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楚慌了一秒后,躲过苏晏礼伸过来的手,用另外一只空无一物的小手软软的轻轻的与他鲜血淋漓的掌心相握。
在亲信的语气即将暴走时,周稚楚带着哭腔的发了声:“是我。”
“你?你怎么把姜少的手机偷了?”亲信的语气顿时从焦急变成了厌恶,甚至在听到周稚楚的声音时更是毫不留情的质疑。
在他眼里看来,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存在,姜少的一切不至于付诸东流,现在一切都得从头再来。
周稚楚再次看了看现场:“你快来吧,姜祁被他的刀插入了胸膛,现在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
亲信没了多话,直接挂掉了电话,听这焦急的语气,应该是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直到电话挂了,周稚楚才瘫软在地,眼眶蓄泪的望着苏晏礼,哭腔带着止不住的颤音:“他……是不是死了?”
“没有。”苏晏礼淡定的回着,趁她打电话时,他特意用手探了下他的鼻息:“不用害怕,应该也是失血过多,痛晕了过去。”
周稚楚顿时松了一口气,害死人的负罪感顿时就消失了。
苏晏礼环视了下四周,这个房间的阳台正对着一楼的大门,是最危险的逃离方。
而她们现在想要逃,还是只能从浴室的窗口逃出去,若是只有他就算了,现在多了个楚楚。
苏晏礼看了浴室的窗帘一眼:“我把你用窗帘布绑上,先把你放下去,你害怕吗?”
周稚楚立刻摇了摇头,看着苏晏礼的伤口和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她担心他下一秒也会和姜祁一样因为失血过多而晕过去。
他们逃跑,对苏晏礼来说也是更大的负担。
她走到苏晏礼的身旁,将他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费力的向上扶起他:“我扶你进去躲一躲,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发现你的。”
苏晏礼:“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帮你找医生回来。”周稚楚说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软糯,却极为坚定。
“你别说话了,保存体力,等我。”
说完,周稚楚关上浴室的门,细心把浴室带血的地面冲洗好,才关上门,坐在姜祁身旁,等着他的亲信和手下的到来。
整个过程大概五分钟不到,他的亲信和手下就跑到了现场。
亲信瞪了周稚楚一眼,下一秒赶紧去探姜祁的鼻息,感受到还有呼吸,他明显小小的松了一口气:“怎么回事?”
一边问周稚楚,一边朝一声做了个手势,让他赶紧过来检查。
本来在岛屿里安排了一只医疗团队,却被周云深砸了个措手不及,那支医疗团队也随着人群的混乱匆慌而逃,不知是逃了还是被带走了。
他们身边只留下一个医生,在这有限的条件里,除了用他,别无选择。
周稚楚避重就轻:“快让医生看看他,别的事情等他醒了再说。”
亲信狐疑的望着她,没有迟疑的吩咐手下:“搜!”
毕竟在这里就她和姜少两个人,若她是个男的,在姜少受伤的情况下重伤他是有可能,可偏偏她是个女的。
他怀疑这里面还有其他人。
看着手下们四处扩散寻找,周稚楚压下心底的慌乱,冷笑一声:“呵,你要搜什么?可别把姜祁某些见不光的资料搜出来就不好了。”
此话一出,让周围搜的手下们身体一顿,都不敢随意乱搜起来。
他们不过是拿钱办事,对于姜少有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他们也是不懂的,但他们觉得,这种有钱有势的人,总是会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万一被他们搜出来了,是杀别人还是杀他们,他们还是分的清楚的。
亲信被周稚楚的话梗得脸红脖子粗:“我早就说过,你就是一个祸害,蛇蝎心肠的女人。”
周稚楚直面迎上亲信的眼神:“不是我需要他,是他需要我。”
亲信:“即使这样,你也别以为我就不敢动你。”
“那你试试。”周稚楚紧握的手心冒着细汗,表面却假装云淡风轻:“你现在动我,等姜祁醒来不会放过你的。”
亲信眉头微皱,证实了周稚楚对他的威胁起到了作用。
他能确定,他在姜祁心中没有这个女人重要。
不等他再开口,医生望闻问切已经结束,他小心翼翼的开口:“姜先生胸口的匕首插入过深,又靠近心脏位置,我们这里没有专业的医疗设备和主治医师及助理……”
言外之意就是送去医院就治比较好。
周稚楚想也没想的说道:“那还想什么?赶紧送去医院啊。”
手下们下意识集中了过来,就要去抬姜祁,被亲信一个眼神勒令在原地,他们才反应过来,他们不是听命于周稚楚,她说的话不重要。
亲信也不过用了两秒的时间,就做出了决定:“把姜少抬上直升机。”
他看了周稚楚一眼,用眼神告诉她她并没有打消他对她怀疑,他随手指了两个手下:“你们把她押着一起带过去。”
“不要碰我,我自己会走。”
少女软萌的声音却格外有命令感,就这么轻轻一说,两个手下就这么硬生生的停住了动作,看着她真的乖乖跟在队伍身后,他们也乐得清闲。
周稚楚口袋里揣着姜祁的手机,在陪着姜祁就医的路上乐见其成,因为手机还需要他解锁。
他们到了温氏一家医院,医院里似乎有姜祁认识的人,只见他亲信一个电话过去,站在后门等待,就有一行人抬着担架走了出来,故意挑着人少的通道走,很快将姜祁推进了手术室。
凌晨的夜晚静可闻针。
窗外亮着冷白的路灯,就连医院都显得萧瑟无比,只留下周稚楚和他几个手下亲信坐在手术室门外,静静等待着姜祁的消息。
手下们等的是姜祁完好的消息,周稚楚等的是他还在昏迷的消息。
好在是紧张的三小时过去,两方都等来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因为姜祁的身份,那群医生又特意给他单独开了一间房,把他送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