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偶像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严巧巧的脸歘一下就红了。
“嗯,我会一直支持你的,下次,我要跟我爸一起去剧场看你!”
“谢谢,”于承艺伸出,和严巧巧握手。
严巧巧立即伸出双手,眼睛直勾勾盯着于承艺,倒把于承艺搞得不好意思了。
“对了,刚才那个张露是招待给我安排的顾问,她走了,谁来给我介绍房子啊?”
“我来!”严巧巧立即举起手,“虽然没有他们熟悉楼盘,但是,能讲的不能讲的,我都会如实告诉你!”
这显然是严巧巧的自谦之词,她很专业,而且时不时会说几句俏皮话,来逗于承艺开心。
于承艺总会会心发笑,觉得这真是个有趣的女孩。
其实的确难得,这个浮躁的时代,能喜欢听戏的女生,确实不多。
于承艺这将注意力集中到严巧巧这个人身上,她原来也是个大美人啊。
虽然没有曲恬的冷艳,没有小一的可爱,可是,却透露一股成熟的味道。
怎么说呢,要是只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盛唐遗风”。
她的身材,看起来就很舒服。
严巧巧也注意到于承艺分神了,似乎在盯着自己看,害羞地问:“你发什么呆啊!”
“哦,”于承艺猛然抬头,微笑道,“楼盘的情况我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你带我去样板间看看吧。”
严巧巧点点头,就领着于承艺走入一个通道。
现在的新房一般都是期房,房屋正在建设当中。
样板间就设在已建成的楼层当中,所以需要穿过一套很长的安全通道。
然而,在几个弯之后,严巧巧突然不见了,而于承艺面前,却有两条道。
这也能走丢,是于承艺没想到的。
但他现在只能赌运气,希望二选一的选择题,能蒙对吧。
于承艺走入左手边的通道,不多时,便出来了。
然而,眼前并非一栋在建高层,而是一座类似寺庙的老房子。
这房子是干什么的,也不像是别墅,现在的楼盘还有这种风格的房子?
于承艺猜到,可能是拆迁的钉子户,被开发商围起来的房子。
这房子门户洞开,于承艺一时好奇,走了进去。
当看到房屋内摆放的几座佛陀、罗汉的雕像,于承艺才敢确定,这里就是座老庙。
就在于承艺满脑子疑惑时,突然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闪现到了佛像的正下方。
并且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
原本空无一人的寺庙里,此刻正有几人同他并排跪着。
于承艺马上醒悟过来,他又触发了金手指。
咸丰九年,夏。
此时,他名叫郝兰田,是一代旦行大师。
今日来到城外寺庙,只为请菩萨保佑,自己能成为旦行第一人。
事实上,再过个十几年,京剧界旦行的地位上,有人勉强能说与他齐名,但敢言超过他者,却未得。
不过眼下,论旦行地位在他头上的,却还真有一位,那就是旦行的奠基人,谭志道。
虽然,之后两人齐名,但自己奉献一生的事业,难免想争个高低。
自己与谭志道的水平,到底孰高孰低,一直是他的心结。
于承艺翻找郝兰田的记忆,其中有谭志道登台的画面,不得不说,的确是大师的台风。
而此时郝兰田虽然小有名气,但最多称得上新星,要是此时的他贸然挑战谭志道,估计被道不自量力,成为行内的笑料。
“施主,我看你眉宇不展,似有愁事烦心。”
于承艺抬起头,原来是住持。
“你这和尚,怎么学起道士,看起面相来了。”
解缘大师哈哈一笑:“俗世人常道,‘察颜观色,升官发财’,我虽出家,却身处尘世,不足为奇嘛。”
大师随和的性格,倒是挺惹于承艺喜欢,便说:“来庙里拜佛者,或诸事不顺,祈求保佑,或心怀愧疚,祈求解脱,大师,你看我像哪样?”
解缘大师拨动佛珠,笑道:“小兄弟你虽然面色凝重,可眼神却清澈无浊,想必是个问心无愧之人,当属前者,不知老衲所言中否?”
于承艺点点头。
“既如此,施主是否要求上一签?”
于承艺摆摆手,他才不信:“若是得了上上签,我所愿未必成,若是签不好,反平添愁绪,何必呢?”
“施主洒脱,老衲佩服。一切皆有因果,事成事败,不在签上。不过,施主所愁之事,若是愿意言谈,老衲必愿倾听,虽比见得能促成事情进展,但也可为施主分担几分忧愁。”
于承艺一想,说出来也没坏处,于承艺正不知如何实现郝兰田的遗憾呢,现在多个脑袋,多条出路。
便道:“也罢,我便说来……”
半晌言谈,老僧尽晓。
“大师,你也听完了,可有什么建议。”
“万分抱歉,老衲对戏曲不了解,我给不出任何建议。”
于承艺虽然早想到了这个结果,但还是有些失望。
同样,他也明白,在佛像下跪一天,也不会对事情有什么帮助,便赶回京城去。
然而,于承艺一连在记忆里空耗了几天,戏都演了四场了,却照样对推进自己的任务没有半点头绪。
就在他烦恼之时,有人登门拜访。
于承艺见来人言行举止颇有儒士风度,估摸是个官员,却并非郝兰田的故人。
问:“你是?”
那人彬彬有礼道:“鄙人沈葆桢。”
于承艺行礼道:“沈大人。”
“不要用这个称呼了,我已经辞官了。”
“哦?”于承艺满心好奇,但还是先将沈葆桢请入屋内,为其斟茶后,才继续问:
“沈大人好好的,怎么突然辞官了?”
“一言难尽,”沈葆桢摇摇头,“我本是恭亲王的出身,没想到如此贤王却遭皇上排斥,我也就厌倦官场,加至老父突然重病,我亦离开他们多年,我便以此为由,辞官归家。”
于承艺点点头:“那不知,沈大人今日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沈葆桢开门见山:“郝先生,你是否想和谭叫天谭志道,分个高低?”
于承艺一愣,忙问:“这只是我的心事,是怎么惊动大人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