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血剑自动从陆长生的胸膛中抽了回来,带出一缕鲜血,在空中飘荡,有一种极为凄惨的鲜艳。
赖晓明眼神有些狰狞,“武王,武王早已灰飞烟灭了,这世上再也没有武王了。”
“当初他辱我欺我谤我,将我踩在泥潭中,让我抬不起头。”
“可是我忍下了,我活下来了。而他呢,连尸骨都没有,哈哈哈!”
陆长生捂着胸膛,让鲜血流得慢一点。
冷眼看向有些疯狂的赖晓明,那笔挺的腰杆显得那么突兀。
“赖长星,武王从来没有辱你欺你,他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你先是背叛师门,然后投靠在臭名昭著的贼寇门下,拜其为义父。后来贼寇被剿灭,你又拜了知府的门下,改名换姓。”
“后来你觉得一个知府,不能支撑起你的野心,你便又来投靠武王,希望跟着武王捞些功绩,以便成全你的狼子野心。”
“可是你太低估武王了,也太高估你自己了,你这样的人,武王一眼就能看穿。”
赖晓明眼眸越发阴戾,“闭嘴!”
“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在这里教训我?”
“我当时以六品巅峰的功力去投奔武王,想为他效力,谁知他连一个千夫长都不愿意给我,只让我从一个伙头兵做起。”
“我呸,我早已打听到,那些五品境界的武夫,在他手中,千夫长比比皆是。偏偏到了我这里,只让我当伙头兵,分明是来侮辱我的。”
“侮辱我的人,我怎么可能为他效忠?”
陆长生看着赖晓明,吐出一口血水,“你这样的人,私心太重,野心太重,根本就不配在武王军中为兵。”
“武王能让你当一个伙头兵,已经是宅心仁厚了。希望你能改过自新,为大汉效力。”
“可是你,不知悔改,肆意妄为,被武王下令打了二十大板,留了你性命,你还不知足。”
赖晓明的越发激动,“我做错了什么,他要这么对我?”
“不是说武王不拘一格降人才吗,不是说武王对于投奔过来的人不计过往吗?”
“我一心报国,他如此待我,将我驱之门外,他这样的人还是宅心仁厚?还是英明神武?”
“我呸,不懂得知人善用,不懂得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这样的人,不配当我效力的王,不配当我的皇帝。”
“呵呵呵,所以,他该死。所以,武王死了啊。哈哈哈!”
陆长生握着大刀站起身来,只是身体受伤严重,有些颤巍巍的样子,“赖长星,你真是该死啊。”
“你这样龌龊的人,也配谈论武王,也配对武王说三道四?”
赖晓明手捏剑诀,另外一柄飞剑,又穿透了陆长生的小腿,口中呵斥道,“给我跪下!”
陆长生支撑不住,半跪在地,却依旧扶着大刀,晃悠悠地站起身来。
赖晓明没有想到陆长生的意志力如此顽强,因为眼前之人已经是一个千疮百孔的人。
他的胸膛被玉峰针刺入,被血剑刺穿。
他的手腕与小腿,都已经被飞剑射穿,身上几乎没有一个好的地方。
赖晓明笔直的腰杆已经有些颤抖,连续发功,驱动飞剑,有些让他的功力吃不住。
哪怕看着陆长生已经颤巍巍的样子,似乎只要一阵微风便能将他吹倒,可是赖晓明依旧保持这该有的距离。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杀人不需要离得太近。
这个道理,赖晓明一直谨记在心。
“小子,你既然曾经是武王身边的人,那便知道我的厉害。”
“而且我早已今时不同往日,你这等功夫,根本就抵挡不住我的飞剑。”
“你只要跪地求饶,痛骂三声‘武王不是人,武王猪狗不如’,我便饶你性命。我看你天赋不错,说不定我会收你为徒。”
陆长生再次站起身来,“赖长星,你还是这样的德性,这么多年了,你除了年纪长了一些,恶劣的本性一点都没有改变的。”
“怪不得武王连多看你一眼,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赖长星,你这辈子,也永远只能当一头野狗,永远上不了正席的。”
赖晓明勃然大怒,“臭小子,给你活命的机会你不要,偏生要动口舌之争。”
“武王已经死了,当年死于大天尊的手下,死于大祭司的阵法,死于天下人的民心所向,众望所归。你既然是武王身边之人,便知道武王一死,大汉气数已尽。我投奔北莽,那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木而栖。”
“我哪里有什么错,我和武王一样,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的而已。”
陆长生摇摇头,“不要把你肮脏的名字和武王相提并论。你注定是要遗臭万年的,而武王会流芳百世,屹立不倒。”
“当年陷害武王的人,出卖武王的人,从背后下黑手偷袭武王的人,总有一天,都会得到报应的。”
赖晓明冷笑道,“报应,什么是报应?”
“这方世道,成王败寇,天数使然。”
“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选择,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武王不一样吗,他穷兵默武,他四处征伐,他杀戮成性,还不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心。”
“他梦寐以求的,便是那千古一帝的野心!”
陆长生深吸一口气,“武王从来就没有私心,他只有一片公心,他的征伐,那是为了保护大汉百姓。他的杀戮,是惩恶扬善。他的最终目的,那是天下一统,百姓安居乐业。”
“而你赖长星,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蝇营狗苟而已。”
“我告诉你,你背叛了大汉,你终究是要为之付出代价的,因为大汉永远不会倒,华夏民族的血脉永远不会断。”
赖长星像看傻子一般看着陆长生,“大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