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别人来说或许是十分麻烦的条件,但是对你来说,要完成它简直再容易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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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是……”
夜永咲回想着凌梦洲的死状。面色惨白、嘴唇发黑,那分明就是——
“他是被毒死的,我想。”
夜永咲轻声说道。
“不可能!他明明是——”折任莎尖叫起来,但是夜永咲却在那之前就走到了茶几旁,拿起了凌梦洲之前喝果汁用的那只杯子。
“……那么,或许我们可以验一下这只杯子,我想里面应该还有慢性毒药的残余。就算溶解了也是能验出来的。”
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折任莎。
“下慢性毒药,然后让他死在四角游戏进行之中。不错的想法,这样的话,我们说不定就真的以为他是因为参加灵异游戏而死的。但是这个方法却有一个漏洞,就是……我如果在那之前就对你产生怀疑了呢?”
是的。夜永咲心里想着。如果凌梦洲对她下了咒梦灵,那么发生在折任莎身上的事情倒是好解释,但是那另外死去的四个人呢?而且……为什么在两个星期之前就下了的咒,却直到一星期之前才发作?
如果他没有多考虑的话,或许真的就以为凌梦洲是被“第五人”害死的了。但是在产生了些许疑惑之后,他从“人”的角度来考虑,那种死法,确实是——
而且,凌梦洲没有对摺任莎动手,恐怕也是因为中了毒,根本就没法再下咒了。
“恐怕不只是凌梦洲,你那四个室友,也是死在你手上的吧?”
夜永咲冷冷地说道。
“……!!”
折任莎看着他,神情有些不明显地挣扎着。
而黄璃则一直站在窗口那里冷眼旁观,似乎并没有参与这场对话的意思。
“你说什么啊……”
折任莎好像还想要争辩,但是夜永咲说出了一个词,她就僵在那里了!
“血嫁奠。”
夜永咲这么说道。
没错,血嫁奠,黄璃在下雨的那天告诉他的那种牺牲他人生命来逃避诅咒的方法。以自己的血为媒介把罪业嫁祸给他人,然后将那人的生命献祭给亡灵。这种伤天害理的方法,但却确实是可行之道!
那时为了不让折任莎铤而走险,夜永咲没有把这种方法告诉她,但是他却没有想到,折任莎预先就知道了这种办法!
“凌梦洲给你下了咒,在两个星期之前,所以你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被幻觉所纠缠了。然后……你找到了这个办法,并且在一周之内把你的那四个室友请到家里来吃饭,同时让她们喝了你的血……也许是掺在饮料里面,也可能是饭菜里面,不管怎么样,你的咒法成功了。血嫁奠需要杀死至少五个人,因此你把她们全部咒杀掉,再加上今天晚上的凌梦洲,你也同样把血掺在他的饮料里面了吧?”
夜永咲看着折任莎的手指上那枚创可贴。
“之前我问你是不是划伤,你说是‘不太小心’。哼,恐怕那就是你自己割伤的吧!你一直待在厨房里没有过来,一般人会在厨房里面放创可贴吗?!”
“那……那是因为我随身带着——”
“哦?!”夜永咲冷笑一声,“好!那我再问一下!”
他放下凌梦洲的杯子,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折任莎的手机。
“你——”
“看看这个!”
不等折任莎说出什么,夜永咲就已经找到了。
通话记录。
“我让你去找那剩下的三个室友的时候,你说‘和她们打过电话了,但是没人接’是吗?那么这上面的通话记录呢?这一天是你请她们来家里打的;然后第二天,岳子纤死了,当天晚上你给我打过一个;再然后那天下午,我让你去找你的三个室友,你当着我的面给那个叫李雅雯的打了一个电话,没人接。但是在这之间呢?你说过和她们都打过的!为什么这上面却没有你和她们的通话记录?!”
夜永咲把手机扔到她身上,折任莎却没有动,只是低着头,让夜永咲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是夜永咲却没有停下。
“答案很简单吧,你在撒谎!因为你要用‘血嫁奠’来下咒杀她们,所以不能让她们和我见面,免得被看出了什么端倪。而且你也知道她们和四角游戏什么的毫无关系,她们只是为了替你消灾而必死之人!至于李雅雯……恐怕你打电话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当然不可能再接你的电话!”
当然了,她也可以说是通话记录删掉了,但是为什么别处的不删非要删这里的?那也是同样的可疑!
他当时在网上查到的,血嫁奠的限制虽然很多。第一,要求那被献祭的五个人生前对亡灵有所亏欠;第二,只有在被下咒之后才能使用它来解咒,但是不可能有预防被下咒的效果。而这些限制对摺任莎来说根本就没有障碍!她从请四位室友来家里吃饭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至于亏欠——她和他们相处了那么长时间,只要他们对方灵有一点点亏欠她都有可能知道!
是的,方灵,她并不知道凌梦洲对她下了咒,恐怕一直都以为那是方灵的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