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4这是急还是不急05

一个半月后。

黄冰泽:“沃姐,咋样,出来没有?”

正在二号计划系统做计划的沃琳,遥看了一眼一号计划系统:“还在算。”

“今天能出来吗?”黄冰泽强忍火气。

沃琳停下手上的活,抬眼看黄冰泽:“黄博,我昨晚可是睡在这里的,一号电脑从昨天下午就一直没歇着。”

倒不是她为了赶计划睡在物理室,是二号机夜里出故障,她家有车,她赶过来修机器比其他物理师方便,修完机器已凌晨,她干脆就没回家,呆在物理室休息,顺便做一号计划系统的计划。

“对不起,沃姐,我是气,但不是冲着你的,”黄冰泽坐在旁边的空椅子上,抱怨,“女孩的父亲几乎每隔十分钟就打个电话,问我什么时候能做上放疗,我给他解释这事不是急就能急得来的,事得一步步做,可他就是不听,还是隔十分钟打个电话来问,我发脾气都没用,人家很有耐心,搞得我其他什么事都做不成,又不能关机。”

女孩的父亲原定去广州和香港咨询过专家后就回来给女儿做治疗,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在这途中不知又听了谁的建议,女孩的父亲从香港回来后又去了几个医院咨询,回到本院时,离上次给女孩定位扫描已经过了一个月。

咨询专家的结果,和本院给女孩制定的治疗方案没有出入,术后对瘤床进行放疗,降低肿瘤复发几率。

当时正赶上女孩参加全市高三模拟考试,怕影响女孩的情绪,女孩的妈妈说是等女孩考完试再做放疗,之后因为女孩家里和学校七七八八的原因,这一推迟,又是半个月。

直到昨天,才确定女孩来做放疗。

比起一个半月前给女孩定位扫描时,女孩胖了十斤不止,之前做的固定膜已不是紧到卡不住的问题,而是和女孩的脸型和头型已完全不贴合。

而且,过去了一个半月的时间,不能确定患者的病情有没有变化。

于是,重新做固定膜,重新扫描定位,重新做计划。

还好,和之前的CT图像相比,女孩的瘤床没变化,也没有发现新肿瘤,也就是既没有复发,也没有颅内转移。

考虑到女孩已延迟一个半月做放疗,又正处于高三紧张学习期,郎少敏主动向女孩父母提出,给女孩改在二号机或三号机做治疗,比一号机的计划出来得快,治疗时间短,在费用上,还按一号机的原定计划收,而且只收治疗费,材料费和其他一切费用全免。

二号机和三号机的治疗号都是排满的,晚班技师要到凌晨三点才下班,还有一些计划已经出来的患者在等号,女孩的计划出来就做治疗,其实是要技师更晚一点下班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女孩的爸爸坚持给女孩在一号机做治疗,说是专家说了,铅挡块看似笨拙,但有它的好处,至于什么好处,他的意思和郎少敏曾经为转移注意力说的意思大致差不多。

其实,所谓的多页光栅漏的%的射线,在计划系统做计划时已经计算在内了,根本不会影响靶区剂量。

还有射线引发第二肿瘤的问题,这根本是个概率问题,而且也只是统计上的猜测,并不能完全确定。

可能因为这种解释太专业了吧,女孩的爸爸不肯听,只认定专家说的话。

无奈,只能重新在一号计划系统给女孩做三维适形放疗计划。

“昨天下午才扫描定位,凌晨我就开始做计划,还要快到哪里去?”可能是没有休息好的原因吧,沃琳语气也冲。

看黄冰泽脸色更差,沃琳赶紧解释:“别误会,我不是冲你啊。”

黄冰泽叹气:“我知道沃姐不是冲我,别看沃姐你现在是退居幕后了,以前见识过的患者和家属可比我多多了。”

沃琳笑:“我在尽量把对侧海马的剂量降低一点,已经算得差不多了。”

虽说海马剂量超量不一定就能引起记忆力下降,这也是个概率问题,可毕竟女孩是个高三学生,尽可能地降吧。

黄冰泽高兴地拍大腿:“太好了,沃姐说差不多了,那就是好了,我这就去和乐哥说,准备做铅挡块。”

说完就起身跑了出去。

真的是用小跑的,可见心情大好。

安排技师做铅挡块这事本来是李博这个物理技师长的事,黄冰泽这是太兴奋了,直接去找沈乐乐。

本来这个月不该沈乐乐轮值一号机,是别人今天临时和沈乐乐换了班。

计划做好,沈乐乐做铅挡块的同时,黄冰泽通知女孩的父母让女孩来模拟机室复位,然后紧接着放疗。

女孩的妈妈说,女孩在学校上课,要下了晚自习才能来。

“治病要紧啊,给你女儿请假吧,晚上我们模拟机室和一号治疗室都不上班。”黄冰泽都要急得跳脚了。

“好,我和老师商量一下。”女孩妈妈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犹豫。

事后沃琳听黄冰泽说,其实不是老师不准假,是女孩的妈妈怕耽搁女孩学习,不想女孩白天来治疗。

本来女孩的妈妈坚持让女孩下了晚自习后来治疗的,郎少敏和李博也已经协调过安排二号机的晚班技师兼顾给女孩做一号机的治疗,是老师和女孩的妈妈沟通,说女孩下了晚自习还要赶来医院对女孩的精神压力太大,建议白天做治疗,女孩的妈妈才没再坚持,把治疗时间改做了午休的时候。

午休时间,还是得安排其他治疗室的技师兼顾给女孩做一号机的治疗,或者安排一号治疗室的技师加班。

再后来,听黄冰泽说,女孩的高考成绩过了大专分数线,报了本市的一所大专学校,父母便于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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