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跟他达成共识,宋凝催他离开,但往回走了两步,却没发现他跟上。
面对她不解视线,叶端摇摇头,“我可没说同意啊,两天看护时间已经是我的极限,抱歉,我还是要走。”
“那姚蝉呢,她不是交代你要看顾好他吗?”
气愤的指责声,从身后传来。
邬易抗旨,带走她的事,自己在家都有所耳闻,他都为了姚蝉,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了,她的这些朋友,怎么就不能看在这份上,多照顾他一下?
而且,听先前的老板说,那姚蝉也是给他处理之后,才被人带走。
都是女人,她太能揣测对方的心思了。
姚蝉一定对他有不同的心思。
所以,尽力一试。
果然,在喊出那个名字后,先前就连高价都诱惑不了的男人,竟然停下了脚步。
是啊,姚蝉……
她临走前说把他交给自己了。
邬易已经发热了,意外已经出现了。
如果他走了,邬易出了意外,事后姚蝉平安无事的话,他要怎么跟她交代。
“姚蝉宁愿担着那么大的风险,都要救他,你忍心她的付出,毁于一旦吗?”
虽然嫉妒的要命。
但是不得不承认,在走投无路的事后,还是靠揣测她的意思,挽留了帮手。
那个男人在原地犹豫了很久,还是跟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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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有人忧虑,有人欢喜。
在一片笙歌中,白家的少爷,白昀左拥右抱,被些莺莺燕燕围簇着,进了屋子。
这个到处是莺歌燕语,让人乐不思蜀的温柔乡,是汴城公子哥们最常来的取乐地儿。
别看这个白家公子喝的醉醺醺的,一会摸下这个姑娘的下巴,一会又捏下那人的脸蛋,逍遥快活的很。
但等到他的衣服被人解下来的时候,这人又突然发了脾气。
“你们这怎么招呼客人的,笨手笨脚的,连个粗使丫头都不如!都滚下去”
先前还乐不可支的男人,此时又突然变脸,把身上压着的同他打闹取笑的女人们,全都推到在地上。
“给我找,给我找你们这干最脏最累活的粗使丫头叫过来!”
被他扫在地上的女人们,倒也不气恼。
这种阴晴不定的性子,她们听说太多,也见太多了,眼下只要有银子拿,谁管他发什么疯呢。
干脆利索的爬起来,也不往他跟前凑了,敷衍似的同他告别,承诺这就照办。
一屋子的莺莺燕燕,鱼贯而出。
一个刚来的女人不明所以,刚刚玩的那么尽兴,她以为今晚这贵公子会挑选她们姐妹中的一人,过来服侍呢。
可还没进入正题,咋就闹了这么一出了?
房门被关上,隔绝了他发疯的视线。
被她询问的那个妖娆前辈,此时也满有兴致的同她八卦,左右没人,就压低声音道,“哎呦,新来的,还不知道吧,这个白家的公子哥啊,脑袋八成是有病。
你听我跟你说,他也是个老主顾了,早前来咱们楼里取乐,但不知为何,那次伺候的姑娘啊,不是个雏儿。”
那听她夸夸其谈的姑娘,当时就面露惊讶,楼里还出现过这种事呢?
这种欺骗顾客的事,在青楼,在他们这个行业,那可是犯了大忌啊。
这寻常男人都忍受不了的,这些花了大价格给人开苞的公子哥,能忍受的了?
“后来呢?”
“后来啊,白少爷就怒了啊,他阅人无数,哪儿吃过这种亏啊,就把那只穿着肚兜里裤的姑娘,扔出去了,当时可是大白天,一点情面都不管,就这么扔出去了……”
那新来的姑娘,面露惊恐。
只穿着肚兜里裤就扔出去了?
天啊,虽然她们入了这行,一双玉臂千人枕,但也是姑娘家啊,也是要脸面的。
就这么被人对待,那还不如去死呢。
“后来呢,后来呢?”
那个姐妹如何了?
俩人说的正起劲的时候,迎面走来一道穿着粗制衣服,头上没有任何朱钗的姑娘,她面容姣好,身段纤细,放在酒楼里,姿色也是数一数二的。
那个穿粉色衣裙的妖媚姑娘,在见到她后,当时就缄默不语。
倒是新来的那个,不明所以,还在催促她讲后续,“你别卖关子啊,那被扔出去的姑娘后来如何了?”
玉芍知道俩人在谈论自己,低着脑袋匆匆而过。
“喏,就是她啊……”
窃窃私语声传来。
确定她走过去了,年长的才继续说了下去。
“本以为妈妈会把这个不守规矩的人卖掉,但谁知那公子哥想到另一个折磨人的法子,让她穿上粗实婆子的衣裳,干楼里最脏最累的活。
也不许别人碰她,不许她接客。
自己每日来折磨她。
这不,今天又把人喊进去了。
我跟你说,先前沐浴的时候,我见过一回,她身上啊,全都是被打过得痕迹。”
“这么狠啊!”
她们虽自小被卖入到楼里,但因为要用身子取悦男人,所以用的东西,都是上好的,每天不能说是锦衣玉食的养着,但也跟富户家的闺阁女子,待遇差不多了。
突然让她们干那种脏活累活,这可比卖了她们还要严重。
都说宁愿得罪军人,勿要得罪小人,依着她看啊,最不得罪的就是男人了。
俩人身影消失之前,作为前辈的粉衣女人,还在孜孜不倦的同新人传授,“所以啊,干一行爱一行,你现在还是黄花闺女,可千万别想不开,私下被你老相好破了身了那啥知道吗?
不然啊,你可真的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这不,前车之鉴在这摆着呢。”
“嗯嗯,姐姐,我都知道呢。”
交谈声逐渐湮灭于楼下的温声软语里。
她们自然不知道屋内,又是怎样的一副画面。
烛火摇曳,玉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粗糙的衣服被人退下,没了遮羞布,她忍不住抱住身子。
鞭子就在眼前,她洁白的身子上,还带着未曾痊愈的伤疤。
但酒醉之后的男人,此时漫不经心的在她面前,似是有些苦恼的开口,“今日,从哪儿开始呢?”
那鞭子在桌子上,有节奏的一敲一击,随着这些响动,她身子有节奏的跟着一颤一颤。
“所以,老实说出来你的姘头是谁啊!”
他游戏人间,锦衣玉食的长了这么大,还从没有人让他吃过这么大的亏。
他竟然接了别人的盘!
所以,他是一定要问出那个捷足先登的男人是谁!
明明是个弱的跟菟丝花一般的女人,在这上面,格外倔强,她的日子已经难过到这份上了,还是咬紧牙关,死活不供出来那人。
这是真的倔啊。
不过也好,他有的是法子来让她承认。
拿着鞭子走到她跟前的时候,见她颤抖闭眼,突然又改了主意,他蹲下身子,低声同她道,“对了,你还记得你的恩人吗?就是那个当时给你披风的那个女大夫?”
说到这,先前紧闭眼睛,一声不发的女人,突然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