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其实我已经还了一些了,之前我跟小灵合伙卖了魔兽,但只可惜那点银两都不够,虽然小灵说不用我还,但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我可不能占人家这个便宜。
大家都是知己好友,我要一直占人家便宜,往后还怎么相处呢?不行,这一点肯定不行。
对于这些事情,江绿芜心里还是有个谱儿的。
你想的很对,不过我给你花的银两你就不用还了。凌慕寒道,从腰间解下荷包,完全递给了她。
往后我让他们将俸禄直接送到你那,你直接为我管理就是,权当我让你干活的报酬。
江绿芜倒是捏住了那荷包,看了好几眼,掂了掂:师尊,你这是在想着办法救济我啊,我不是那种需要你救济的人。
对于凌慕寒的荷包,江绿芜自然十分熟悉,她只是没有想到,今生竟然还能有机会跟他的荷包亲密接触。
她更知道,凌慕寒相当富有,可这一切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不是救济你,你是我玉衡峰的弟子,一切用度自然要从我这里出,理所当然。
那大师兄和二师兄也是如此吗?
自然。
凌慕寒理直气壮:闻人景虽然家境不凡,但到底是我玉衡峰的弟子,我不可能让他自己掏钱。
这一点江绿芜自然也知道他没有说谎:可是师尊,那些是在玉衡峰的用度,这已经不在玉衡峰了,已经是在外面了,应该我自己掏银两了。
凌慕寒倒是没有想到她脑子竟然转的这么快,只不过他脑子转的更快就是了。
你此次是代表源天剑宗完成任务,花销应该全部报销。
在江绿芜想到下一个借口前,凌慕寒抢先堵住了她的嘴巴:去极寒之地,更是为调查师兄和师叔之间的事情,也是在为源天剑宗做事,所以也应该报销。
江绿芜:……
合着人家凌慕寒就是将她想要说的话都给说了呗,都这种情况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好,师尊,我明白了。
江绿芜答应下来,其实心里在思考到底将来应该怎么着将银两都还给凌慕寒。
而凌慕寒却也在思考一件事情。
江绿芜正思考着,随意一抬眼,便立刻发现不对劲:师尊,不对劲,这里不对劲。
凌慕寒还沉浸在自己思绪:什么不对劲?
整个城镇。
凌慕寒这才抬起眼。
只见整个城镇都张灯结彩,很是热闹,每个人脸上也都带着喜色,他们穿着五颜六色,可是都绣着一只魔兽。
城镇店铺的牌匾上,梁柱上,甚至于墙壁上,地面上都刻画着同样一只魔兽。
这些人经过他们的时候还都朝他们看过来几眼。
江绿芜下意识被这眼神弄的有些发麻,更靠近凌慕寒,低声道:师尊,我是听说过有些部落百姓将魔兽当成神兽,图腾,以此来祈求风调雨顺,但像是如此这般狂热的我还是第一次见,而且。
她又仔细嗅了嗅:这空气中还夹杂着一股子血腥味儿。
寻常人自然是闻不到这空气中的血腥味儿,但江绿芜早就不可同日而语,几乎是立刻就闻到了这这股味道。
以不变应万变。
凌慕寒道,带着江绿芜走进一家客栈。
小二立刻迎了上来:客官儿,请问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住店。
江绿芜从荷包中取出几文钱给了那小二。
小二笑得跟朵花似的:得勒,你们二
位随我到楼上来。
这客栈的环境倒是十分雅致,虽也刻画着那魔兽,却比外面内敛多了。
江绿芜一边往上走,一边状似不经意道:你们城镇好生热闹,是不是有很多人前来?
她跟凌慕寒既然在这附近,那么张长老等人理应也在这附近才对。
这倒是没有。
小二将毛巾甩在肩膀上:我们这里习惯供奉魔兽,是以这方圆几里的其他地方啊都不跟我们来往,生怕我们会将他们给害着呢。
说着说着,他就有些气愤:客官,你们说,我们不就是供奉供奉魔兽吗?哪里能将他们给害死呢?你说他们是不是小题大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凌慕寒自然不擅长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果断沉默的跟在后面,听江绿芜跟他哈拉。
的确如此,我看你们这里倒是也繁华,不跟你们来往是他们的损失,你们倒是不必往心里去,他们不跟你们来往,你们也不跟他们来往呢,只不过。
她话音一转:最近城镇上是不是有什么庆典?我看好些人都在准备什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来的可真是太巧了,怎么说也得赶完这个热闹再走。
小二讳莫如深:自然,很快就到我们供奉魔兽的十年整了,到时会有相当热闹的景象,两位客官不如留下观礼。
好,一定。
江绿芜正说着呢,只见那小二停在一间房门前,推开,弯腰伸手:两位客官儿,里面请。
江绿芜整个石化:这是什么意思?
