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黎家也是气氛沉闷,一连几天,祁落都借着照顾黎璇子的名义睡在她的房间,和黎子濯偶然见面几乎不看他,也不答话,弄得黎子濯十分憋闷,却又无可奈何。
办公室里,他皱着眉头随便翻了几页,啪地合上,“回去重做!”
小秘书战战兢兢地拿了文件退了出去。
“哎呀,这是怎么了?”只见赵大勇靠着门,吊儿郎当地,“这么大火气?啧啧,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黎子濯没理他。
对方坐到对面,仔细打量着他,“这脸色不对,眼下有黑眼圈,哎,好像是欲求不满啊?”
黎子濯隔着桌子踢了他一脚,“有事说事,没事滚!”
“切!”对方往后一靠,“要说还真有正事。哎,听说你这次要竞标城南那块地,实话告诉你,我都盯很久了,都自家人,就让我吧。”
“生意场上讲究的是实力,拿不下就认输。”
“你怎么这么不讲情义?”对方脸色不好看,“让我一次你能死啊?”
“不会,不过心里不舒服。”黎子濯顿了下,“要不这样吧,你把你儿子带回家好好看着,我就撤单。”
“什么意思啊?”对方不愿意了,“弄得我儿子跟没人要似的,不是暂时还没找到学校吗?再说了,那个女的……不是,你家祁落在家不是没事吗?带个孩子怎么了?她不愿意?”xuqi.org 海豹小说网
黎子濯说:“和她无关,不过你儿子什么样子你不知道?你有精力去和女人鬼混,不能看自己儿子?”
对方不自在地,“哪有的事,我就是,就是过过场,逢场作戏,逢场作戏。”
“你心里清楚你自己是不是逢场作戏,赵大勇,别玩过火了,你不顾脸,我还得顾我姐的脸,别见着个女人就像猫见了腥似的!”
“别说那么难听,你姐都不管我,你管我干什么?”
“你不知道我姐是多骄傲的人?三番两次这样,你让她怎么自处?”黎子濯质问。
“得了吧,我在你姐眼里就是一坨屎,她不稀罕看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黎子濯在对方的眼底看到一丝颓丧。
振作了下精神,对方说:“这事儿和那事儿是两码事,行不行,给我个准话,咱自家斗有意思吗?”
黎子濯还没有答话,内线电话进来了,“黎总,康悦的许小姐要见您,您看……”
他一口回绝,“就说我在谈事情,没时间,以后再约。”
“好的。”
赵大勇两眼放光,“康悦的许小姐?你那个青梅?是不是惹了腥了?”他满脸的猥琐。
“滚!”黎子濯抓起文件摔了过去。
对方闪开,“别恼怒成羞的样子成不成?哎,子濯,我是说真的,那个许平彤看着真不错,又漂亮又能干,学历又高,比你家里的那个强多了。你说,你图她什么?就一家居小女人,烧烧饭,带带孩子,和你无论是想法还是环境都合不上拍,这样的女人一抓一大把,别说你妈心塞,我都觉得你亏得慌。”
黎子濯听着非常不舒服,反驳说:“你喜欢我姐那样的女强人?现在漂亮能干,学历高的女人多了,我是找老婆又不是找合作人。”
对方想了想,点头,“也对。”
顿了会儿,黎子濯突然说:“晚上有时间吗?我请你喝酒。”
对方愣了下,嬉皮笑脸地,“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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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酒咖,酒香流溢,灯光暧昧,舞池里俊男靓女们摇头晃脑地舞动着,是青春的张扬,也是放纵的颓废。
两人坐在柜台边,赵大勇一边喝着酒一边跟着音乐的节拍晃动。
黎子濯则一杯一杯地喝着,无视周围的一切。
一个化了浓妆的女人端着杯红酒靠近了两人,“两位帅哥,这么喝不无聊吗?”
