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知道这到底是哪儿。只听见水滴滴答滴答很有规律的往复敲打在岩石上,估计是日积月累,岩石被滴穿了一个深的凹槽,而且耳里隐隐闻见有远处似乎有暗河之水的流动声;虽然不强烈,但应该是一条活的水源。如果这不是地面上的,就应该是座地宫了。
既然有暗河,那必定有出口了。所以得志待一干人等都醒过来后便提议要赶快找到出口,不然就得活活饿死。这时大家才发觉自己随身的行头都不知所踪,唯一的一身粗衫也被弄的破烂不堪。得华与韦博还磕伤了头,在未醒来之前已经让得志给胡乱的包扎了下,现在得华还靠着石壁正休息养伤着,而且脸上苍白如纸,显见的气血不足,但困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可供采取的措施,只有等离开这里后再做打算。
韦博虽然也失血,但还算幸运,只是擦破了点头皮,伤的不重。所以无论怎么说,现下当务之急就是赶快离开这里;一来为着得华好,二来也不知道这地宫离出口有多远,在这里耽搁的时间久了,难免不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危险?!
只要在这里待的时间久一分,脱险的可能就下降两分。无论如何也得支撑着找到出口。这个提议一出,大家毫无异议的就赞同了。
伤者互相扶持,一跛一瘸的跟随着得志。得志走在前面寻着流水的声音,他打算找到暗河循着流向走,认为那样就应该能找到出口吧!
何惧伤的最轻,他搀扶着得华跟在队伍后面,得华虽然醒来,但脸上神情枯槁,跟个行将就木的病人似的没有半点表情。
片刻之后,得志终于在一处大石头旁发现了暗河,暗河的水此时听来就是“哗哗”的响亮向下流流泻着。水面被到处皆散的萤石照的幽清幽清的,但只可照见表面两三寸而已,再往下便不可猜测了。
所以这水深多少谁也不知。方强一瘸一拐别扭的弯下腰拾起一块小石头,走到暗河边用力投进其中,只听扑通一声激起一小片的水花,却不见有任何反应,石头无声地沉了下去。
方强伸长脖子探头看向水面,过后失望的叹息道:“无声无息!够深的!”
得志转身向下流行去,其他人也继续艰难的挪着步子跟上去,方强在原地愣了两愣,嘴里小声叽咕道:“走就走!真无趣!”
叽咕完后身体左倾右斜极不协调的快速跛上去了。队伍不知不觉中弯过了几道洞壁,地宫地形迂回弯曲,洞内时而宽敞时而窄小,时而高时而低;总之地宫变化多端,有的地方大小不一的石头到处散置,给众人的行走带来不小的麻烦。
“诶!这是什么东西?”韦博略感惊奇道。
方强凑到近前打量:“你手上怎么拿着个人头干什么?啊!这怎么还是青铜的!你从哪捡的?”
众人都看向韦博手中,只见他手上果然拿着个人头,而且还镀满了斑驳的青铜,只是剥落的太利害,已经看不出那张脸来。不过人头只有平常的半个大。
青铜头上一双瞳孔极大,几乎占了整个面目的三分之一,而且是三重瞳。这样一看去,整个青铜头看上去更加古怪,不知是哪朝哪代哪国的失落的文明。
得志只望了两眼便继续朝前行去,那件东西在他看来仿佛什么都不值。
韦博等人惊诧了一时也觉无甚稀奇,便毅然丢掉了手中的奇怪东西。
又行了几丈路,发现不对,阴森古怪的道上尽是青铜头,只是大小不同而已,都一样的是三重瞳孔,零星地散落在石子道上,数目极其多,几乎一路上都是。
众人在心里各自越加疑惑,只是现下这些看来都无甚重要,重要的是赶快想办法离开这里。所以各人又低沉着头暗自向前行去。
又行了一里路,暗河的水还自潺潺流着。众人却一齐停住了脚步。
“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这里怎么会有一扇门?”方强直言道。
问完他又用脚往门上狠踹了一脚,可是却无丝毫反应,那扇沉重的大门好像千斤打造,一脚下来它哼都不哼一声。
方强恼怒起来:“我说要不咱们改道吧!这破门进不去!”
得志一双眼紧紧的大量前方那扇大门:“不能改道,既然已经走了这半天,再改道必然浪费更多的时间。我们只有笔直走下去!”
方强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并说道:“那就呆在这吧!我就呆在这等死!”
“并不是这样,我们要想办法将这扇门打开!”
“打开?怎么打开呢?”
得华这时有气无力地答道:“我们一起推推试试吧!”
得志望向其他人,何惧扶着得华点着头。韦博当先上前去推门,其他人也随同而上。方强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起身去推。
“一、二、三,推!”可是还是无丝毫动静。
“我说吧!白耗力气而已。”方强讥讽道。
得志对方强的讥讽毫不在意,只是不停的打量着大门。
其他人也沮丧的垂下头去。
突然得志又向门前走去,其他人以为他又要重试一边,有人想要规劝一下。可还没说出口,只见得志用手摸索着墙面,只是大门旁的墙面而已。众人看着得志一人在墙面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得志摸索了一阵,独自一人又退回来。然后又低垂着头仿佛在思量。
思量了一会,他突然向行来的路走去,只留余众人在那里愣傻了眼。众人还停在那,却没有跟上去。
方强这时也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错愕于得志居然这时竟自己退去。不是他坚决要继续前行吗?现在却又是他第一个反悔。
众人留在那不知道怎么办是好。就在此时,得志的身影又折返而回,手中拿着两件青铜头颅,这更叫其他人不可想象了,莫不是他因为一次一次的打击而疯了!
众人这样猜忌着,得志一个人又向门旁行去,站在石墙前,他拿起一个青铜头颅对着墙面。更加不可置信的事情又发生了。自青铜头中迅速的射出两道圆柱光华,两道光华正对着墙面,墙面也发生了变化。只见墙面被两道绚丽的光华射中,墙面形成两个圆形的圈,圈子里又有两层圈,并且都以相同速度慢慢向墙里退去。
随之而起的是一声暗沉的轰隆声,只见门扉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