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不愧是特种兵出身, 虞邵的这一枪开得毫不犹豫,这是当然,要知道这和警方顽抗到底的嫌犯, 7年来残害了数生命, 早已经是警方心目中的头号危险人物。
任何警员与其正面对峙上,没有100分自保的把握,就应该将其击杀!
更何况训导员赶过来的时候,他的两条警犬正在与危险的嫌犯搏杀中,用最短的时间将对方拿下, 是他的第一反应。
子弹在黑夜中正中目标的胸膛, 血『液』顿时染红了对方中弹位置的周围, 数秒钟之后, 只见魁梧的嫌犯终于缓缓倒地。
就这样,被警方惦记了整整7年的罪犯头子,结束了属于他的时代。
眼睁睁看着这一幕, 两位警犬阿sir还挺诧异的,似乎完全没有想到, 训导员如此不拖泥带水。
感觉自己被科普了错误信息的奥狄斯瞟着亚历山大:你不是说警方不开火吗?
亚历山大毫无压力地狡辩:可能是咱们的训导员脾气比较冲。
有一说一,他喜欢虞邵的脾气!
相信奥狄斯也是一样的,否则平时才不听对方的唧唧歪歪。
是的,奥狄斯被说服了。
甚至希望训导员再接再厉,千万不要为了合群磨灭了自己的个『性』。
这很重要。
“……”
跪在地上的虞邵仍然警惕地防范了半晌,确定嫌犯不再动弹,他立刻把手电筒照向两条狼犬呆的地方,只见他们并还蹲在一起,似乎累坏了一样在喘气哈气,对上他的视线还辜地眨了眨眼!
呵, 不听指挥失踪了好几天,害得他在全体事面前丢人,这事领导能不知道吗?
写检讨的时候,没有一条犬是无辜的!
“过来。”可是当务之急,训导员更担心的是两条犬的受伤情况,第一,森林里没吃没喝,第二,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之前倒的每一嫌犯都是这俩兔崽子的杰作,他们得多厉害才能做到这样?
叛逆了好几天,顺利完任务之后似乎没有什么继续叛逆的理由,乔七夕和奥狄斯小小对视了一眼,都有点小心虚地晃悠着尾巴,慢吞吞走向自己的训导员。
其中乔七夕缩着脖子,时刻警惕对方的巴掌,以为要挨打什么的,奥狄斯同样不着痕迹地防范着,提防训导员打亚历山大。
“受伤没?”然而走到面前,落下来的并不是巴掌,相反,声音都略略有些干涩的训导员只是在检查他们的身体。
唔,训导员还是爱他们的。
好家伙,迅速把两只犬『摸』了一遍,虞邵的心情只能用相当复杂来概述!
没有吃狗粮和生肉的这一周里,两只犬倒是一点儿也没有瘦,精神头瞧着特别旺,看起来压根儿就不像是断粮断了一周还每天和犯罪分子搏斗厮杀的状态。
这是好事。
可是训导员松了一口气的时,心里那叫一个疑『惑』,佩服极了都,眼神特诧异地看着他们:“你们这一周都吃什么呢?”
他是真的想不出来。
难道是山里的其他动物?
一时真是没敢往这方面想,太狂野了,警犬真的能抓到吗?
那可都是活在原始森林里的野生动物!
两只在人类社长大的警犬,不是训导员不自信,是真的没理由自信。
原始森林里能填饱肚子的猎物,自然不是什么小动物,连土生土长的野外猛兽的捕猎成功率都很低,更何况区区警犬。
乔七夕和奥狄斯的‘猎物观’早就扭曲了,他们根本get不到训导员惊讶的点,对于他们来说,森林里吃喝多的是。
片刻之后,杂『乱』的吠叫声一阵阵传来,带着警犬的警员们陆陆续续包围了这里。
虞邵三言两语将情况告诉大家,言辞中没怎么提及自己的两条警犬,但这事不是他不说别人就不注意的,关于事实,每个人心中都有数。
实际上当大伙儿赶过来之后,目光除了关注已经倒地的嫌犯,聚焦最多的就是两条似狼非狼的警犬。
感受到灼热的目光,乔七夕和奥狄斯双双抬头,注视他们的警员冲他们嘿地一笑,抬手敬礼:“平安志,蛋蛋志,辛苦了!”
因为这两条神奇的警犬,他们几乎可以说是躺赢。
想象中的伤亡没有出现,就这样顺利地完了任务。
被警察哥哥用这种目光洗礼,还敬礼慰问,乔七夕先是错愕了一,随后心中的自豪感直线爆棚。
啊不,不辛苦,为人民服务应该的。
蛋sir赶紧站起来回了一个标准的警犬敬礼。
他的举动立刻引起了一片爽朗的笑,此时此刻,大家都在为完任务而感到喜悦。
不过目前还不是放松的时候,笑过之后警员们立刻投入到繁琐的处理工作中。
望着大家忙碌的身影,心里暖洋洋的小熊警官,情不自禁往旁边撞了撞自己的伴侣:奥狄斯,和大家一起并肩作战的感觉好。
乔七夕感觉到,似乎每一次投入到行动中,都比之前更加清晰,自己这份渺小的意识,它一直延续和存在的意义。
战斗自然会分泌多巴胺,所以也让奥狄斯感到愉快,特别是追踪了那么久,终于有一猎物被一枪毙命。
要知道,这才是他的审美。
数架直升飞机靠拢过来,软梯上急匆匆来一狙/击手,没别的意思,他就是想过来看看和他抢人头的警犬。
出现在狙/击手视野中的警犬更像是两匹狼,帅气英俊,安静的趴在……嗯?难道不是应该蹲着听训吗?