赵大勇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对方穿着紧身银色小裙,将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高耸的胸前更是露出白花花的一片。注意到他的目光,女人有点局促,下意识想要去遮掩,又顿住了,向黎子濯贴了过去,娇嗲嗲地,“帅哥,玩一个?”
黎子濯避开,满脸的嫌弃。
对方僵住了。
赵大勇呵呵一笑,龇牙,“美女,这家伙有洁癖,从来离雌性都是一丈开外。”
女人抿唇一笑,“好难得哦!”举了举杯,“敬帅哥。”
赵大勇一饮而尽,玩味地,“第一次?”
女人嗯了声,有点惊诧,“跟着朋友过来玩玩。”摇摆着腰肢走过去,“帅哥,能交个朋友吗?我叫蓉蓉。”
“蓉蓉?这名字挺撩人的哈!”赵大勇常年游走于花丛中,几句话下来就把对方撩拨得春心荡漾,笑得花枝乱颤。
黎子濯冷眼看着,突然把酒杯一放,拿起椅背上的大衣径直走了出去。
“哎,哎!”赵大勇甩开蓉蓉,跟了出来,“怎么了?这么早就回去了?不多玩会儿?”
黎子濯不看他,出了门,站在马路上伸手招了辆的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吩咐司机开走了。
赵大勇站在原地,愤愤地冲着车子消失的方向踢了脚,“都一个德行!”蹒跚走了几步,摸出手机,声音温柔,“老婆,睡了没?……我这就回家了……”
黎子濯回了家,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一个壁灯亮着,他随手把大衣一扔跌坐在沙发上,酒的后劲上涌,只觉得头脑昏沉沉的。
迷糊了会儿,觉得口渴得很,就摸索着往厨房去,也不开灯,摸到水壶倒了杯水喝了。
这时候黎璇子的房间门被轻轻拉开一道缝,祁落穿着肥大的睡衣轻手轻脚地走出来。她手里握着手机,似乎想要打电话又停住了,然后把手机装进了口袋,走进了厨房。
进了厨房,她打开壁灯,猛地看见黎子濯吓得张嘴就要叫。
黎子濯抢步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别出声。”
祁落被圈在他的怀里,嘴被他手掌捂住,只能拿眼睛瞪他。
朦胧的灯光下,她的眼睛又亮又圆,身上有着他所熟悉的馨香,温香软玉在怀,他不禁意乱情迷。借着酒意,他圈紧了她,贴着对方的耳朵,喃喃着,“落落……落落……老婆……”
祁落嫌弃地躲着他。
对方却吻住了她的唇,男人的气息连带着酒味儿充斥着她所有的感官,让她愣忡了一瞬间,然后想起这几日的怨怒,她挣扎着。
一不小心,碰到了桌子,在夜里发出刺耳的声音。
外面的灯亮了,响起黎母踢踏的脚步声,“谁啊?是不是子濯回来了?”
黎子濯应了声,“妈,我倒杯水喝,不小心碰着桌子了,没事了,你回去睡吧。”
“哦,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吃饭了没?那个,怎么不开灯啊?”对方越来越近。
黎子濯低头看看祁落,对方被压在墙壁和他之间动也不敢动,眼睛睁大大的,他觉得心里有一片羽毛在挠啊挠的,挠得他心头起火。
他一只手伸进对方的睡衣里,一边说:“不用,我要去睡了……嘶!”
“又怎么了?”
“没事,真没事。”黎子濯忍住痛,看着祁落白白的牙齿咬在自己的胳膊上,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低声说:“又咬人,你属狗啊?”
对方示威地晃晃脑袋,加重了力道。
眼看黎母就要进来了,黎子濯只能松开她走出去。
黎母说:“怎么喝酒了?这么重的酒味?”
“和姐夫喝了两杯,就两杯……”对方哄着她回了房间,再回来时早就不见了祁落的影子,不禁沮丧。
他回头看看黎璇子禁闭的房门,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