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跟纪青青道:“你二伯母、二伯父想钱想疯了啊,你二伯母一个劲儿的吹嘘那金老太太母女俩有钱——看那穿金戴银的首饰,倒是像挺有钱的,可我怎么瞧着就不是那么回事!亏你二伯母还说什么省了聘礼,呵呵!我看那母女俩就不像个正经人,也不像什么好性子的,这亲真要做成了,将来有他们后悔的!”
说着又叮嘱纪青青:“你若是见了那母女俩,记得走远一点别搭理她们!也不知哪儿来的消息那么灵通,我不过去了一会会儿,母女俩对我倒是亲热得不得了,笑眯眯的一口一个薛妹子、三婶的,哎,叫得我都不好意思!我就推说有事赶紧回来了!”
纪青青便道:“这么说来还真不是什么好人......”
如此势利,那定然不是什么好人。
要知道自己的老娘这双眼睛认人还是很毒的,她向来耿直,最见不得那些奉承讨好的,见了就不自在。
纪青青没想到的是,自己很快就见到那母女俩了。
第二天上午,那母女俩居然和米氏一块儿来自家串门。
打开院子门,便是一股令人感到刺鼻的脂粉味儿传来,纪青青鼻子动了动,忙微微偏头,差点儿就忍不住打起喷嚏来。
就连小新都汪汪叫着后退了两步,嘴里低低咆哮着,极为不善的瞅着那母女俩。
纪青青还没开口说话,金老婆子便眼睛一亮,拍手“哎哟!”一声,笑嘻嘻赞道:“好标致的姑娘呀!哎呀,我可从来没见过这么标致的姑娘!你就是青青吧?薛妹子真是有福气呢,呵呵!”
金老婆子说着便伸手想要在纪青青脸上摸一下,纪青青偏身避过了,心生厌恶。
这婆子看人的目光,让人心里很不舒坦。
金老婆子见她避开了也丝毫不觉得尴尬,依旧笑嘻嘻的打量着她,嘴里一个劲的夸着她好。
金菊芳笑道:“我们是来看望薛婶、找薛婶说说话的,薛婶在家吧?咱们进去吧!”
金菊芳说着上前,伸手便想挽纪青青的胳膊。
纪青青再次偏身避开,淡淡一笑:“二伯母突然带客人过来,倒是让我们挺意外的!”
米氏一愣,笑得有点不自然,“就是串串门、串串门而已,呵呵!”
薛氏这会儿也听到了外边的动静从屋里出来了,看见这三人脸上顿时就有些不太好看。
前些天才跟米氏吵过呢,米氏还想坑她家闺女,这会儿跑来做客,她怎么会喜欢?
“薛妹子!”金老太太笑呵呵的走过去,亲亲热热笑道:“早想来你家坐坐了,又怕你们不得空打扰了!薛妹子真是持家有道呀,你们家瞧着真好!你们纪家真是好人家!我家闺女以后能嫁到纪家,咱们做一家人,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呀!”
薛氏呵呵一笑,看了米氏一眼笑道:“二嫂没跟金大嫂说吗?咱们是分了家的,要说一家人啊,这话,真说不上!”
“哎呀,你们三房就是搬出来单过了嘛!这个我懂!”金老太太一挥手笑眯眯的道。
薛氏便笑道:“你们两家眼看要做亲了,也不算是外人,有的话也没啥不好意思说的!我们三房可不单单是搬出来单过,跟他们是断了亲的!”
米氏脸色一变,有点恼羞薛氏不给她在未来亲家面前留面子:“三弟妹!”
薛氏笑道:“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这往后好好的相处了,也还是亲戚嘛!”
亲戚跟亲人,那可完全是两码事。
金老太太万没料到是这样结果,愣了愣,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金菊芳笑道:“薛婶说得对,怎么着也是亲戚嘛!薛婶不请我们进屋坐坐吗?”
薛氏还真是不想请她们进屋,这金菊芳看着妖妖艳艳的,一双眼睛滴溜溜到处乱转乱瞄,怎么看都不像良家女子,金老太太又脸皮厚,而且很会装聋作哑的样子,怎么看都是难缠之辈。
但薛氏这人就是这样,伸手不打笑脸人,当下只得将她们请进了屋。
她不愿意纪青青跟她们呆一块儿,便让纪青青去厨房烧点水。
纪青青点头答应,召唤着小新跟她一起去。
转身的时候就听到金老太太在没口子的笑着夸赞自己,长得漂亮标致,模样好,性情好,还这么伶俐勤快......
纪青青故意放慢脚步多听了几句,不由得暗自摇头。
这金老婆子一张嘴真是厉害,差不多的都要叫她给骗了去。
说话懂得怎么说能说到人的心坎上去。
若不是她娘是个心肠直性子也直的,恐怕也要被金老婆子给哄了去了。
饶是如此,她都听到她娘的笑声了。
果然夸赞儿女是最容易让当娘的心花怒放啊!
没多久纪青青便烧了水来倒茶,这时候金老婆子已经从她夸到她家二哥了。
金菊芳也在一旁凑趣,看起来居然相谈甚欢?
纪青青:“......”
倒了茶,不等薛氏说什么,纪青青便自己走开了。
无论是金菊芳还是金老婆子看她的目光都让她极不舒服。
纪青青出了院子,来到池塘边。
荷花最盛的花期已经过去了,只剩下零星几朵看样子也快要凋零,倒是莲蓬都长出来了,拳头大小,这两天便可以采摘了吃,或者做菜......
院子墙根下一溜五颜六色月季依然开的很好,这是纪青青精心照顾、时常修剪的缘故。
“青青!”
纪青青转头,便看见金菊芳笑吟吟的扭着腰过来了,那双眼睛仿佛习惯性的勾勾撩撩的,顾盼间媚色勾人。
可惜纪青青不是男人,瞧见了只觉反感无比。
“金姑娘,”纪青青冲她点了点头,客气而疏离。
金菊芳倒是一点也不见外,上前笑吟吟道:“咱们两个年纪也差不多,性情也差不多,想来应该能谈得来才是,你不要这么拘束嘛!”
纪青青顿时笑了,“我不太习惯跟人亲近,没见过什么世面。”
“怎么会?”金菊芳笑道:“你的事我可是听过的,县令大人都请你去做菜,如今你做的菜两千两银子一席,这是多大的气魄?若是没见过世面的,可喊不出这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