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克,教你的技法学会了吗?”德看着全身是血,痛得眼睛都眯起来的硫克问道。
硫克点点头,连续半年在你刀下这么练,不知道流了几百斤的血液,血都把你的血雾鲤吸得刀身变得完整了,还能不记住。
“那好,明天我会让你与敌人对练,这样才会有效果,对了,你也要经常沟通鬼神,在剑道上有独到之处。”
硫克想的确实每天晚上出现在心之境遇到红拂女,和她说话,来代替睡眠,效果的确很好,关键是不想理红拂女都难,睡觉了自动就出现在这里。
“硫克少爷,你在想些什么。”红拂女的声音响起,很喜欢这种相处方式,每晚上都可以陪着硫克。
“没什么,只是可否教我鬼神的斩击。”硫克对着她说道。
“妾身知道了。”
“怎么这么听话?”硫克觉得有些奇怪,红拂女之前一直是遇到不想答应的事情就沉默,答应了的事也没有反悔过。
硫克已经习惯红拂女的性子,就是一个妒忌心极强的人,不想一点弱于别人。
“妾身已经吸食了你不少的灵魂气息,确实应该为你做些什么。”硫克觉得红拂女还是有些明白事理的。
“那你怎么帮我?”硫克问道。
“妾身能在你心里演化归鬼神,你只需要在里面当一个参与者就行了。”
“哦,那你给我看看。”
“这需要耗费你的许多魂力,恐怕……”
“说吧,有什么代价?”
“会让你好几天都没有精神,严重会陷入昏迷。”
硫克没有多说,稍稍休息了一会儿,开始挥刀,层层刀气被他释放出来,对着岩壁砍去,都攻击在同一个位置,留下一道深深的线缝。
等到硫克回到寝室,洗整了一番,躺在床上,进入般若幻境。
对着一来就缠上自己的红拂女说道:“让我见识一下。”
“那就先让你看下我那时候最喜欢的烟花吧。”
整个环境如水泛涟漪一样淡去,硫克转眼就来到一场集市上面。
“客人,你要买一些烟火回去吗?有器造都市产的烟花,那可是物美价廉啊。”
一个穿着红色补丁衣服的小孩坐在地上向他兜售着地摊上的烟火,头发简单盘起,黑色小脸上一脸的期盼,手上拿着一个小箱子。
硫克也看了一下周围,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他的话,发现自己变成了成人模样,服装也换为武士服,腰间还配着般若刀。
“不必了。”
硫克回绝了他,在这集市上面走着,了解到今天是本地的万花节,每一家的人都聚在一起,释放烟花,渡过最美好的一晚,预示明年也像今晚一样美好,基本上集市上的店铺都在卖烟花,而硫克沿着街道走了很久也没有走出去。
“这集市有问题吗?”
硫克兜兜转转最终回到了原点,那小男孩还在向每路过的每一个人问着同样的问题,可没有一个人搭理他,小脸也逐渐低沉下来,面如死灰。
硫克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理,或许这小男孩就是一个突破点,摸了摸衣服,发现有几个小金叶子。
硫克走上前去,拿出一片金叶子递给他,“够吗?”
“谢谢大人,请您随意挑选。”
小男孩一脸笑容,眼睛竟然有些湿润,伸出枯瘦的双手接过了这片金叶子,嘴中不停的说着感谢的话,硫克才发现这小孩的腿上没有小腿,膝盖连接这两块木板,刚才被衣服遮住,他也没看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硫克随意拿起几个烟花筒。
“我没有姓,大人可唤我烟烟罗。”烟烟罗对着硫克露出笑容,露出黑色牙齿。
没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硫克拿起烟花盒子,继续在集市里面走着,不过很快,集市逐渐消失,变成一个小村落。
硫克安静的看着这一切,知道自己触碰到了关键点。
周围百家灯火,十分喧闹,传来欢声笑语,各个院子里不断响起炮声,伴随短促的声音,黑色的夜空散发出绚丽的烟花,五彩斑斓,美不胜收。
而硫克似乎听到了一些其他的声音。
“医生,求你开开门,我有钱了,求求你救救我妹妹。”
烟烟罗在门前大声的叫着,整个人靠在黑色的木门上,小手不断敲着门,叫了好几次终于有人开门。
“你个小骗子,上次给我的烟花根本就是假货,差点把我腿给炸断了。”门口探出一个斜眼大头的中年人,一开门就大声喝道:“今天是万花节,你不要来打扰我们”。
“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妹妹。”烟烟罗高举着那片金叶子,眼睛里面露出祈求。
我这也是假的?硫克摸出怀里的烟花筒,对于眼前的一幕没有做什么。
“这就当作上次的出诊费,明天再去看。”斜眼中年人拿过金叶子,敷衍的道,准备关门。
烟烟罗伸手卡在了门缝,“求你了,医生,去看下我妹妹吧。”
“明天看一样的。”
门后又传来女孩让他来放烟花的声音,中年人把门半开,踹开了他,又狠狠的关上门。
“医生,求求你了……”
任凭烟烟罗如何大喊,门里只传来烟花发射的声音。
他又跑到隔壁的大人去敲门,祈求去看一下他的妹妹,可开门的人发现是他,一副嫌弃的样子关上了门。
烟烟罗残废的身子敲着每一家门,可没有一个人搭理他,只有天上不断出现漫天的烟花,每家每户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烟烟罗变得越来越沉默,失望的离开,双手撑起身体,拖着身体,走在黑暗的路上。
硫克感觉到他应该是关键人物,悄悄跟在他后面。
烟烟罗回到偏僻家中,看到了草芯被子里的已经没有呼吸的柴火棍子一样瘦的女孩默默哭了起来,外面百家烟火,这里显得破落。
“为什么你们那么快乐?”