一般情况下确实是的,可是他们劳累了一周,硬要趴着训导员也没有别的办法。
不管怎么说,狙/击手还是很羡慕虞邵,这两只犬现在有多乖,追击嫌犯的时候就有多野。
他胆大包天地过去『摸』了『摸』其中一只,笑着对训导员提议:“他俩累了,要不先带他们回去?”说着指指后面:“我们的直升机就在那,之前一直和两条警犬共同追踪。”
训导员点点头,目光满是赞赏:“看来腿部中枪的那名嫌犯就是你干的。”
狙击手一笑,有点得意:“是的,不瞒你说,差点就抢不过你的犬,他们很厉害。”
两人似乎相谈甚欢,主要是狙/击手帅哥长得好看又说话,就连乔七夕也对他很有好感:原来之前那名嫌犯是他打中的。
可惜枪法不够准。
奥狄斯还以为对方只是单纯学艺不精,其实有点嫌弃,看在对方提议让他们先回去休息的份上,可以勉强抵消掉这份嫌弃。
他们上了直升机,直接飞回省。
训导员有两只犬要照顾,不是很方便,再加上他自己本身也筋疲力尽,于是和他们一起回来的狙/击手热心肠地陪伴左右,替训导员分担工作。
主要是他也喜欢这两只犬,为了多撸两把,不惜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
乔七夕和奥狄斯都很爱干净,他们回来之后必须洗澡才肯睡觉,两名警官都顾不上自己的个人卫生,首先伺候好狗子。
远在家乡的冯局消息非常灵通,他听说嫌犯已经全部落网,本想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虞邵,又害怕自己添『乱』。
终于等到时间稍微靠后,他打来了电话,也许对方正在休息,铃响了许久没有被接起。
正当冯骁想挂断时,一个的熟悉的声音终于传他的耳朵里。
“骁?”
冯骁的心这才落下,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也不知道是因为听到对方的声音,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哎,我听说了,任务很顺利。”
“对,我刚回到省党校落脚,正在给犬洗澡,本来早就想联系你,但一直没忙得过来。”虞邵一股脑地说:“平安和蛋蛋都很好,一根『毛』发都没少,你放心吧。”
“你呢?看你说的,只知道报犬的平安,自己怎么不汇报汇报?”冯骁知道他没受伤,但是想听他亲口说。
“我还能有什么事?冯局,你要条件相信我才行。”虞邵轻轻地笑了笑。
这时,浴室里传来一声:“哥,蛋蛋洗好了,你来给领出去擦擦!”
房间里头,顿时安静了一。
主要是冯骁那边愣了愣,有人一起帮忙洗犬,这是好事儿,就是这人喊得怪亲热的:“谁呀?才出去几天就跟人家哥哥弟弟喊上了?”
一般都得加个姓或者字吧。
“事呗,互相不知道姓,就过来给我搭把手,哎哟,带着他俩出任务,你是不知道,回头再跟你详细说。”虞邵解释:“我去把蛋蛋领出来,让你跟他视频视频。”
“哎。”冯骁笑了起来。
乔七夕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小英雄洗干净了还是不能睡觉。
训导员把手机怼到他面前,强迫他营业:“好蛋蛋,打声招呼,你们冯局可担心你了。”
是吧,里头的铲屎官果然一脸真情实感,看他看得目不转睛。
“汪呜。”乔七夕很给面子地汪了一声,好了,招呼也打过了,退吧,朕要睡觉了。
在他们沉睡的时间里,其他警员也回到了省,一切事情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一个白天加一个夜晚过去,腹中的饥饿终于让两只狼犬醒来;乔七夕睡意朦胧中,嗅到淡淡的沐浴『露』香气,原来他此时正窝在奥狄斯怀里。
啊,美滋滋地睡了一觉,太舒服了。
奥狄斯,我好饿。
面对嫌犯英勇果断的小熊警官,在伴侣的怀里拱来拱去撒娇。
睁开眼睛甩了甩头,奥狄斯眼中的睡意一扫而空。
在室内呈现出橄榄绿的眼睛,泛着一层温柔的光芒,低头『舔』了『舔』亚历山大的脸蛋子。
但这样似乎无法完全表达他的情绪,所以很快『舔』就变成了轻轻啃咬…
让训导员给你准备吃的。
奥狄斯叼着某小熊故意塞到嘴里的爪子,准备起身去找训导员。
可惜小熊腻歪着他,一副不想起床的懒蛋样子。
你不是饿了吗?奥狄斯挑眉。
但我不想起来。乔七夕一脸理直气壮,云淡风轻。
虞邵端着一大盆食物,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两只狗子背着他亲亲我我。
他的到来打断了夫老夫的亲热,二位不想节外生枝,于是下意识驱散周围的旖旎气氛,但挡不住身为一特种兵精英的敏锐:“平安,他又不是你的亲弟弟,你这么宠着他干嘛?今天能把臭脚丫子塞你嘴里,明天就敢在你头上撒『尿』,你信不信?”
