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的人抿了抿嘴角,他们哪会不知,但好事全落裘家头上,谁还能保持云淡风轻。
“一切按之前的商量的。”裘管给他们吃定心丸。
殷家族长抬起头,直视裘管,“来都来了,饭总得留我们吃一顿?”
“这是自然。”裘管敛眸,眼底划过不悦。
“王上,殷家、潘家、冯家、曹家的人来了。”裘川安陪杨束逛湖心亭,开口道。
“无妨,人多热闹。”杨束不甚在意。
“有鱼竿?”杨束侧头看裘川安。
裘川安点头,让人取了来。
不大工夫,杨束就钓了两条,看着水桶里的鲫鱼,杨束露出笑容,瞧瞧,多懂事的鱼啊,不像府里,一群喂不熟的糟心玩意!
回头得加一道菜,切片!
“王上,该入席了。”裘川安压着声。
杨束收了竿,理了理衣裳,他随裘川安往花厅走。
“参见王上。”众人起身行礼。
“都坐,我就一客人,夺了主人家的风头,可不好。”杨束挑了个位置坐下。
“行了,这里就挺好。”杨束拒绝裘川安给他挪位。
“诸位慷慨解囊,本王铭感五内,改日,定要设宴,请你们一请。”杨束举起酒杯,仰头饮下。
尽管杨束说不抢主人家的风头,但谁敢冷落他。
十句话八句是围着杨束展开。
“王上仁德,是万民之福。”殷家人眼里泛着泪光,用袖子遮住脸,将酒饮下。
“本王也只是做了些该做的。”
杨束神情敛了敛,太能耐了,一点做作的痕迹都没有,真要是涉世不深的少年,骨头渣子都不会剩。
百分百,拿命辨好坏。
搞不好死了都不知道谁下的手。
一眼看去,全特么忧国忧民的好人。
“裘川安,你骑射了得,可有为本王效力的打算?”杨束目光落在裘川安身上,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欣赏。
这话一出,花厅静了静,众人都看向裘川安,心思在一瞬间,转了几百道弯。
“草民万死不辞。”裘川安站起身,极庄重的行礼。
“好!”杨束大喜,“本王有意再组建一支骑兵,届时,就交由你。”
“草民定不负重托。”若是旁的,裘川安可能会推辞,但进军队,他拒绝不了。
席上其他人垂了眸。
一顿饭,杨束十句有六句是对裘川安的夸奖。
各家虽笑着附和,但眼底哪有欢喜之色。
用了饭,杨束没再多待。
浣荷院,陆韫轻叩头,“夫君是想让他们窝里斗?”
杨束身体歪倒,枕在陆韫腿上,“我虽不惧他们,但他们要凝成一股绳,也是个麻烦事。”
“监牢里关着的士子,可有不少跟他们有关。”
杨束搂住陆韫的腰,在她怀里蹭了蹭,“我这么小气,哪能当什么都没发生。”
“咱们的疆土,不需要把控一方的世家。”
陆韫轻抚杨束的背,“夫君让裘川安掌管骑兵,可是真的欣赏?”
“娘子,他昨日上了许靖州的门。”
“牌九说,裘家在打探许月瑶的喜好。”
“面对一个撬墙角的,你说我能有几分欣赏?”
“不否认,裘川安有能力,毕竟是裘家倾资源培养的,但我在他眼里,看不到半点赤诚。”
“怕是比我还无情淡漠。”
“这样的人,委以重任,就是在身边放毒蛇,随时可能反咬。”
“那夫君……”陆韫有些不解的看杨束。
“这支骑兵,人数不会太多,与其放他在外面搞事,不如拘在军营,再就是,裘家越风光,那些人的妒忌就会越深。”
“心里不平衡,这手可拉不紧了。”杨束闭上眼睛。
陆韫拿过一旁的大衣,盖在杨束身上。
走了近半个月,崔听雨到了吴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