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次意外也不一定就次次如此,陛下,臣妾就是给您说个稀罕,您听着玩就是了。”
“不对,外界传言可能有假,但是太医院绝对不会有假,他们医案上都有详细记录,这种亲自把脉过,还抓过药的消息,绝对不会出错的,爱妃,你……”
他欢喜的过头,一时也失了分寸。
回过神后,高声叫道。“来人,来人!”
他也不跟爱妃闲谈了,也不看折子了。
扬声喊着内侍进来。
等侍卫进入,他扶案起身,急促道,“快去把今晚当值的太医喊来,还有……”
他稍稍停顿了片刻,“去把赵酒监带来……”
下人得到了命令,匆匆而去。
白贵妃看着桌子上的折子,一直保持着缄默不语的状态。
几乎在那些脚步声消失的时候。
他犹带雀跃的声音响起。
“爱妃,你先回去吧,等我忙完了这几日,再去看你……”
听到这份安排,女人点点头,也不多问,也不纠缠,只是点点头,收拾好自己带来的食盒碗盏,恭敬的朝他行李。
在临走之前,又说了好些让他保重身体的话。
不过,那人有没有听进去的,这就不得而知了。
女人苗条温婉的身影消失。
大门重重的关上。
独留下一道孤独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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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叫虫鸣声起起落落,携清风而上,同那烦人的知了声掺在一起。
很快,宫里就热闹了。
…………
等到新一日的朝阳爬起后,姚蝉一行人终于驾车,从城门慢慢悠悠的都了进来。
昨晚走的水路,几人雇了个小船。
在姚蝉都喝了晕车药的时候,还是吐的快要交代过去。
天还未亮的时候,他们终于靠了岸,然后走官道进城。
她一脸菜色,脚步虚浮的被叶端扶着。
姚青河夫妻本来沉浸在刚怀孕就要滑胎的恐惧中,但看到姚蝉这幅模样,也被转移了注意力。
此时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我没事……”她八成是得了什么眩晕症吧,要不怎会一坐船就晕到份上。
但是不管怎么说,好歹是已经到了汴城了。
马车被放行,慢悠悠的行驶进去,昨天离开,今日又重新回来,只是一天的时间,真的让她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因为他们走水路。
为照顾她还有情绪低落,处在担忧中的年轻小夫妻,他们速度极其的慢。
秦宗跟申沛还有三叔带着龙凤胎先从陆上过来的。
这会他们估计已经把行李什么的安顿好了吧。
马车慢慢悠悠,简直以龟速到了秦府门外。
原本要护送他们的镖师,把他们送到目的地后,抱拳说要离开。
是他们走到半路反悔的,所以钱还是照付,只需要让镖局的人,往青山镇那送两封信而已。
姚蝉强撑精神跟人话别,然后被二叔扶着进去了。
与此同时,宫门大开。
一队穿着铠甲的禁军,护着几位穿着褐衣的公公,迎着朝霞,往宫门口走去。
有相熟,正巧交接的侍卫,看见他们这么早就出去,难免有了几分不解。
打招呼的时候,好奇询问他们一大早的要去做什么。
“是奉陛下的口谕的!”
他朝圣人所在的宫殿遥遥的拱拱手。
随后小声道,“还不是为了太子殿下的病……”
太子殿下的病是宫中最为隐晦的存在,可是这些事,不是不谈,就没发生的。
同乡露出一个了然的神色。
“是请大夫啊……”
随着殿下的病情反复,且身子一日差过一日,这陛下也开始病急乱投医了。
太医院的大夫们不行了,反而开始找外面的乡野大夫。
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咳嗽声传来。
是那个同行的公公。
俩人意识到自己失言,同时噤声,互相拱拱手,也就互相分开了。
两队人马在长长的通道中,错身闪过。
随着太阳逐渐升起,天空更加瓦蓝,高高屋脊上的停留着的信鸽,在宫人的投喂下,在低矮的空中飞旋着。
那高大气派的屋脊,以及流光溢彩的琉璃瓦,给这个巍峨的皇宫,增添了几分庄严。
这个地方是天下人眼中,最神秘跟最富有权利的地方。
可是围墙外的人羡慕围墙里的。
围墙里的又羡慕外面的。
不身在其中,永远都体会不了笼中人的感受。
一行人雄赳赳气昂昂出了宫门。
先前的那个领头的,此时心中不免也生起几分感慨。
太太医院的都在说,太子病入膏肓,只是这几日的事了。
也不知这个宫外的大夫,此时被请了进来,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
却说此时,正在宫门口等着自家主子的邬家的小厮,此时万分焦急。
他踮起脚尖,不断地朝宫门口望去。
此时四周有不少马车,大多是在等待着自家主子下朝的,各府的车夫下人。
大家零散的分布在外面。
说说笑笑,没人露出他这幅焦灼的模样。
给邬易赶车的小厮,此时跟无头苍蝇一般,在原地磨的快要把脚底子磨破了。
这个新主子,真是一点做官的派头都没有。
人家还没他官高的,整天由府上的马车接送。
他则是自己一人走着上下朝。
本以为今日过得跟往常一样,没什么波澜,但谁知道在府上打扫的他,突然收到了一封信,那送信的人再三叮嘱他,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让自家主子看到。
还说如果耽误了时辰,会出人命的之类。
正当他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这团团转的时候。
终于在那些年迈,或是板着脸的严肃官员中,看到了自家主子鹤立鸡群,哦不,一副公子如玉的模样。
他不急不缓,真是戏文中所说的那种谦谦公子。
有时候他真的很怀疑,这样一个出色,不输于世家公子的人,竟会是从一个荒僻的村子,由一对大字不识一个的乡下夫妻抚养长大。
这也太荒唐了吧。
为啥他周围的都是些或是憨厚,或是只有眯眯心眼的那些下三懒的人啊。
他胡思乱想了一阵,后知后觉道,今日来这可是有任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