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弦骑着离云撒欢了一天,下马的时候走路都飘了。
这骑马固然好,就是时间久了磨大腿根。
她将离云拴在栏杆上,侧头就看到不远处的一个人影。
晚霞渐收,天际一抹红霞,像是火烧云的余辉,映照在远处的山峦上,也挥洒在不远处的白衣上。
沈云州一席白衣,斜倚在栏杆上,风吹动他衣摆,他双手抱胸,面上含笑,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来了多久。
“国舅大人安好。”宋思弦笑着朝他挥舞道:“国舅大人辛苦了。”
“夫人安好。”他从不甘落后,原话奉上:“宋思弦辛苦了。”
宋思弦抬手,沈云州也抄着手走来,将手覆于她手上。
“可开心?”他问。
宋思弦点头,“开心。”
沈云州从袖子里摸出一把松子糖,递给了宋思弦。
“帝王之术,雷霆雨露均是皇恩。朝堂之上驭下之术,恩威并施。”
说着,他微抬了下巴,示意宋思弦接过。
宋思弦见他摊开手掌,侧头看了离云一眼。
离云眼睛那么大,显然眼神很好,看到松子糖都急得甩尾巴了。
宋思弦笑眯眯地抬手从沈云州手心里拿出一颗糖。
在他的注视下,却是放在了自己的嘴里。
“甜。”她笑眼眯起。
半边残阳,身后晚霞映红了半边天,云朵卷成了各种形状。
可这些美景,都不比眼前之人的灿烂一笑。
沈云州其实也累了一天了,案牍劳形,脖子酸痛。
此时看着宋思弦,却不由之主也跟着笑,他没嘲笑宋思弦跟马抢糖吃。
他甚至也抬手拿了一颗糖,悠然放在了嘴里。
他也缓缓眯起眼:“是挺甜。”
原本见他来了,以为有糖吃的离云:两个畜生。那是我的糖!
离云脚下刨了刨地,扬起前蹄就想踹沈云州,可抬脚又落了下去……
想了想,却是朝着沈云州吐了一口口水。
不过沈云州离得远,这口水吐不到他身上,能吐到的话,也未必有胆子吐。
沈云州背对着离云,宋思弦正对着离云,见状笑得十分得意。
她从里怀里掏出包裹,打开一看,全是松子糖。
在沈云州孺子可教的眼神中,她十分得意:“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了国舅爷这么久,要学不会给一大棒再给点甜枣,那我这多没有出息。”
说着,便抬手凑到了离云嘴边。
只是想象是美好的,到了近前到底是狐疑:“它不会睚眦必报,咬我吧?”
沈云州并没回答会还是不会,只是笑了一声,微微抬手,托住了宋思弦的手。
离云头刚探过来,宋思弦的手就往后躲,这脑袋还隔着栅栏,它如何能够到糖?
这不是给驴脑袋前拴胡萝卜嘛。
好在沈云州自后拥着宋思弦,将她手推前。
离云这才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马儿呵出的气是热气,舌头也是一样,舔在手上,热热的痒痒的。
让人忍不住想躲,又想笑。
只是身后有沈云州,每次宋思弦想躲的时候,沈云州便朝前上了一步,又将她后退的身子带了近前。
如此三番,这手中的松子糖才被离云吃完。
要说这离云本就绝食两天,不耽搁吃糖,吃得这个香。
还意犹未尽。
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宋思弦,宋思弦又将自己包好的倒在了手上,离云再次大快朵颐。
宋思弦抬起另外一只手摸了摸它,离云乖乖让她摸。
“你看,你让沈云州骑,他给你一把松子糖,你让我骑,他给你一把松子糖,我还给你一把松子糖,你得两把。你是不是赚的。”
“还有,你看沈云州疼你,现在你让我骑,我也疼你,两个人疼你,不对,胡三也疼你……”
宋思弦碎碎念道,也不知道离云能不能听清。
她甚至嘟囔道:“我知道你是母的,但其实你没必要跟我吃醋,这国舅爷嘛长得俊俏,可你们物种不同呀——”
“驴和你交配,只能生下骡子,骡子下一代就失传了,有物种生殖隔离的,你跟人,更不可能——”
她没等掰扯完,脑袋被沈云州曲起的食指重重地敲了一下:“胡说八道什么?”
女人他都不感兴趣,他能对一匹马有兴趣?
越说越离谱。
宋思弦脑袋被沈云州敲了一下,她翻了个白眼,本想训他女人说话,他别打岔。
可抬头见他蹙了眉,赶忙又改口道:“所以,你以后好好服侍我,吃香喝辣的,以后少不了你的,知道吗?”
离云只顾着吃,哪里理会宋思弦的碎碎念。
不远处的角落里,一个人影鬼鬼祟祟躲在了墙后,悄然远去。
“主子,府衙的探子来报,完全没机会下手啊。”来人跪倒在地。
“这沈云州一天忙得跟陀螺似的,得空的时候也要去带宋思弦也就是那个妾,去喂马,那黏糊的,啧啧啧……简直没眼看,根本下不了手,将他女人掳走……十分难,难于登天。”www.youxs.org
老晋王听了拍案而起:“登天,谁登天给本王瞧一瞧?”
“若是容易,本王用得上他吗?不管用什么办法,想尽一切办法将人给本王掳来,这朝廷的兵马如今步步紧逼,之前拿下的地盘,天天丢……”
“若是再这么下去,迟早要攻城了,本王好不容易打下的牧州,这撒泡尿的功夫,就丢了,本王百忙一场,造反诛灭九族,本王九族没了,先将他的九族,不,四肢本王都给剁了!”
“是!小的再去下指示,一定将人给王爷掳来!”
“去吧!”老晋王刚吩咐完,屋里一个美艳的女子便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
“王爷~~”她一句话,仿佛将人的骨头都念酥了。
女子长得十分美艳,眼睛顾盼流转,一边说着,一边蹲在老王爷的身前。
老王爷食指勾了她的下巴,拍了拍她的脸:“乖。”
说着,吧嗒一声,解开了腰带。
女子一只手是断指,另外一只手却抬手握了过来——
“王爷,刚才听到什么宋思弦,唔——”
上位之人看女子无非是玩物,根本不容得她碎碎念。
“好好给本王含住,什么三弦四弦五弦,不该问的不要多问,好奇的人死得快,唔——”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