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五章 毫无头绪

回到公寓,我扭开水龙头,然后用冷水泼将自己的脸面,我头脑混乱,有些神经衰弱,不过自那以后,我算是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了,每天最后一个下班,有什么事都自己揽,同事建议聚餐我也都会爽快答应,籍此忘掉那件事。

事实上我的确在两个月里没再去想那件事,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但是命运这东西总喜欢作弄你,你不知道下一步就会发生什么。

那是在两个多月后的一个傍晚,我下班后依旧无所事事,所以打算步行回家,顺便找一家美食店吃个晚餐。

然而在我路过市中心广场时,我在人群中发现一个背影,那背影分明有些熟悉,虽然很微妙,但我的心却扑通扑通跳着,我毫不犹豫地便向那个方向奔去。

广场上这时人并不多,我奋不顾身的错开路人,然后寻着那个身影而去,就在我大概要接近她的时候,对方突然在转角不见了,我急忙四处寻望,却已没了她的踪影,我确定我看见了那个她,但她却躲了起来。

之后我又在各处商场,乃至路口寻找,却已然无济于事,对方就像一个游走在都市里的幽灵,想要什么时候现身,想要在什么时候隐身,我毫无头绪。

我气馁了,索性不找了,然后在午夜凌晨一点钟,寻着昏黄的街灯悠悠转回家。

打开房门,钥匙往桌子上随意一扔,鞋也未来得及脱,便躺倒在床上,整个人仿佛沉入海底,无声无息。

再也记不清那张脸了,那张脸渐渐开始模糊,身影逐渐远离我的视线,但她的温存气息却还仿似在眼前,吐气如兰的声息,清丽绝伦的扑面感。

……

第二天清晨七点钟,我接到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电话那头是江如烟,就是那天雨夜车子里坐在我旁边的女孩。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急促和慌张,隐约带些恐惧。

“宋万死了!”

“什么?”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代表的含义。

电话那头的人开始带着哭腔,显得很是悲痛欲绝:“就在出租屋里,宋万死了!”

我拿着电话半天发不出声音,江如烟的哭声传染到了我,我的头脑顿时一懵。

“他怎么死的?他怎么会死?”好半天我才强自发出一句。

然而我发现了什么不对。

“你现在在哪里?”我恢复理智后问了一句,我知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

“警察现在在这里……”

电话被对方挂掉了,可能她正要配合警方做笔录什么的。

我来不及洗漱,急忙穿了衣服便往外跑,在路口焦急的等待中,最后抢了一个乘客的单,上了的士便对司机说了目的地。

“司机您能不能快点,我有急事,事关人命的大事。”

我躺在靠椅上焦虑不安,想了很多,但都没有个结果,现在只知道我多年的好朋友宋万,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如此年纪轻轻的便离开了大家。我心绪杂乱不堪。

江如烟和宋万是一对情侣,他们第一次是在欢乐迪ktv里认识的,那是一次同学聚会,正好江如烟和班里某些人都认识,她是隔壁班的,宋万对江如烟一见如故,从此暗生情愫,之后机缘巧合,便成了一对。

二十分钟后,我来到了出租屋,楼下停着警车,我说明了来意后决定要进屋看一下,这个请求直接被警察给拒绝了。

“那是案发现场,你不能进去。你还是配合我们做下笔录吧。”

“案发现场?”我张大了嘴不可置信,“难道说……他是被……”

“胸口上被插了三刀,最后一刀直中心脏。”一个好心的警察告诉我。

虽然我只是从警察的口语中得知了几个字,但我的脑海里却第一时间流露出一幅画面,那是宋万的尸体,冷冰冰的尸体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殷红的血流了一地,现在已凝固,他的身上被插着一把匕首,血染红了他的衣衫,宋万睁着一对恐惧的双眼,瞳孔放大。

然而我并不能去亲眼见证真实情况是怎么样,今生都不可能了。但我真的好想去亲证一下,确认宋万死前的表情,他到底怀着何种痛苦?虽然这想法有些**,但我作为他的挚友,真的是无法安然度之。就像堵在心头的一块顽石,或许我的确有些太过悲伤了,以至于不敢接受。

正好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人,一个满脸落寞,满脸悲伤的人,那正是江如烟,她披着一头黑发,额前发梢有些微的凌乱,眼睛浮肿,显是哭过的。

我迎上去,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道:“你要振作一些,宋万的死已成定局,现在我们需要等待的便是案情的结果。”

江如烟带着惨寂的声音仿佛自问道:“他怎么会死?到底是谁跟他有仇?他前天还好好的一个人儿……”

我知道她又开始胡乱想了,忙打断她的思维:“你是前天见到他的?”

江如烟点了点头。

“自那之后就再也没见过?”

江如烟再次点了点头。

“那今天你是第一个发现他的?”我本来想加上尸体这两个字,但还是作罢,“你几点到的?”

“我有他屋子的钥匙,早上六点半钟敲了他的门,半天都没人来开门,我心想他可能还在睡觉,就自己用钥匙打开了,结果就见他躺在……”

江如烟语声哽咽,用手捂住嘴角黯然神伤。

我搀扶住她的肩膀:“好了,等配合完警察我就送你回家,你需要休息一下。”

现在我们的神经都有些衰弱,而她的身体更是摇摇欲坠。

忙完一切已是下午三点,我打车将江如烟送回她的家,然后我又在她家逗留了半个小时,期间开导她,叫她不要胡思乱想,有什么都要等警察的结果出来后再说,然后叫她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虽然我也知道说这些都于事无补,真正悲伤的人不止她一个,我也是。只是她陷得要更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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