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宛苑还站在不远处,我真的急了慌了。凝思一想,我拔腿向着大营射去,而兽人大王却以为我是临阵退缩,他也不顾我的离去,竟然不为所动的向着宛苑行去。我见此只得折返过来,然后流星赶月似地猛向他挺拔的身体撞去,耳旁呼呼生风,我在快要接近他的身子的时候倏的提起一脚,准备以蛮力贯去。可真到了他身旁却怎么也踢不进去,似乎有一股无形无名的护罩,我在外面的力道被它生生的拦住,腿直直地立在地上,身子也倾斜着筑在地上。
然后他向前行去的背影怔了一怔,回过头来凝视着我。
“哼,要死便说!”这下好像是真的给惹怒了,黑色锦袍无风自鼓,而人已经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
好的很,这样我便可以无所顾忌了,来吧!决一死战。最好是灭了你这个祸害,省的以后再来侵扰。
愤怒的黑衣兽人追着我赶了几里路,远远地看去,宛苑的身影逐渐渺小,终至于无了。我将这个一开始就高高在上的兽人头领诱到了一处山丘上。此时被雾气遮住的月亮也慢慢移了出来,好像喜欢看一场殊死搏斗,故意将头露出似地。
山下远远的就见着成群的火把燃气,想必是大营中全力戒备了。我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难道非要以这种方式解决吗?再不可以有别的方式了吗?那个女孩到底与你们有什么渊源,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能放过她!”
黑衣兽人似乎不屑于一顾,轻哼道:“与我族作对的只有一死!”微一停顿,又道:“难道你怕死所以向我求饶。哈哈哈。。。。。。”
黑衣兽人仰头大笑道,笑里充满了鄙视与讥讽。
“你以为我当真怕你,只是。。。。。。没有只是了,刚才和解的机会从现在起没有了,你这种物种就该灭绝,否则就是祸害苍生。”
我彻底是恼怒了,初见时他的威严确实令我尊敬,但现在不了,现在我才发现他连同他的部落全是一些无丝毫人性的物种,像人又不像人的畜生,我和一个畜生又何必讲些仁义道德呢?!
我狠狠地碾了一脚,那就来吧!何必笑得跟个白痴一样。
突然放肆的笑声顿然止住,他认真的打量起我来,眼神里隐隐有光在闪动,面有疑色。
我攥紧了拳头,蓄满了力量。
风呼呼作响,空气被绞的动乱,我拳面已经和黑衣人抵在了一起。只是我还是无法碰及他的身体,他的身体表面的确是有一层无色的气罩护着。我使劲向里攻去,像是能指挥那层气罩,刚得寸进尺,我的拳面就又被一软绵的气劲弹了回来。
我就将拳头止在那里,与之较抗着,突进又突回。我们在拼着力道。只是我的是有形的,他的是无形的。半晌,我们彼此之间都进退不得。我头上已浸出粒粒汗珠,他似乎也不好受,盯着我的眼里是不可置信的目光。
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了,这样下去只是互相拼着耐力,只要一方的体能消耗殆尽,就是另一方出手的机会,我不敢保证我有这个能耐,也不敢保证他没这个能耐。所以我瞧一个机会,“蓬”的一声,我拖着脚尖向后划去。黑衣兽人也站不稳向后跌跌撞撞退去。
到对方都立稳了,才得空调整体力与姿势。黑衣兽人向这边眺望着,先前眼里的桀傲现在被仇视取代,神色里全是不认输的表现。似乎有人能与他打的平手是他今生最大的耻辱,而这令他耻辱的对象是绝对要被自己亲手斩于地的。
我也震慑于他的法力,居然能不动身形就施展的法技,我从未听说过,也未见过。当然我没见过也属正常,只是我不清楚他还有没有比方才更加诡异的战法。如果有,我还真的不肯定今晚谁丧当场了。两位仙风道骨的老者传我的功法我只粗略记住了用法,却不知道我身体里的力量究竟有多大,该怎么用才能发挥它最大的功效。这些只有靠我自己的摸索了。我也只能寄希望于天了,无论怎么样,我希望宛苑能逃回寨中。只要我现在除了眼前的恶魔,他的那些部属应该不会像以前那样为所欲为了,至于他们口中所说的秘密是什么,为什么要在宛苑身上找,我也不能多想了,我也想不透。
对方都稍作休整之后又开始生死相拼了,对面的身形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似乎明显理智多了,他冲出一段距离后便硬生生的停住了,眼里放出一道闪电似地电光,生生的劈向我身上。我慌忙之中想过他的其他战术,却怎么也想不到他的眼睛也能作战,还好我反应的够快,不然便被他劈作枯树了。但即便如此,我的右臂还是被闪到了,衣袖被灼出一个洞,手臂肉上顿时传来一阵酥麻的疼痛,血从衣袖口流出,染湿了衣袖。
来不及包扎,黑衣兽人转动着瞳孔再次向这边射来,这次力道较之上次仿佛更为猛烈,响声也更清脆。我抱臂腾地挪在了一边,这道光电直直地打在了草地上,打中的地上草已经被烧完,而灰土却被烤的焦黄,翻上来许多。接连的射来几道电光,而且一次比一次猛,间停的时间也一次比一次短。我费力的一次次躲过,却已牵动了右臂的伤痛,我咬着牙忍受着这疼痛。最后见无论如何都再也射不中我,他才停了下来。
最后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胜他的,是怎么看着他颓然倒地的。总之我的身上全是伤口,鲜血源源不断有如喷涌的泉水似地潺潺向外流着。我终于支持不住的向后倒了,在我昏倒的前一刻,我看见前方不远处倒着的黑衣兽人,也就是他们所谓的大王,我看见他死都不能相信的眼中是最后一抹的狠利与毒辣,最后那眼里的光也逐渐暗淡下来,最终熄灭。而他的胸口处破了一个大洞,也没有红色的血流出来,只是他的伤口处绘有一幅如眼睛般的图腾,而那眼睛竟是三重瞳。
我醒来之后居然是在寨中,而我醒来看到的第一人却是宛苑的父亲。我放松的舒了口气,我想既然我是被寨中的人抬回来的,想必事情已然了结,宛苑也应该回到寨子中了。
所以我躺在床上轻松地问道:“宛苑她在屋里吧?让她来见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