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月光下,夜色阑珊,深浓厚重。
王家农家乐的后山坡上,好不容易在晚些时候给两个小不点补习完武道,又在独自修习武道的王爸王振江,正在自己的练功小屋里,勤修苦练,运功不止。
当真是抓紧自己的每一分每一秒时间,万万不敢有丝毫松懈。
武道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那不过是一个武人最最基本的职业规范,无数枯燥无味,乏味至极的寂寞相伴,那才是一个武人的最真实写照。
正所谓,高手寂寞,是高手就要有一颗能忍受寂寞的心。
因为高手的造就本就是用寂寞堆积而成,想快乐,想精彩,想无虑,却连“寂寞”都受不了,那还怎么当一名“高手”?
嗯…咳咳咳…
上面这句话,据说是开辟大汉三兴,更是颁布了无数条超越时代的治国方针,彻底将大汉稳固的汉昭烈帝,在一次酒后,跟他的两位“武神”兄弟所说的戏言。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就是这句戏言,却不知被大汉多少武道后辈奉为至理名言,绵延后世,依旧络绎不绝。
而王爸便是其中一位。
虽然王爸至今为止,在庞大的武道体系里,依旧还只是一个区区武徒十二层的小虾米,连武道世界真正的大门都没进,但这依旧不妨碍他时时刻刻以一位“高手”的要求来对待自己。
事实上,也就王爸这番心底的偶像包袱太重,也就从来没敢跟几个孩子倾诉这番“高手寂寞”论。
要不然就他这样的一通武道感言,绝对在能引得王璃,尤其是得到了智障系统以后的王璃,在背后偷偷一番龇牙咧嘴,又要感慨不断。
毕竟这年头,武道侧体系下的“苦修流”实在是不太符合多元虚海的大趋势了,甚至连“资质流”、“悟性流”、“资源流”都不怎么流行了。
现在的大家讲究的“软饭硬吃”,提倡的是“开挂”啊!
你连“挂”都不会开,还想当什么高手,早早回家种玉米棒子吧!
嗯……话说回来,王爸虽然没有在家种玉米,但他开农家乐啊!
这一刻,那经由《混元气功》所修炼而出的混元内力,在他的十二正经里流转不休,有丝丝内力从他的体内溢出,这是他《混元气功》运转到极限,几乎是进无可进的表象。
内力在他身上形成一圈圈如潮汐般涨涨汐汐的气浪,吹得整座练功小屋呼啦呼啦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直接散架了一般,但最终一切异象烟消云散,却又回归于平凡。
“唉~还是不行啊……明明,之前的状态已经是我这几年最好的一次了…可是结果还是这样。”
《混元气功》精修有成,年近五十,但依旧保持了二十几岁青少年的活泼气血,甚至连面貌都只三十岁不到的王爸睁眼看看四周,不由轻叹。
武徒突破武者,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内力贯通十二正经,混合一股,从而化成“真气”,带有了些许‘真’的特性,不仅可以脱体伤人,更是能产生如“刀罡”、“剑芒”、“拳锋”之类异象,直接将杀敌范围扩大了数倍不止!
不说对其人身的进化,单单论杀伤力,在到了“武者”层面以后,又何止扩大了几十倍!
就像之前,王爸若是能顺势突破“武者”,武道真气席卷四周,那这间练功小窝就绝对没有可能还在。
最大的可能就是直接化成漫天飞舞的碎屑,以此来庆贺他的武道体系下的第一次蜕变!
哪像现在,摇摇欲坠了老半天,结果回头一看,这房子比自己还结实!
估摸着结实程度,能送走自己的孙子辈!
这一看,未免太让人丧气了。
事实上,为了今晚的这次突破,王爸他已经足足准备了好几年了。
不仅是提前几年就开始有意识的纯净自我肉身的气血和内力,蕴养一口混元“气”。
甚至在前不久,王爸他和王母一起,偷偷还花了自家农家乐这几十年积攒下来的九成流动资金,又消耗了极大的人情。
才从省里的精装药店里采购了数枚,专用于“武徒”层次上突破提升境界,甚至能让武人在突破失败后,伤势降低减轻,维持当前武道境界不掉落的“一转白阳丹”!
别嫌贵,也别嫌麻烦,历来能突破境界的武道资源,都从来是供不应求。
而像“一转白阳丹”这样不仅可以突破武道,更有治疗肉身,维持武道境界不堕功效的丹药,那就更是有价无市!
大部分早就被大汉联邦内部,给自己消化了。
不是消耗人情,就王爸这种农家乐的个体户小老板,哪可能买的到?
但该说不说,一枚“白阳丹”下肚,王爸当场就有感觉了,连和王母交代都没来及,连夜就做出了直接突破的决定。
只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事实证明,王爸的那种感觉,终究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该是没突破,还是没突破。
“唉~再过几年我也五十了,气血也要开始走下坡路了,如果现在都没办法突破的话,那我以后还能有什么办法?”王爸忍不住又轻叹一声。
“总不能真学那些黑武者,堕落武者一样,为了武道境界突破,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信仰邪神,崇拜诡异,植入蛮血,连家人老小都一起献祭吧?”
想到某些不堪入目的可能,王爸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真若只有那样自己才能突破“武者”的话,那自己这“武者”……不突破也罢!
“不过,总归还能还两小的留下点东西的。”王爸王振江看着眼前精装木盒里,那两枚圆润如白玉的“白洋丹”,忍不住露出老父亲的欣慰笑容。
俩小一人一个正好,不争不抢。
至于大儿子……
“什么人!”突然,王爸神情一动,猛然大喝一声。
“砰!”
就见这练功小屋门,直接从外碰裂。
然后一个套着黑袍,扛着一个麻袋的黑袍人“嘎嘎嘎”怪笑,迈着八字步从破碎的大门口,走了进来。
王爸:“……”
该说不说,这一刻他要不是知道根本不可能。
就这个笑得跟个鸭子似的的黑袍人,那声音,那姿态,那是真像自己那不着调的大儿子!
ps:诸位书友们们,大家元宵节快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