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近晚,整座山里都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叫声,虽然不知道是野兽的还是其他什么生物的,但这样听起来着实有几分恐怖,所以如果就这样待在野外,势必非常危险,必须得找块能够过夜的地方才行。否则一个不小心,睡着了都可能尸骨未寒。
不过罗云一行没走多久便看见了一个山洞,山洞黑漆漆的,看上去深邃无比,这正好是个这正好是个留宿处,随即一众人等相继走进去。
往里走了三分钟,洞内开始渐渐亮起来,墙壁上附着着一些大大小小不知名的石头,而这些石头却是发光的,发着荧蓝荧蓝的光,顿时将整个洞内照耀如星河,一切事物都逐渐明晰起来。
随着不断的深入,他们还发现这洞内道路特别多,弯弯曲曲的甬道分支,不知通向哪里。石壁上攀附着一些爬藤似的植物,植物上已开始结果,一种很小的红色果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好了,都各自找地方休息吧,大家注意安全。”一个堂主发话道。
随即人群各自分散,往不同甬道而去,罗云也向一个比较少人走的甬道走去。行了几分钟后,罗云看见一方石桌,石桌比较原始粗糙,但上面还算平整,罗云随即在上面盘膝而坐,眼睛合上,开始在心中默念道文,周身自行运转真气练功。
这一闭就是几个小时,这时罗云耳边隐隐约约听见了声音,貌似是人声。
罗云随即起来查看情况,声音还在持续,好像就在这附近不远处,罗云循着声音一路找过去,在转过了一道弯后,罗云终于在另一个甬道里看见了一幕。
那里非常宽敞,而且里面还有一个小水潭,水潭里的水冒着白色冷气。
只见其中有五六人站在那儿,两位堂主,旁边是两位堂主的弟子,但怪就怪在这儿,因为楚梦蝶也站在这儿,她一个人对立着其他人,看形势有些不妙,应该说是非常不妙,连罗云都没能料到的事就这么发生了,罗云在暗中偷偷窥视着这即将发生的一切。
楚梦蝶暗自拿捏着自己的剑,两位堂主显出咄咄逼人之态,形势正是剑拔弩张之际。
“两位堂主到底有什么事要说?后生不才,但有吩咐,也不敢违抗。”
林思傲阴沉着张脸,道:“后生?我看不必了吧,依我看,我们才应该是你的后生吧,我们还不敢来吩咐您,大小姐!”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楚梦蝶也早已看穿了此种情况,只是有些气恼,道:“既然两位堂主这么厌恶在下,在下便不再碍你们的眼。”
楚梦蝶说完便意欲向外行去。
“站住!”只闻一声声音,那是方州子的声音,“你以为你今天还走得了吗?”
楚梦蝶站住,手里的剑握得更紧了。
她转头,因为她知道今天这关决计是无法安然度过的,即使她现在想走,对面的人怕也不甘愿。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搏了。
“身为鼎剑阁的一代堂主,你们不觉得你们的做法有所欠妥吗?这样对一个晚辈。”楚梦蝶嘴上功夫不行,实在骂不出太难听的话。
“一切都只怪喜欢出尽风头的你,身为一个晚辈就该安分守己,你不但不安分,还处处凌驾在长辈之上,就算我们不找你麻烦,别人也会找你麻烦吧,所以……”
“所以就别跟她啰嗦了!”方州子狠狠道,“斩草就要除根,一切务必做到不留痕迹,上!”
方州子话毕,身边几个小喽罗就意欲扑上去,方州子立时呵斥道:“滚开!你们还没有那个资格。”
没有资格当然是没有实力了,几个小喽啰立马退缩回去。
方州子已掏出他的黑骨铁链,铁链上附有尖尖的锥子,只要一甩出去便可伤人及骨,实在是件阴狠的武器。
而林思傲也已擒出了他的长剑,一把泛着青光的剑。
一条刺骨的铁链,一把可以杀人的剑,两位堂主就这样恬不知耻的向着楚梦蝶击了过去。
楚梦蝶呢,她当然不会任人杀之,所以她也拔出了剑鞘中的剑,飞身迎击而去。
扑腾,铿锵!
闪电,火花,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分开,两位堂主无事。
楚梦蝶以剑护着胸口,自然无事,但她却明显感觉到了吃力,以一人之力,即使功力是炼体期八层,面对两位年长的堂主,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楚梦蝶绝不是轻易放弃的人,现在是绝境之地,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能够来助她一臂之力,那她便会拼出全部之力,即使两败俱伤。
方州子的无骨铁链舞的呼呼生风,铁链打在石壁上,带起炽烈的火光。
楚梦蝶长剑舞动,白光暴涨,剑尖发出清啸之声,有若龙吟。
方州子和林思傲携着巨大的威压猛然扑向楚梦蝶,杀手的意,是不会有丝毫手下留情的。
楚梦蝶呢,她已腾空而起,剑尖所指,乃是对面两个人的头颅,和胸口,如果不能力斩敌人于眼下,那么死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所以她已聚集满身的真气,将全部力量灌输在剑尖,那一抹血色的翩鸿。
绚烂色彩炸裂而开,血水泼溅而下,剑影,链影,匹练之光。
人已分开,人已落下。
方州子与林思傲身上各自受了伤,衣服上都沾满血渍,但索性受伤不重,还没有伤及肺骨。
但楚梦蝶却不同,楚梦蝶以剑拄地,身形兀自有些不稳。突然,她的身子猛然前倾,一口鲜血止不住喷了出来。
她受伤不轻,方才那已经是毕生一击了,因此耗尽了她的所有真气,现在她无疑不能再战了,她已经输了。
即便是鼎剑阁出类拔萃的弟子,但归根结底也挡不住两位堂主的合力打压,她现在能做的只是坐以待毙,或者自刎而死。
命运或许就是这般,在你最为耀眼的时刻,突如其来的灾祸,让你逃无可逃,从此一蹶不振,甚至魂归土里,即使有不甘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