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澄跨出门槛,一张芙蓉花般娇嫩白皙,嫩的能掐出水儿来的极美小脸清晰的露了出来。
一身白衣,虽然有些破损脏污,但一看就是她们这辈子见也未曾见过的上好面料。
头上虽然没有任何发饰,但发髻也显然不是她们这些乡野村妇能梳出来的样式。
没有见过世面的众村妇一时都安静了下来,个个儿眼露惊艳的盯着姜晚澄打量。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林巧儿口中的……轻浮女子,狐媚子妖精啊?
姜晚澄也实在没想到,这辈子因为自己态度的一些转变,竟然让这些嫂嫂、婶婶们提前跑上门来了。
上一世,好歹了过了一夜,林巧儿才把这些人撺掇上山来。
这一世不过半日,她就坐不住了?
让这些妇人都急匆匆的跑上来,想必在背后造谣说的话,比上辈子更难听吧!
不过,她姜晚澄也不再是上辈子,那个刚刚穿越而来,什么都不知所谓的单纯现代女孩儿了!
这一次,她定要好好和这些村妇们周旋!
姜晚澄杵着拐杖,又向外艰难的走了几步。
“刚刚在屋中,各位所言我也听了一耳朵。不知大家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当事人态度大方端正,一副要当面对峙的架势。
好不容易急匆匆跑上山来的一行妇人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不过想到那些污言秽语,她们不弄清真相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不知这位女娘到底是和人?为何会孤身一人出现在温大郎家中?”
“我们也就是听了一耳朵,城中最近有一妓子赎了身,若是她跑到了我们方家村的地界,往后我们方家村的良家女子该如何做人?”
“温家大郎敦厚,平日里虽沉默寡言从不惹事,但若是他将这品行不端的女子带回家中,害了我们整个方家村的名声,我们也是不依的!”
“就是!看你花容月貌,装扮不俗,也并非平头百姓吧?”
“温家大郎可是看中了你的容貌,想要娶你为妻?”
“那可不行,我们整个方家村的名声都要毁了,我家闺女如何说亲?”
“你到底是何人?赶快说呀!若你来路不明,还请尽快离开!不然……”
听到这里,姜晚澄也只反问了一句:“不然如何?”
一个看起来十分有威望的婶子恶狠冰冷的道:“非要怪我们做出浸猪笼的恶事!”
方家村极其注重名声和女子贞洁,若是被一个外来妓子给污了名,他们全族都不会容忍!
婶子一说完,几个力气粗壮的大娘就上前了半步,似乎一确定了她的身份就准备扭人正法了。
姜晚澄看了眼藏在人群最后面的年轻寡妇林巧儿。
她怨毒的目光透过人群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可惜,姜晚澄早就感受到了。
既然林巧儿要把这一盆脏水泼到了她身上,那就休要怪她了。
温二郎此时急切开口道:“你们休要张口胡诌!我哥哥并非贪图美色之人,他只是……”
姜晚澄打断他的话:“二郎!请你回屋,看好雅姐儿。”
温尔鹤心想:都是你这麻烦女子惹来的祸事,他凭什么听她的!?
可是,姜晚澄坚定的目光,脸上不见一丝慌乱的镇定,竟然真的让温二郎心也跟着沉稳了下来。
他一言不发,转身进了屋。
姜晚澄这才又扭过头来,看向众人。
本以为她将要恼羞成怒,撕破脸皮。
毕竟这天下任何一个女子面对这些话也做不到冷静自持。
但她转脸竟然只是一副眼睛发红,目光含泪,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各位婶婶、嫂嫂。小女子不远万里前来寻亲,好不容易寻着表哥一家,因为路上受了小伤,所以还未曾和哥哥下山向各位拜访。”
“不知怎的……竟就传了这些污言秽语的谣言到各位耳中?”
“我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子,有了这样的误会,我往后可还怎么嫁人呀!呜呜……”
姜晚澄说着抬袖抹泪,做戏?谁不会!
她早就想好找什么借口赖在这猎户家了!
毕竟这是古代,她一孤身女子借住在陌生男子家中,被人捉到确实落人口实,无法生存。
所以,表哥表妹什么的,简直不要太好用了好吗?
她还害怕温二郎露馅,所以赶紧将他提前支走!
给自己编个身份,温家人不在,她还不是自己说是啥就是啥了?
哼哼!
反正温二郎这个时候为了哥哥的清白,也绝不可能再跳出来指着她否定!
“什么!?表妹!?”
“林寡妇不是断定说她定然就是那妓子吗?”
“还说见过她的画像……”
姜晚澄听完,挂着泪一脸震惊:“何处来的画像!?请断然拿来对峙!”
“没想到我的清白名声,竟被人随口攀咬成了一个妓子!”
“天下断然没有女子会被人如此攀诬还能苟活!表哥,表弟还没有妹妹,我没脸活了——呜呜……”
姜晚澄哭着将拐杖一丢就要去撞墙,装出一副烈女不堪受辱的模样。
其他村妇见这一幕那还得了?
真是个妓子死了也就死了,但若真是清白人家的女娘还是这温大郎的表妹,那她们逼死了人,岂不是闯下大祸!?
“快拦下她!”为首的大婶振臂一挥,自己率先扑上前来。
后面跟着跑过来几个大娘,立刻就把姜晚澄给扯住了。
姜晚澄做戏要做足,哭哭啼啼的喊着:“你们放开我!我不活啦……”
就在这时,一声暴怒震呵声传来:“各位婶娘嫂嫂!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全场一片死寂,因为,猎户家温大郎,他竟在这时回来了。
气氛有些尴尬,大娘们搀着姜晚澄也不敢松手。
姜晚澄也是一阵心虚。
这温大郎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时?
自己还没和他通气,万一他不承认自己表妹的身份,岂不是完犊子了?
姜晚澄决定先下手为强!
于是,她身子一软,整个人彻底向下坐去。
口中婉转一声,委屈呢喃喊出口:“表哥——呜呜呜……澄儿不想活了!她、她们竟然攀咬我是城中的妓子,还要抓我去浸猪笼,表哥,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