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黄璃摇了摇头,“我还不能确定。怎么说呢……从刚才在后门的地方,我刚一进门开始,就觉得这幢房子有一点儿不正常,就好像有某种灵异在笼罩着整幢房子似的。但是那种气息却淡得很,作为灵异来说实在是一丁点儿威胁力都没有,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我感觉错了。直到我进了这间屋子——”
她环视一周。
“这一次,气息要稍微强烈一些,我能感觉得到,我们恐怕正在被什么人监视着,但是这种感觉时隐时现,我不能确定它在哪里。而且,虽然说是灵异,但也只不过是相通的感觉而已,恐怕是我们以前从没有接触过的某种灵异。也就是说……”
她用有点儿失望和抱歉的语气说道:“我就连是否真的存在灵异都辨别不出,眼下,恐怕我们只能静观其变了。”
“哦……”
听了黄璃的话,夜永咲不由得有点儿紧张起来,他环顾着这个房间。黄璃说他们正在被人监视……是监视器吗?安在哪里的监视器?是窗台上面,还是身后的雕像上面?抑或是墙壁上的挂画旁边?还是说……
夜永咲的眼睛眯了起来。
是……在场的某个人吗?
算了。夜永咲轻轻摇头。就连黄璃都无法分辨,更别说他这个半吊子了。而且黄璃都说了是灵异,和监视器什么的应该没有关系吧?还是像黄璃所说,老老实实地静观其变好了。
夜永咲最后回望了黄璃一眼,却又发现她的目光停驻在岳子妍的脸上,但只是片刻就离开了,是他的错觉吗?
“最出名的话,大概就是那首《荒谬论》了吧?”
“说什么最出名,他不就是只有那一首作品吗?”
此时,众人讨论的主题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转移到了“知更鸟”身上。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虽然众人都是写灵异或推理小说的,但是类别和写风都各不相同,也没有一个统一的讨论点,如果专门讨论某一个人的作品,对于没看过他作品的人来说又有点儿不好,所以不可避免地要找一个大家都能说上话的平衡点。而“知更鸟”恰恰就是这么一个平衡点。
夜永咲认为,可能在场的所有人——除去黄璃——都被知更鸟或多或少地评论过。因此这时候说起知更鸟,大家都了解一点,不会冷落了任何人。
不过,要说起知更鸟这个人,除了评论之外,他本人的作品倒还真是不多,除了以前提过的那首小诗《荒谬论》之外,也就没有其它为人所知的了。
“我说啊,咱们可都是写推理的,灵异里面也大都有些推理的内容吧?我看不如咱们就试试从《荒谬论》上推理出知更鸟是个什么人,如何?”牛高大叔笑着提议道,“反正线索也不少嘛,再加上这幢大房子,要是对于江户川乱步或者爱伦·坡那样的人来说,应该是早就想出来了才对。”
“至少肯定是个有钱人啦。”岳子妍接话道,“但是我可不记得《荒谬论》具体都写的是什么,你们有谁还记得?”
众人都面面相觑,却谁也说不出来。毕竟那是别人的作品,谁能保证自己就可以全文背诵下来呢?夜永咲自己也只是大略看过一点,知道这首小诗是根据一些童话和歌谣进行二次创作的,颠覆了原作的内容,不过具体如何他确实说不上来。
牛高大叔提出的想法,却在施行的第一步就遇到了困难,这让他不禁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刚要再开口,却听得他身旁的林夕说了话:
“我这里刚好有一份,从网上弄来的,应该是原文吧。”
她说着,居然就从自己的皮包里抽出一张列印纸,展开来之后,那上面确实是一首小诗。
“你随身带着啊?”常越男有些惊讶地凑过身体来。
“倒也不是……”林夕拢了拢自己耳畔的头发,不好意思地说道,“只是接到请柬之后,心想……不管怎么说也得对主人有一定程度的了解,要不然不就有些失礼了吗。所以就匆匆忙忙列印了一份,带过来了,原本打算在车上看的。”
林夕就坐在夜永咲身边,他也不客气地偏过脑袋看了看列印纸上的内容。大致浏览了一下,和他记忆中那首约摸一样,应该就是知更鸟的《荒谬论》。他原本还打算,如果没人记起来的话,就直接用手机上网搜索一下好了,这回倒是方便。
“那,就麻烦你给我们念一下吧,行不行?”牛高大叔笑眯眯地看着林夕说道。
“诶?我来?……哦,好、好吧。”
林夕似乎有点儿腼腆,羞于在这么多人面前朗诵,不过还是同意了。她把那张列印纸端起到胸口处,缓缓地读了起来。众人便都不再作声,而是认真地听着。
“荒谬论——知更鸟
王子的双腿变成鱼尾巴
姑娘的母亲只有拇指大
莉琪波登被爸爸砍了四十一下
印第安小男孩们都复活啦
白雪公主被巫婆推下悬崖
小矮人们被王子所杀
谢赫拉莎德的故事都讲完了
她于一千零二日送上绞刑架
爱丽丝进入仙境骑的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