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和江楠手牵着手,一起坐在江无尘车子后排座上,两姐妹开心地说着悄悄话,不时地发出欢快的笑声。
过了一会,江离好奇地问道:“哥,那个楚姐姐好漂亮,好有气质啊,她是我未来的嫂子吗?”
江无尘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说道:“小离,楚若涵是楚家千金,身份尊贵,我哪里能配得上啊?”
江离便一脸的遗憾,撅着小嘴说道:“那就太可惜了,我好喜欢楚姐姐啊,唉……”
江无尘在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可爱的江离,说道:“你小孩子家家的,脑子里一天到晚瞎想些什么呢?”
“哥,我都已经是大人了,你今后不许再说我是小孩子了!”
江离说道:“哥,这怎么叫瞎想呢,你都二十五岁了,也该有个女朋友了。”
江楠凑到江离身边,在她耳边窃窃私语了起来,江离便眼睛一亮,惊喜地出声:“真的,我有嫂子了啊?”
“小楠姐,你快告诉我,我嫂子到底谁啊,她是哪家的姑娘,长得有没有楚姐姐漂亮啊?”
江楠便一脸的神秘,说道:“我先保密,不告诉你,等你见了小尘哥的未婚妻,你就知道了,嘻嘻……”
于是,众人一路说笑,欢快地赶到了金陵城。
在傍晚时分,江无尘一家来到了青石巷江家老宅。
江无尘和江离下车,站在幽深古朴的巷口。
空中飘着雨点,寂寥的石巷笼罩在江南烟雨中。
江无尘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层雾气。
从记事起,江无尘便跟着父母生活在这里。
二十多年的岁月,匆匆而过。
这里,依旧有熟悉的乡音。
熟悉的青石板,熟悉的烟雨味道。
秦淮河畔,几个稚童,蹦蹦跳跳,欢快地打闹着。
稚嫩的口音,吟唱着一句句,熟悉而又陌生的歌谣。
回荡在,江无尘的耳边。
“城门城门几丈高,三十六丈高。
骑花马,带把刀。
走进城门,跌一跤……”
几位稚童蹦蹦跳跳的打闹着离去,然后渐行渐远。
悦耳的歌谣,熟悉的口音,悠扬的腔调。
瞬间,勾起了江无尘和江离兄妹,儿时的记忆。
他们手牵着手,眯起眼睛,不自觉地跟着吟唱起来。
这是江无尘在孩提时代,学会的第一首歌谣。
便是,母亲林佳音教给自己的。
那时,作为孩子王的江无尘,带着憨强等一群伙伴。
在秦淮河畔,游泳、抓鱼、摸虾,玩得不亦乐乎。
比自己小五六岁的江楠和江离,便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羊角辫、碎花裙。
两人笑起来,脸颊便浮现出醉人的酒窝和梨涡,可爱极了。
见江青峰一家回来了,一些老街坊大为惊讶,纷纷出来打热情地打招呼,问东问西。
五年的时间,金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秦淮河这一带却变化不大。
小时候,他和憨强、小离,以及小楠常去玩的地方,江无尘还印象深刻。
把父母安顿在江家老宅西院之后,江无尘便走出家门闲逛起来。
在秋雨萧瑟中,江无尘沿着秦淮河,向着江南贡院,以及夫子庙的方向走去。
河边的青石板,被岁月打磨得光滑,一路向前延伸。
秦淮河两岸的红灯笼,一串串倒映在水中,光影在河面上浮动。
放声高歌的船家,轻摇着船桨,画舫留下几道淡淡的水痕。
五年来,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一直出现在江无尘的梦中。
宛若,脑海里那个经常浮现的,模糊的美丽倩影。
五年来,江无尘身在北疆大漠,学医、练武、修道,纵马大漠西风。
可脑海之中,内心深处,心心念念的。
却始终是,这烟雨江南的金陵城。
江无尘走过胭脂桥,来到莫愁湖边,正回想着儿时的岁月。
忽然,他感到一个黑影向自己扑了过来。
江无尘没有回身,直接一脚反踢向那个黑影。
“嗷”的一声惨叫过后,那个黑影滚到一边,一骨碌又爬了起来。
“小尘,你个混球快踢死我了,下手也太狠了吧!”
