不会受影响。
乔沅虚软地靠着结实的殿门,胸脯起伏,脸颊嫣红,双眸水润,鬓边的青丝被汗打湿。
乔沅脱力的双手虚弱地拍打着门。
窗边那边传来一丝动静,两人都没注意到。
突然咚地一声。
顾重倒在地上,像是晕了过去。乔沅心跳漏了一拍,应声看去。
齐存一身墨绿,沉着恐怖的脸色从窗台上跳下来。
小道上
锦书略有些不耐烦:“二小姐,不过是一块玉佩,丢了就丢了,夫人还在等着咱们呢。“
乔嘉眼睛看着地上,神色有些失落:“丢了怪可惜的,值不少银子呢。“
不过一块玉佩,眼皮子浅,哪里还要专门跑回来找。
好歹是二小姐,锦书只能按耐住脾气,陪着她从刚才经过的路上寻回去。
乔嘉袖子里揣着那块丢失的玉佩,面上丝毫不心虚,饶有兴致地打探:“锦书,你说姐姐是喜欢顾重多一点还是镇北侯多一点?“
锦书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警惕道:“夫人如今是镇北侯的妻子,和顾公子有什么关系。“
乔嘉仿佛没听见她的话:“镇北侯和姐姐是因为圣上赐婚才走到一起,若是让姐姐自己选,定是更喜欢顾重的。“
红玉惊出一身冷汗:“二小姐慎言,夫人与侯爷感情好着呢,外头那些风言风语信不得。“
镇北侯壮得像熊一样,气势还这么渗人,乔沅娇娇弱弱,怕是要受他不少欺负。
乔嘉哼了一声,只以为红玉是在粉饰太平,眼里闪过精光。
“之前我在前边那亭子里喝过茶,想是落那儿了,我们去看看吧。”
锦书在亭子里仔细搜着,乔嘉漫不经心地看着,直到拐角处传来一阵欢声笑语,一群人熙熙攘攘地往这边来。
为首的那位,肤如凝脂,螓首娥眉,身着奢贵华丽的朝服,正是近年盛宠不衰的贵妃娘娘,也是李玥的亲姑姑。
李玥看见乔嘉,委屈地在贵妃耳边说了几句,贵妃闻言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红玉见到她们,忙推着乔嘉一起行礼。
贵妃状似无意问道:“盛闻乔家贵女才貌双全,今日一见,传闻不假,怎不见镇北侯夫人?”
乔嘉诚惶诚恐,颤声回到:“姐姐在前面宫殿歇息。”
贵妃娘娘闻言,眼里闪过一丝鄙夷。
好歹也是世家出来的二小姐,怎的如此小家子气。
“既如此,本宫随你们一同前往,本宫对镇北侯夫人好奇已久,既然有缘,不如见上一面。”
锦书紧紧抓着衣摆,心急如焚,却只能在前面推着乔嘉给贵妃一行人引路。
到殿前,却只见大门敝开,顾重昏倒在地。
...............
寂静的园子,这边没什么人经过。
两个宫女提着装着糕点的木盒要往前殿去,图省事抄近路,才路过这里。
“我昨日远远瞧见了镇北侯,不愧是军营里头出身的,气势怪凶的。“
“可不是,那身材都有两个镇北侯夫人大了。“
一个宫女突然想到了什么,偷笑一声,压着嗓子说了一句话。
同伴红着脸打了她一下,“不正经。“
那宫女性子活泼,讲话也荤素不忌:“我可没说错,镇北侯夫人娇花一样,也不知受不受得住。“
说着,她神色暧昧地向同伴使了个眼色。
打闹间,旁边的假山处突然传来石子滚下来的声响。
两人同时一慌。
性子活泼的宫女先反应过来,试探地向假山那边走了几步,“谁在那里?“
无人回应。
她还想走过去,被同伴赶紧拉住:“许是什么小猫小狗,我们快走吧,总管还在等着呢。“
作为宫女,她再懂得不过明哲保身,若真是私会的野鸳鸯,她们更应该躲得远远的,免得惹祸上身。
外头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手下的假山石冰冷又坚硬,细嫩的掌心被烙得一阵阵的疼。
乔沅红着眼眶。
绯色的朝服堆在腰际,像层层叠叠的波浪。
假山洞里一片幽暗。
只有肩头露出来的雪肤泛着诱人的薄粉,让人恨不得在上头增添深色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