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辰这会认真的看怀里的小女人,她的发型乱了,礼服也脏兮兮的,裙摆上划了几道口子,只有一张脸还算干净。
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低声问,“冷不冷?”
苏念环着他的腰身,脑袋靠在他的肩上,抬头,眨巴着清亮的眸子,“挨着你就不冷。”
顾司辰低低的笑了一声,收了收手臂几乎要把苏念揉进骨血里。
他的念念,总是在不经意间感动他。
真好。
再抬起眼的时候,眼中的温柔消散殆尽,犀利狠辣的视线让站着的三人恨不得自己跳进水里喂鲨鱼。
随着周围骇人的威势越发恐怖的时候,刀疤听着压力,送死般的往前走了几步。
“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顾少,都是我的错,求您放了我的两个兄弟。”
胖子和黑脸能一直跟着他这个落了势的老虎,和他的重情义分不开关系。
“老大!”
“老大!”
胖子和黑脸在同一时间惊呼出声,两人纷纷上前跪在地上。
态度不言而喻,要和刀疤共生死。
“想要一起死?”
他的声音很冷,像是寒冬刺骨的寒风吹过,让人顷刻间后背发凉。
三人闷着脑袋,一声不敢吭。
怎么会有人想死,不过是怕了那人的手段。
感受到怀里的人扭动,顾司辰沉声问,“怎么了?”
苏念紧了紧手指,嘴唇轻抿,想给他们求情,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到男人的深邃的目光,她动了动嘴,“我们怎么逃跑?”
顾司辰好笑的捏了捏他小而挺的鼻子,含笑,“你老公不会逃跑。”
“嗯?”
小丫头湿漉漉的眼睛求知的看着他,顾司辰的心瞬间就被俘获了。
“已经给安南发了信号。”看向手腕上的防水腕表,“想来马上就到了。”
刚说完,就听到“嘭嘭”的爆炸声,巨大的仓库也跟着震了震,哗啦啦的掉下来一些脏东西。
顾司辰把苏念紧紧的抱在怀里,目光凝滞门外。
苏念动了动身子,声音很低,“你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她虽然不是绝顶聪明的人,但是也不是傻子。
顾先生不会放过这个除掉顾景泽的机会的。
顾景泽是拿她威胁顾先生,可也正好把把柄递给了他,也给顾先生找了完美的借口除掉他。
顾司辰神色呆愣了一下,眼里有些慌张,解释,“念念,我没有...”
苏念捂上他的嘴巴,目光清澈,“我知道。”
他从来没有奢望她能霸占一个人的全部,哪怕他给的爱并不完整。
顾司辰思索了一下,犀利如刃的目光射在三人的身上。
三人身子一僵,跪的笔直。
“只要我夫人不掉一根头发,你们就能活下去”
刀疤立刻回了神,举着双手发誓,“我保证,保证。”
“就是我死了也不会让苏小姐掉一根头发的。”
顾司辰不放心的叮嘱了她几句便快速的离开了。
看着他毫不犹豫的背影,苏念的似乎矫情了一下。
心里有个念头,想拦下那个人。
“苏小姐,苏小姐。”
苏念回神,看到三人还跪在地上。
“你们怎么不起来?”
胖子看了她一眼,苏念觉得看不懂他的意思。
刀疤不会拐弯抹角,直接说道,“您还没发话。”
他们是把活着的希望寄托在了苏念的身上。
想活命,就得有眼力劲。
苏念愣了愣,有些不自在,“起来吧,你们不用这样。”
“我就是个普通人。”
刀疤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长得很好看,就是性子有自卑。
此时在他心里,苏念就是救命恩人,也是自己人。
“您是顾少的夫人,不再是个普通人了。”
“您有资格高高在上,也有资格站在北城所有人的头顶。”
“您就是我们所有人仰望的存在。”
苏念被这一番言论震惊了。
“那如果我不是他的夫人了呢?”
刀疤沉默了一会,抬头,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您身后有我们,我们是您的后盾。”
“您尽管抬头往前走,走到最高处,走到即使顾少要仰望的存在,到那时,您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刀疤微微一笑,脸上的疤痕似乎都淡了一些,“苏小姐,您很像一个人。”
“一个我敬佩的人。”
“所以朝着她的方向前进吧。”
苏念愣住了,“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说会站在自己的身后,正为她的后盾。
她不是没有理想的人,只不过被生活磨灭了。
刀疤还挺神秘的,磨灭了魔额头上的伤口,“直觉。”
直觉,以后苏念必定会飞出顾少这个安逸的地方。
直觉,苏念会走的更高,甚至超出顾司辰。
胖子和黑脸也一副震惊的样子。
外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可他们是他的兄弟,知道的清清楚楚。
“老大,你...”
刀疤知道他们想说什么,挥手打断了他们的话,反问,“相信我吗?”
黑脸直诚的回答,“不太相信。”
刀疤:“...”
想捶死在这个没有脑子的人。
没脑袋就算了,还一点眼里都没有。
胖子赶紧驳回了着肃重的气氛。
“老大我们相信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自从父亲死后,他就一直跟着老大,要不是老大,他早就被人弄死了。
刀疤缓了神色,呼出一口气,看想苏念,“我说的是真的。”
苏念的神色从震惊到缓和到现在的怀疑,刀疤脑壳嘭嘭跳。
从来没有这么无奈过。
后来,刀疤以身给她挡枪的时候,她信了,可也晚了。
“老大,顾景泽跑了。”
郁风手里提着枪,惭愧的低头。
顾司辰此时换上了作战服,暗黑色的,愈发显得他神秘危险。
“他没那么容易死的,回去吧。”
他此次之行主要是为了苏念,顾景泽是次要的。
不过从此之后,顾景泽的野心算是昭告天下了,算是很大的收获了。
安南带着安然走了过来。
安然也换上了作战服,又美又飒,一脸的肃杀。
近看,脸上似乎还有血迹。
走近,顾司辰意外的挑眉,“想通了?”
生在安家长在安家,被人保护的像是一张纯白纸,单纯又胆小。
这样的人以后怎么成为安南的助力!
安然强撑着笑,“是。”
她享受了安家二十五年的保护,也该站出来了。
紧了紧还在颤抖的手指,问,“年糕怎么样了?”
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年糕落在顾景泽那人的手里,有没有被欺负? 18531/103187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