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阙把早就准备好的证据双手呈上。
苏念好奇的拿了过来。
是一些拿门内珍贵药材偷卖出去敛财的证据,还有一些仗着自己医门的身份对俗世中人施压,要挟。
还有就是这次想要破坏门主传承的证据。
苏念在认真看的时候,周围寂静一片。
没有一个人出声打扰。
但唯一有一个就是圣凝。
“门主,我从来没有做过损害医门名声的事情。”
父亲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她多少都知道一点。
可她也有因此得益,就自然的接受了。
看父亲和天阙如此镇定。
一定是把所有有损医门名声的事情都算在了她的头上。
加上这次,她两条命都不够赎罪的。
苏念温淡的目光看了一眼圣凝。
“闭嘴。”
不带任何情绪平平淡淡,就让圣凝闭上了嘴巴。
反应过来之后,心中暗恼。
她也不想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对上苏念那无温的眼神的时候,就心惊胆战的。
对苏念那种隐藏在心底的恐惧像是天生就有。
她在第一次见到苏念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
之前是因为身后有父亲在,有靠山。
她无所畏惧。
现在身后空无一人,心底那恐惧自然就出来了。
苏念看完之后第一句话是对圣凝说的。
“你出过岛吗?”
“啊?”圣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苏念不耐皱眉,神色犀利。
圣凝立刻清醒,“没,没有,从来没有出去过。”
“父亲说医门在世人眼中的地位是最高的,之前我自认为是高人一等,不屑于出去。”
这话苏念倒是相信。
苏念拿着手中的所谓的证据,朝二长老走过去。
“二长老要不要看看?”
圣雷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但此时不能漏出一点马脚。
不只是因为心底悄悄冒出来的害怕还是因为什么。
圣雷的态度越发的恭敬了。
接证据的时候都是双手接的。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接过来的那一刻,他一向高傲的头颅都低了几分。
苏念不吭声,就默默看着。
她要让这位二长老对她心服口服。
之后再死也不晚。
还能给整个门内的弟子包括一些个长老敲个警钟。
她苏念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心思软弱的人。
该出手的时候,她绝对不会留情。
圣雷拿到手后,看到上边显示的资料,震惊不已。
“这......这不是真的,不是......”
脸上淡定沉稳的神色被惊慌失措取代。
“二长老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没有?”
能看到二长老有这副惊慌失措的神色可真不容易。
圣雷脑子都在轰轰作响。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他完了。
彻底的完了。
可在此之前他不容别人对他有背叛。
不顾在场这么多人,大步走进天阙的跟前,一脚踹了过去。
“孽徒!”
天阙见父女两个针锋相对,正庆幸自己躲上这一劫的时候,忽然被一道巨大的力道掀翻在地。
此时他也尝到了刚才邹益被人踹断肋骨的感受。
钻心刺骨的疼。
“师...父您这是在干什么?”
圣雷满脸怒气,“干什么?我把你带在身边几十年,就是为了让你偷偷藏下我的把柄?”
那资料上详细到十几年前的事情都有。
都是他贪污受贿,以医门长老的身份在俗世肆意妄为的证据。
这些证据是刚才天阙给苏念的。
他还当真是以为天阙和自己是一条心。
结果反被他咬了一口。
天阙忍着身上的刺痛,强撑着解释,“师父,我...我没有。”
圣雷直接把证据甩在了他的脸上。
“你好好看看,还说没有!”
天阙胡乱的捡起了一张纸。
上边清清楚楚的写着在什么时候,二长老出岛做了什么事情。
特别显眼的就是,在三年前出岛,经过一个伊思小国的时候偶然得知那里有一颗几千年的天然珍珠。
为了得到此物,圣雷以医门长老的身份向国主讨要,讨要不成就联合其国内的一个有谋逆之心的公爵把国主拉下马,那公爵为了表达谢意。
亲自把珍珠双手奉上。
那颗巨大的珍珠现在还在圣凝的收藏里。
一找便知。
天阙恐慌的咽了咽口水,看向的其他的纸页。
无一不是他亲自记下来的事情。
这都是他为了自己的以后,才防了圣雷一手。
可他刚才递给门主的明明不是这些。
都是自己提早准备好的关于圣凝的证据。
这些被他藏的好好的证据为什么会出现在门主的手里?
苏念勾唇一笑,“是不是很疑惑,这些根本就不是你刚才给我的?”
天阙怔怔点头。
就算是死,也总要死个明白吧。
“当然是我让人从你的住处里找出来的,至于为什么你刚才没有看到我调换证据,那就是我的事情了。”
苏念抬眸浅笑盈盈。
“事情处理完了,众弟子都散了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至于这四个人,按照门规处理。”
按照门规处理?
圣雷第一个不同意。
“苏念,我是医门的二长老,为了医门鞠躬尽瘁,劳心劳力,就算我有过错,你也不能这么做。”
吼声震耳欲聋。
苏念脸上的轻笑瞬间消失于无形。
那双明亮的星眸此时满是狠辣之色,身上散发出极强的杀伐之气。
“我是门主,我说能就能。”
“你......”
苏念姿态凌厉上前几步,笔直的站在圣雷眼前。
“不服气,那就下辈子再来找我算账。”
“苏念,你不过就是一个刚上任的门主,你这样做,就不怕让其他长老底子心寒吗?”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辩驳的可能了。
既然苏念把那些证据找出来,就说明她早就防着自己了。
这次的事情也早就在她的掌控之中。
自己这次是真的栽在了苏念这个小丫头片子的身上。
可是他不甘心。
就算是重罚,他都忍了。
可要按照门规,他是要被处死,丢进海里被大鱼分食。
死了都没有个完整的尸首。
更不用说入土为安。
更不用说把牌位放在宗祠里。
他的名字就永远没有资格出现在医册上。
“我不心寒。”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顾司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