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学宫为阴阳家的大本营。
其下在齐国以外的六国又有很多的下属分支。
其中秦国的分支名为水辰殿。
位于咸阳东南的一处馆舍。
表面上,这馆舍是法家讲学的地方。
私下里,整个咸阳的阴阳师都在这里秘密结社,推演国运。
苏绾披着轻纱鹤氅,小手有意无意的压着罗裙,走进了水辰殿。
一双修长的玉腿在罗裙下不自然的扭曲着。
那坐药的感触还是非常显著。
上药时候的触感也清晰无比的保留着。
每每想起,就引得脸上血一般的红艳。
“水辰殿司命赵齿拜见助祭大人。”
一个年约二十四五岁,面白无须,举手之间仿佛翩翩公子的男人出来相迎道。
苏绾嗯了一声。
“上大夫应该已经通知你们了吧?”
“是,一个时辰前,我们已经接到助祭大人会莅临咸阳的消息,我也命人备下接风酒宴,以劳助祭大人之辛苦。”
赵齿说话的时候,偷偷瞄了一眼苏绾。
那双看起来还算明朗的眸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以及随之而来的贪婪。
“接风就免了吧,此事急,不能大意。”
“那,助祭大人是现在就要去看水辰天晷吗?”
“……好,赵司命请带路。”
虽然说下边凉飕飕的,想找机会换个绔裤,但还好有罗裙挡着不至于曝光。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确定秦国的气运。
水辰殿地宫开启,苏绾随着赵齿进入。
逐级台阶向下,一股湿冷的风从下面吹来,将罗裙微微的拂动。
“助祭大人怎么了?”
“不,没什么你,还请赵司命带路。”
“是。”
赵齿虽然心里疑惑,但还是照着去做了。
都是那个臭小子害的!
苏绾在心里骂道。
那个小冤家,别让她再碰上!否则……
哼!讹定他了!
一股强风吹来,差点把分神的苏绾裙子全给掀翻了!
还好赵齿走在前面没看见。
眼前出现一座中型的天晷。
比起稷下学宫的那一座,个头要小一些。
这里与其说是地宫,不如说是个天然的地下洞穴。
在经过简单的改良之后,将天晷移到此处。
地下水脉和列国的气脉相连,因此天晷所在必须是水汽丰沛的场所。
“为什么这里这么多人?”
苏绾脸色一变。
却是,天晷周围足足围了三四十人,没准整个咸阳的阴阳师都在这里。
“是,听说助祭大人莅临此地,我特地召集了所有的同僚,来迎接大人。”
赵齿一副舔狗相道。
苏绾面色一凛:“不需要!让他们全都离开!天机泄露了怎么办?你这个司命怎么说也是在稷下学宫修习过的,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懂?”
赵齿脸皮当即不大好看。
他本以为自己安排这个排场,是给了助祭大人足够的面子。
可助祭大人不感恩不说,竟然还当众训斥他。
赵齿强压着愠怒,让其他的阴阳师离开,只留下水辰殿里身份辈分比较高的阴阳师。
见人鱼贯而出,苏绾稍微松了口气。
其实,她不完全是怒赵齿不懂事。
虽然有这个原因,但最关键的是……
这里风这么大,她压着罗裙已经很困难了,你还整这么多人,那我不是指不定就被谁看走光了吗?
这点小心思,赵齿哪懂?
他就以为弄点排场出来,满足一下这位来自稷下学宫的助祭大人的虚荣心,也为自己的未来铺平一下道路。
可没想到却搞砸了,还当着这么多人面把他给训了。
不过,他是不会对她怀恨在心的。
赵齿眼睛偷瞄着苏绾那笼罩在轻纱鹤氅之下的玲珑身子,不禁暗暗的吞了口口水。
她是稷下学宫百年难得一见的“纯阴之体”,如果能与之双修,能让修为大大进步。
饶是这点,也不能跟她翻脸,还要哄着她来。
苏绾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天晷前面。
她能感觉到赵齿那下流的视线,心里只觉得恶心。
但他是秦国阴阳家的司命,要处理秦国气运的事情,仰赖他的地方还很多。
因此苏绾虽然不悦,但也且假装没有看见。
稷下学宫的天晷虽然监控七国,但毕竟地处遥远。
而设置在当地的天晷,没有那一座强大,却能更加准确把握当即的情况。
苏绾看着这座天晷所指的秦国气运,心里的震骇几乎无法掩饰。
她立刻掐指一算,结果那柳眉更加皱起,脸色发紫,怒目而视。
“我刚才掐指算了一下,秦之运势虽然只在前几日突然暴涨,但机缘的节点却是在五年之前!整整五年间,天晷早就该有所昭示!”
苏绾厉声道。
她转身怒目赵齿。
“赵司命!你在秦五年,为何从未通报过秦国天晷异动!你莫不是早就背叛大齐!助纣暴秦!才有意隐瞒此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