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少年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难不成是那个吊死鬼?”张洋嘟哝着,然后看了张猛一眼。
张猛注意到他的眼神,“哼”了一声,说道:“干嘛?你别说想让我过去看看,她要不是我二婶,那我不就死定了?就算真是,她现在都变成吊死鬼了,谁知道她会不会放过我?!”
“……我想起来了。”
张灵突然说道。
几人都转头看向她。哥哥张正问道:“你想起来什么了?”
“就是这个女人!我们一开始上山的时候,我看见的就是这个女人!白衣服,黑头发,绝对没错!”张灵肯定地说道。
“哎,你等会儿!”张猛打断道,“我怎么记得,我看见的那个女人是白衣服白头发啊?”
“别吵!”
张灵正要反驳,张正却又说道。他看着那个女人拜祭的墓碑,脸上却显露出一种奇怪的神色。
“小灵,你看看,那个是不是咱们曾曾爷爷的墓碑?你看……那墓碑后边儿的墓墙上边,还有咱们小时候用粉笔画的画儿呢!”
听张正这么一说,张灵便也仔细看过去,只见在那火焰的映照下,墓碑后的墓墙上面,确实隐隐约约有着一副颇为夸张的图画,一看就是出自小孩子的手笔。那是他们兄妹小时候跟着爷爷上山来扫墓时留下的痕迹,后来来这里拜祭曾曾爷爷的时候,他们还曾经以此开过玩笑,可不就是那幅画吗?
“那是你们曾曾爷爷的墓碑?”
张洋的脑子还算活络,听张正这么一说,他心思一转,自言自语道:
“敢大晚上上山来给你们曾曾爷爷烧纸,还是个白衣服女人……哎,你们曾曾爷爷不就是以前给狐仙画像的那个画匠吗?”
听他这么一说,几人哪还能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张灵半惊半疑地皱起了眉头,轻声道:
“你是说……那个女人就是狐仙?”
“说不准。”张正的眼睛一直盯在那个女人身上,点了点头,“她既然来给咱曾曾爷爷烧纸,肯定是认识他的。但是咱们曾曾爷爷好几十年前就过世了,看这个女人倒是挺年轻。如果说她是狐仙,那就好解释了,狐仙肯定是不会老的。曾曾爷爷的那幅画上,画的女人就是穿着白衣服……哎呀可惜,要是能看见正脸就好了,我记得那幅画上的狐仙嘴角有一颗小痣。如果她转头的话,我肯定能一眼认出来!”
张正刚说到这里,就发现张洋有些“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们兄妹。张正顿时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没好气地说道:“你别想让我们过去看,她是不是真正的狐仙还不一定呢。就算真是的,她认识我们曾曾爷爷,又不一定认识我们!”
张洋摸着下巴嘿嘿一笑,却没有和张正吵,而是转头对张灵说道:“张灵,你不想看看狐仙长啥样吗?她要真是狐仙,你求她帮帮忙,说不定也能把张婷婷找着呢。还有……狐仙的本事肯定比孤魂野鬼大,到时候让她护着咱们下山就行了,那个吊死鬼肯定也不敢碰我们的。”
“要去你去!”
张灵也不是傻瓜,不用哥哥来说,她自己的小脑袋瓜也好着呢,可不会就这么被张洋给骗了。
“那你说怎么办?”张洋一摊手,“咱们要是一直在这趴着,恐怕早晚要被她发现。就算现在下山去,且不说张婷婷还找不着了,那个吊死鬼把路一堵,你敢从那过去?咱们现在是进也是死,退也是死,还不如拼一把!”
“那你怎么不去拼?!”张正火道,“觉得我妹妹好欺负是不是?”
“餵……”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
“我不是那个意思。”张洋辩解道,“我只是就事论事!”
“喂,你们——”
“去你娘的就事论事!少给老子拽文!”张正这回是真发了脾气,“再多说一句,老子就直接把你扔下山去!”
“你们都先别吵了!”
就在这时,张猛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他的声音稍显大了一些,把几人都给惊了一跳。他们不约而同地往那个女人那里看去——还好,那女人仍旧平静地坐在墓碑前面,并没有什么反应。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回头,对张猛怒目而视!
“你小子是非想把我们都害死是不是?!”张洋斥道。
但是,当他们看清楚张猛的表情之后,满腔的怒火就都在一瞬间化为了惊恐的心理。因为张猛的眼睛正盯着一个地方,眼中的恐惧之色尽显无遗!
“你……你们看——”
他颤颤地举起手来,指向上方的一堆草丛。
草丛本身当然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至少在这座北山上面,除了墓碑和墓墙之外,就只剩下老树和枯草了。那草丛也不过就是在他们上边几米远的地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如果不是张猛提醒,他们根本就不会注意到。
但是,当真正看过去的时候,几人的心都在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因为……在草丛里面,有两点幽幽的亮光正在闪烁着,就像是一双眼睛一样!
如果说在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几人还没有多少恐慌的感觉,是因为那个女人背着身子,似乎没有发现他们。但是此刻,那双幽亮的眼睛却实实在在地盯着他们所在的位置,让几人的后背立刻就被冷汗浸湿!这还不算,同时,若有若无的咯嘣咯嘣轻响声传来,就像是在啃咬着骨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