奥狄斯无动于衷,眯眼:??
这是非常不能忍受的事情吗?
在脑子里幻想一亚历山大在自己头上撒『尿』,他竟然觉得还好。
乔七夕翻白眼:你不要听他挑拨离间,我才没有这种嗜好…
食盆放在垒起来的一垒书上面,适合的高度可以保护警犬的颈椎,乔七夕饿了许久了,赶紧欢快地过去吃饭。
现在是清晨六七点钟,训导员带着吃饱喝足的他们出去溜达了一圈,到8:00回来换上制服,包括警犬的制服。
再次走出房间时,已是全副武装,在走廊上遇到其他警员,也都是端正笔直。
现在,他们要去省厅集合,行这次任务的总结。
乔七夕和奥狄斯作为这次任务的主力军,他们的惊人表现被所有人看在眼中,指挥这次任务的领导专门提及了他们的所作所为,和可爱的字,让大家记住他们。
总之两位主见『性』有些强的啊sir在总结上受到了很高的表扬,当所有人站起来鼓掌,目光望向他们,乔七夕不由骄傲地扬起脑袋。
身为他们的训导员,虞邵也与有荣焉,欣慰的笑容背后藏着不为人知的复杂:论人前受宠,人后写检讨的心酸。
是的,昨天领导已经找过他谈话了,开口第一句就是:小虞,犬是好犬,那你也得坚持锻炼才能跟得上啊。
训导员:??!
好的,全是他的错。
议的后半部分,大家的心神聚焦在这次任务中牺牲的志身上。
虽然任务出『色』地完了,但是想起他们,议室里的气氛变非常严肃,沉重。
“几位烈士,于明天一在省烈士陵园下葬,我们到时候齐齐去送他们一程。”说话者眼眶发红,但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乔七夕心里叹了一口气,他想,在场的所有警员,心中都是以牺牲的僚为荣并且悲痛的。
第二天上午9:00,省烈士陵园,一片白茫茫,挽联,花圈,堆的白『色』菊花,冲击着所有人的视线和心情。
牺牲的警员是一训导员,一牺牲的还有他的犬,据说当时为了保护训导员,这条犬才牺牲的。
家属强烈要求,让二者一起下葬,希望他们在另一个世界并不孤单。
当棺木下放到葬坑中,家属早已在旁泪流满面。
“唉。”训导员拿来两支菊花,递给平安和蛋蛋:“去吧。”
乔七夕一嘴叼起菊花,走向葬坑,奥狄斯也跟了上来,死者的葬礼,他是完全能够理解的。
当狮子的后那几年,智慧还不高的奥狄斯一一送走身边的所有兄弟,每一次都要经历样的心情。
渐渐地奥狄斯明白,有些生命从这个世界上离开有活着的生命记挂他,想念他,为他悲伤难过,以泪洗脸。
当然,有一些生命则是该死的,离开这个世界不仅没有人觉得可惜,还要拍手称快。
所以生命并不平等,这种不平等并非天生如此,它只不过是自我选择的场。
一松开嘴,洁白无瑕的菊花落在烈士身上,陪伴着烈士在这片大地中沉眠。
第二具棺木比较小,独活的训导员哭倒在犬的棺木之上,哭得很扭曲很难看。
每一位观礼的人都垂了眼帘,他们心中非常清楚和理解这位训导员,平时再苦再累的训练肯定都没这样流过泪。
训导员给自己的犬带了很多玩具,这些平时不能肆忌惮地玩,现在终于可以想玩哪个就玩哪个。
为训导员,虞邵微微地转过了脸,不忍心。
这位志以后再想带犬,可能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复原。
有些甚至再也做不了训导员了,倒不是无能的表现,恰恰是因为太过负责任。
葬礼参加完毕,这群来自各个城市的警员精英们,收拾自己的行李回自己的单位。
远的坐飞机,近的坐高铁。
乔七夕他们来的时候开车,回去的时候训导员想偷懒,于是带着他们坐高铁。
上了高铁,训导员撸了撸他们的脖子,打个商量:“来都来了,不如咱们从头到尾巡检一遍?”
两位只想放假的阿sir:???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滚!
一高铁,他们就看到了冯骁,对方身姿挺拔,手里抱着一束鲜花,侧脸看起来帅呆了,很多群众都在看他。
局长本人毫无所觉,一心只想等待三位凯旋归来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