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白小朦提议,“去唱歌吧,好久都没有亮一嗓子了。”
“行!”
两人一拍即合,直奔KTV,要了单间。
白小朦让人送了一打啤酒,然后把音响开得最大,一手端着啤酒,一手拿着话筒,吼得撕心裂肺。“……我愿意为你背负一身羊皮
只求你让我靠近让我爱你
相畏相依
我确定我就是那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而你是我的猎物是我嘴里的羔羊……”
“……我是一只孤独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独……”
“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你一首我一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祁落觉得头晕沉沉的,跌坐在沙发上,看着白小朦疯疯癫癫地蹦跳着,唱着,傻笑着。
手机屏幕闪了几闪,她划开,有四五个未接电话,竟然是黎子濯的。
她一手捂住耳朵,一手把手机贴近耳边,对方很是不耐烦的声音,“你干甚不接电话?这是哪?怎么这么吵?”
祁落打了个酒嗝,“唱歌,唱歌呢。”
“哪里?你和谁?”
“小朦,和小朦,那个,你有什么事?”
“……报个房间号,我这就过去。”
“3222,”报过号,祁落先知后觉,“你过来?你,你过来干嘛?……”
然而对方的电话已经挂断了,她看着黑了屏的手机,嘟哝了声。xuqi.org 海豹小说网
白小朦兴奋地,“来来,落落,这是你最喜欢唱的,真的好想你,好久没听你唱了。”把话筒塞到她手里,“唱一个,给姐唱一个。”
“好,唱一个。”祁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甩甩昏沉沉的脑袋,看着屏幕上的变换的画面,跟着音乐张开了嘴,“……真的好想你,我在黎明的夜里……”
她想起了大学时光,想起了和周驰的第一次相见,想起了他们曾经的袖手,他们的爱,如今却只能在夜里偷偷哭泣。
白小朦半靠在沙发上,姿态撩人,拼命地鼓掌,嘴里大声喊着,“好,好,唱的好!落落,忘了那个渣男,那个王八蛋,放心,没了他你会过得更好……”
祁落闭上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滑过。
而黎子濯推开门的时候看到就是一个女人像是疯子似的在沙发上又跳又笑,另一个则抱着话筒唱的缠绵悱恻,“真的好想你……”
再看茶几上一打啤酒东倒西歪,散落着,他黑了脸。
他上前夺下祁落手里的话筒,祁落歪着头看他,眼睛眯蒙着,突然笑了,“你,帅哥,来一个……”说着,身体踉跄了下。
黎子濯抱住她,她大力挣扎,“放开!放开!你干什么?你个混蛋,给我唱歌……我要唱歌……真的好想你,……”
白小朦也扑过来,揪打着黎子濯,“混蛋,放开,放开我家落落,你以为我家落落没人疼啊!……”
黎子濯被两人夹攻,躲闪着,狼狈不堪。他一手攫住祁落的腰,一手把对方推到沙发上,摸出电话,“你上来,把这个疯女人送走。”说完,一把抱起祁落头也不回地出了包厢门。
祁落依然拳打脚踢,“放开,放开我……”却抵不过对方的力气被塞到汽车里,黎子濯压住她,“别动。”替她扣上安全带。
她没了力气,靠在座椅上一个劲地傻笑,当对方稍离开她的时候,她伸手摸上对方的脸,“心疼我了?真的心疼我了?”
黎子濯嫌弃地偏过脸。
祁落却揪住他脸颊上的肉,迫使他贴近自己,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宛如浸了酒的葡萄,有几分迷离,几分旖旎。她哈了口气,笑,突然用力,咬牙切齿地,“你个混蛋!你竟敢去找小三!你去找小三!我要咬死你!……”真的张嘴来咬。
黎子濯低喝了声,“别闹!”压住她的胳膊。
对方使不上力气,瘫软下来,呜呜地哭出声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你要背叛我?……在你心里孩子难道比我还重要?……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你为什么那么急?……你知道吗?从离家那天起,我以为我将来就只有你了……”
黎子濯神情复杂地看着她,慢慢地松开手,慢慢地,“你,真的这么爱他?”
祁落满脸的泪痕狼藉,呢喃着,“……我想和你一起变老,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周驰,你,变了,你说过你就是我的天,你会爱我一直到天荒地老……”
黎子濯牙疼似的吸了口气,看看她醉醺醺,语无伦次的模样,不禁皱眉,想了会儿,启动了汽车。
……
祁落被摔到床上,她闭着眼睛哼了声,便不动了。
黎子濯随手脱了外衣,又去脱她的。
她穿了件稍稍宽松的花衬衫,因为扭动,有几个纽扣已经脱落,露出一大截雪白粉嫩的春光,麻纱的浅色裤子揉搓得不成样子。毫无形象地仰面躺着,一头乌发如海藻般铺洒在床单上,在暧昧的灯光下有种让人无法错开眼睛的风情美丽。
黎子濯慢慢地俯下身,压住。
对方显然不堪重负,嘟哝着推了推他,“重……走开,我要睡觉……”
黎子濯只觉得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发烫,身下的身体如此柔软馨香,使他心醉神迷,他攫住对方的下巴,“你想我是谁?”
祁落烦躁地甩手。
他却固执地,“说,我是谁?说了就让你睡觉。”
祁落睁开眼睛,迷蒙?的,定定地看了他半晌,“你是谁?……咿?好像,好像那个姓黎的……”
“黎子濯。”
“黎子濯?”祁落皱了皱鼻头,“你爱是谁是谁……我要睡觉……”
黎子濯诱哄地,“叫我子濯……老公……”
“子濯……子濯……老公……”祁落无意识地喃喃着,根本没有意识到对方的眸色愈加幽深,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但是,这一觉是她最受折磨的。梦中,她像是被抛上了山顶,瞬间似乎又落入了深涧……她尖叫着,紧紧抓住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浑浑噩噩地,却痛苦而愉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