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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来到医院里,我从他的眼神里也没有看到任何的安全感,双手握着一个东西,浑身瑟瑟发抖,那个东西,正是我给他的玉石狮子,好像这个东西才能给他唯一的一点安全感,我去的时候他连我都不认识了。

他的老婆孩子,以及父母姐妹都不能近他的身,只要一靠近,他就惊恐大叫着有鬼,要杀他,让他们走开,暂时的就连医生都不能靠近。

我询问了一下大喇叭父母关于他的情况,医生说是当时惊吓过度,引起的暂时性精神极度恐慌,暂时的,就连镇静剂也没有多大的作用。镇静剂有副作用,量小了他这种深度恐惧无用,量大了伤身,所以,自我慢慢恢复最好。

只有等他极度疲惫了,然后紧绷的精神才会如松开的皮筋一样松下来,这样,只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就可以恢复了。

说白了,就是大喇叭遇到了一件让他极度恐惧的事情,把自己的意识自我封闭在那个恐怖的世界里,什么时候大喇叭走出这个世界,他什么时候就好了。我对医生的这个解释持有怀疑的态度。

我了解了一下情况,看着大喇叭手里紧攥着我的那个玉石狮子镇纸我就知道,恐怕事情并非是真的他们说的那样,上坡的沙石车剎车突然出现了问题。

大喇叭绝对看到了别人看不到阴物,最有可能的就是遭遇恶鬼,不然不可能把玉石狮子镇纸一直攥在手里。如果是正常的车祸,按照人本能意识,绝对不会是握着玉石狮子镇纸,而是尽可能的握住方向盘。

至于当时情况如何,只有大喇叭清醒过来才知道,按照医生的说法,他想醒过来至少也要十天半月的,甚至精神意志强大的一年半载的都不能恢复过来也有可能。

我等不了这么长时间,我感觉大喇叭这次出事,绝对和周庄事件有关,总共从周庄拉出来四个人,其他三个人都死了,连鬼魂都消失了,只有大喇叭没有死。

我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如果,这四个从周庄出来的人分别武郑王陈四姓族人的话,当初和周家斗法失败,不知道为何非要留下一盒至关重要的骨灰。这么多年,四姓族人都有联繫,这一次盗走骨灰就是他们联合行动,否则,不可能几乎在同一时间到达周庄,然后四个人都干同样的事情。

如果我上面这个推测成立的话,那么,下面关于大喇叭两次出车祸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因为这盒骨灰的特异性,所以,我根据疯狗刘峰从我手里抢走的那一个骨灰盒的情况来推断的话,那就是每一盒骨灰都会带着一个老恶鬼。那么,可以这样推测,这些骨灰盒的老鬼离开周庄就是为了作恶,杀人吞魂。

如果我的推测正确的话,那就是每一个依靠骨灰才离开的周家庄的老鬼必须依靠吞噬鬼魂的力量才能存活,那么,另一种猜测又无法解释清楚,恶鬼既然可以杀死人吞噬鬼魂,那么,他们为何非要追杀大喇叭呢?难道不可能杀别人吗?在中国大地上,最多的可就是人啊。如果说第一次杀大喇叭是首要目标,那么第二次是巧合吗?我看这可能不是,这天下巧合的事情未免太多了吧。

只要知道为何这个被大喇叭中途赶下车的厉鬼为何非要追杀大喇叭,除非大喇叭有什么奇特的地方,或者说是他们四个人都有共同点,非让厉鬼不得不追杀大喇叭,吞噬他的灵魂不可。

夜晚,悄无声息的伴随着太阳的逐渐隐匿而缓缓的来到前台,黑暗开始笼罩大地,我匆匆的吃了一碗牛肉拉面勉强填饱肚子,又把车停在了太平乡桥头上,等待着可能上车的鬼魂。

白天,我我拉活人赚软妹币,晚上,我要拉鬼赚冥币,其实,异乡野鬼并不是那么好遇到的。

我们县城不大,一百多万口人,虽然每天肯定都有人死亡,但是,并不是每个死亡的人都有可能化成鬼魂,就是都化成鬼魂,也不可能都在同一个地方等待。我们栗城县,也并非只有一个大桥,但是,在栗城县走阴车的,却只有一个人,以前是张三爷,现在是我韩守城。

按照前几天的惯例,我打开冥灯,等待着鬼魂的到来,这盏冥灯就像是大海里的灯塔,给全县的鬼魂点亮了进入阴间的指引之光。

等待是一种无聊的事情,大喇叭出事后,我想到了可以使用什么方法唤醒他被恐吓的意识,张三爷给我的所有笔记里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使用灵魂渡歌。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歌曲,或者根本不是歌曲。

张三爷不再,我也联繫不到他,现在我唯一能够联繫上的人只有王二雄。我打电话询问他才知道,灵魂渡歌,不是歌曲,但是却比歌曲难的多。

灵魂渡歌是帮助迷失的鬼魂唤醒意识的一种秘法,必须有阴阳二气化生的混沌之气催动才行。

不要说我们并不知道灵魂渡歌的内容,就算知道,以我们的修为也完成不了,因为,灵魂渡歌标註了,这是一首神曲,只有神,才能诵读秘法。

也就是说催动灵魂渡歌至少也是毛神级别的才行,或者是半仙,我这种连童子都还不算的人更不用指望了。

失去了用秘法让大喇叭尽快醒来的可能性,现在我能做的只有等待着那个恶鬼的再次出手,希望能够抓到蛛丝马迹,再者就是祈祷大喇叭能够尽快醒来。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汽车的后座上,一个老人悄无声息的坐进了车里,同时,一张绿油油的冥币也跟着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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