“这么喜欢烟花节吗?”
“一点时间也不愿意给我”
……
硫克却发现他妹妹好像早就死了,鼻子闻到了一股腐烂的味道,尽管被其他味道遮掩,但依然很独特。
烟烟罗也没了动静,整个人却变得沉默起来,浑身散发出忽明忽暗的蓝色火焰,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了一样。
他立刻跑出房门,膝盖上的作为鞋子的木板也跑掉了,整个断腿处挨着地上,蹭出血迹。
烟烟罗抱着一大堆烟花,快速的冲向村子,断肢流出了鲜血,一路蔓延而去。
硫克却感觉他并不觉得痛苦,反而嘴巴怪异的大大裂开,发出无声的笑来,两只眼睛变成黑色,散发出不详的气息,整个人像是燃烧的火炬,矮小的身子不断变化,一股怪异的感觉充斥硫克的内心。
越跑越快,怀里的烟花也点燃起来,直到来到医生的家,听到里面欢声笑语,烟烟罗嘴张得更开了,露出疯狂的笑容,黑色眼睛大大睁开,看向了硫克,“我给你们献上最美的烟花大赏!”
“轰”
一场巨大的爆炸顿时覆盖了整个村子,点燃了还没有释放的烟火,又发生了爆炸,灰色的烟笼罩上空,但是烟花绽放在更高空,犹如百花齐放,更加美丽,下面的人净是哀嚎呼喊,可没有收到伤害的人都在竭力逃跑,没有去管,火焰熊熊燃烧起来,硫克站在烟火盒子最近的地方,第一时间炸成了好几段,以为是幻境的硫克没有在意,可那伤害是假的,无尽的痛苦深深刻在硫克的灵魂上。
硫克还能看到整个场景,天上的浓烟隐约看出半身小孩烟烟罗朦胧的样子,嘴巴大大裂开,看着痛哭的村民,无情的嘲笑起来,显得很是开心。
不久之后,当地开始流传起了烟花鬼怪烟烟罗的故事,在每年的烟花节,都会有一个断腿男孩来敲门,如果你开门并且帮助他,那就会平安无事,如果拒绝了他,男孩会给你献上别样的烟花。
“这就是观想。”硫克看到周围的环境已经恢复了原本的竹林小屋的样子,红拂女也来到硫克的身边,但是身体仍然觉得痛苦,“这代价好痛。”
“那时候的鬼怪都有自己的传说,在幻境里面遭受的感觉会部分体现到你的肉体上。”红拂女整个人躺在硫克怀里,慵懒的说道。
“那我之前就能使用般若刀斩了。”硫克想起自己能够挥出鬼神般若样子的刀气。
“那并不一样,只是徒具外形而已,你需要的是神,如果硫克少爷你没能领悟可以继续进入烟烟罗的幻境。”
“那为什么不直接观想你呢?”
“你想知道妾身的故事吗?”红拂女双手环绕硫克的脖子,撑起身子,柔美的眼睛看着硫克。
硫克轻轻揽着她的腰,只觉得柔弱无骨,触手柔滑,这还是第一次硫克主动去接触红拂女,“未尝不可。”
“那这样呢?”红拂女立刻变成恶鬼模样,外露的牙齿靠近硫克的脖子。
“也可。”硫克没有觉得害怕,或许已经习惯了红拂女变化的样子,觉得她也只是当时环境下的一个可怜人。
“少爷你还是多想一下烟烟罗吧,妾身现在只能做到这种样子了,在你没有观想出他的斩击前,不会有其他鬼神的。”般若紧紧贴在硫克的胸膛上,硫克则抚摸起了她的黑色秀发,慢慢回想着这个多罗罗。
自己只不过是一个看客,在这其中起了一点作用,之后什么也没干,硫克只觉得好像有些冷血无情,如果自己让医生去看下烟烟罗的妹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结果,可烟烟罗那幅邪恶诡异的样子,硫克现在还有些心惊。
恶鬼又变为红拂女的样子,甜甜的笑着,轻轻的搂住他,刚才硫克的心跳一直没有变化,丝毫没有因为恶鬼的模样而感到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