小二一脸懵:两位不住在一起吗?难道还需要为两位准备两间房?
江绿芜和凌慕寒都还没有回答,那小二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两位客官儿,这天底下有什么大事儿啊,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两位如此登对,不要闹矛盾了,还是要好好在一起。
江绿芜这才明白过来,这小二是将她跟凌慕寒当成一对儿。
这是不是说明其实她跟凌慕寒真的十分登对?不然的话小二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你误……
江绿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凌慕寒打断:小二哥说的是,何必闹矛盾?夫人,你就跟我在一间房吧,我保证,往后再不会惹你生气。
凌慕寒有没有惹她生气,江绿芜是不知道,但是却知道他现在似乎是有些不太正常。.
一直等小二走了,凌慕寒才松开手。
你刚才说那些是什么意思?师尊。
这要是换成是其他人,江绿芜一定会怀疑对方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想法,不然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会让人误会的事情?
绿芜,你不要想太多。
凌慕寒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已经恢复平常清隽模样,仿佛刚才温柔叫夫人的人不是他一样。
这城镇诡异,我担心你会出事,思来想去,还是在一起才更放心。
如果他要真是这么说的话,江绿芜倒是说不出来什么话了。
的确,她现在情况非常不稳定,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可能入魔了,还是有凌慕寒在比较好。
只是,江绿芜看向了那唯一的大床:师尊,那我们该如何就寝?
前世的江绿芜和凌慕寒是夫妻,自然是要睡在一张床上的,可是今生他们已经不是那样子的关系,肯定不能再像之前一样。
而且他们现在可是师徒,哪里有师徒同时睡在一张床上?
这不是大不敬吗?要是被别人发现了那还得了?
我在这里便好。
凌慕寒的
意思倒是十分明确,他就在这里坐上一晚,像是他这般修炼到洞虚的,其实早就已经可以辟谷不睡。
但是,江绿芜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合适:师尊,我觉得这样不可,你是我的师尊,我便理应尊敬你,哪里有徒弟安寝,师尊却等在旁边?这传出去让别人怎么看我呢?这一点肯定不行。
凌慕寒手摩挲着茶杯:睡在一起不合适,我坐在这里你也觉得不合适,但倘若要让你坐在这里,我也会觉得不合适。
江绿芜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真的是无解,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劝凌慕寒让自己坐在这里。
毕竟凌慕寒是出了名的君子,又怎么可能会答应她这样的请求呢?
江绿芜往外走去:我还是去让小二再开一间房。
她的手腕被人拽住。
难道跟我同处一室让你如此不自在?
凌慕寒的话顺着风就钻进了耳朵里,她怎么可能会觉得跟凌慕寒相处一室不自在呢?
哪怕她无法跟这世间的所有人相处一室,都不会无法跟他相处。
师尊。
江绿芜利落的说出自己的顾虑:你我是师徒关系,男女有别,在一起不合适,如若被人知道,怕是会戳你的脊梁骨。
凌慕寒一向光风霁月,身上没有任何黑点,她也不想让自己成为凌慕寒的黑点,他就一直生活在浩瀚星空,做那一轮弯月。
这里不是源天剑宗。
凌慕寒忽然间开口道:事急从权,我们也是为了调查事情。况且……
他停顿了下:我们已经拜过堂,如若按照这里的规矩,你我原本就已经是夫妻。
江绿芜的心一下被烫到,迅速抽出自己的手,低垂眼睑:师尊慎言,如若要被他人听到,只怕会误会。
凌慕寒倒是挑了挑眉:这里只有你跟我,哪里有其他人呢?又会有谁会听到这些话呢?绿芜,你一向都是最胆大的,怎么在这些事情上竟然如此胆小了呢?
如果只有江绿芜一个人在这里的话,哪怕她将性命丢在这里,她都不会蹙下眉头。
只可惜现在不是这样,凌慕寒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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