“憨强!”
听到那个破锣似的声音,江无尘猛然扭头,轻哼一声,“从小到大,你小子每次见到我都要偷袭,狗改不了吃屎!”
“哼,你小子还好意思说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何不给我打个电话?真不够哥们意思!”
憨强本名叫江汉强,是江无尘从小光屁股玩到大的,青石巷的小伙伴。
因为从小块头很大,又头脑简单,看起来憨乎乎的,所以江无尘一直叫他憨强。
高中毕业后,憨强没有考上大学,就去了余杭和天海等城市打工,到现在二十四五岁了,连个对象还没有找到。
自从江无尘坐牢前一年,一直到昨天,江无尘就再没有见过他。
没想到,竟然又在这里遇到了这家伙!
几年没见,憨强已经是满脸的络腮胡子,一米九几的大个子,肚子圆滚滚的,脸色黢黑,像从非洲来的一样。
不过,他那双小绿豆眼还和小时候一样,说话时滴溜溜乱转,看起来很狡黠的样子。
“憨货,你怎么回来了?前两天我还听人说,你这几年一直在外面打工。”
江无尘很开心,在憨强那厚实的肩膀上,锤了一拳头。
“唉,别提了。我们的项目经理没要到工程款,自己垫付的八十万,也搭了进去,急得要跳楼。”
憨强一脸的愁苦,“我有将近一年了,一分钱的工资都没有拿到,所以就灰溜溜地回来了!”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江无尘关心道。
“我能有什么打算,回家跟我父亲学养鱼呗,反正家里承包了有几亩池塘,饿不死就行!”憨强没心没肺地道。
“憨强,想不想跟我一起玩票大的?”
江无尘笑着问道。
“干票大的?好啊,反正我也不想养鱼,没意思。”
憨强立刻点头答应了下来,一脸的兴奋。
“那好,明天上午九点,到栖霞宫大门口等我,我们在那里碰头。”江无尘用力拍了一下憨强的肩膀。
“栖霞宫,我去,那可是个有钱人住的地方啊!”
憨强一蹦三尺高,嗷嗷叫着兴奋地回家了!
他和江无尘是发小,一起穿“开裆裤”,光屁股玩到大,一根冰棍轮着舔,一把瓜子轮着嗑。
两人没少干过偷鸡摸狗,偷看俏寡妇洗澡的事情,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所以,他也没问江无尘到底要做什么?
能有机会和江无尘这个死党,在一起干大事,憨强无比的兴奋。
回到家,江家众人已经帮着江青峰家布置好了房间,江青林也把江氏建筑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还给了江无尘一家。
江无尘给江青峰和林佳音服用了一枚丹药,又给他们针灸了一番,看见父母的精神状态比此前好了许多,内心稍感欣慰。
但是,如果要彻底根除母亲的眼病,让她重见光明,还得炼制出来真正高阶的丹药才行。
不过,江无尘知道此事急不得,很多药材可遇不可求,只能慢慢找寻。
第二天,江无尘陪着父母和江离吃完早餐,说自己有事要忙,留下五千块钱,便开车来到了栖霞宫。
刚到栖霞宫门口,就看见憨强背着一个大大的行李包跑了过来,一脸的兴奋!
“你拿的什么玩意?”
江无尘下车后,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只见,憨强把江无尘拉到一边,小心翼翼地拉开布包的拉链,里面赫然是一把砍刀。
江无尘看得一愣,憨强炫耀似的说道,“老大,你昨天说要干票大的,到底是去绑架谁,我都准备好了!”
“呃……!”
江无尘一阵无语。
“绑架你妹啊,你个憨货!”
江无尘一脚踢到憨强的屁股上,强忍着笑道,“我就住在栖霞宫,要在这里搞一个工程,需要你的协助。”
“啊,不是绑票啊?”
憨强满脸的失望,看着那把闪着亮光的砍刀,叹息一声:“害得我兴奋了一夜没睡,早知道,昨晚就不把砍刀磨这么亮了!”
“小尘哥,我觉得还是绑架来钱快些,在这里搞工程能能有什么出息啊,别到时候又拿不到工程款!”
听到是要搞工程,憨强一脸的不情愿,嘟嘟囔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