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说完,一拳把李月桂打倒在地,李月桂还没从疼痛中缓过来,大军又飞起一脚,踢中了她的下体。
然后恶狠狠地看向欲上前保护李月桂的牛淑珍,咬牙切齿地握紧拳头,恨不得冲上去把她也暴揍一顿。
牛淑珍胆怯了,无措的向后退了退。
李月桂匍匐在地,额头冒着虚汗,浑身筛糠似的抖着,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待大军再一次挥拳过来,她一把拉住大军的手,带着哭腔糯叽叽地问道:
“你就算要我的命,也不能让我做个稀里糊涂的屈死鬼,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到底为那般?”
“行,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大军用鼻子哼出几个字,推开李月桂,气冲冲地走到橱柜跟前,把自己带回来的包裹解开一个,‘哗啦’一下抖落到地上,一阵白烟伴随着草药味、霎时飘到了鼻孔里。
李月桂和牛淑珍睁大眼睛看去,原来是一包包中药。见两个人还是不解,大军也豁出去了,恨恨地说道:
“看吧!这是大夫给我开的药,我他娘的没种,你咋结的瓜?”
原来,大军这次去城里,顺利地干了一票大的,决定回家避避风头,反正够花一阵子的了。
手里有了钱,想着去医院问问大夫,媳妇多年没怀上孩子该怎么办?
可是大夫却说,不一定就是女的有问题,夫妻都应该检查一下,才能确定是谁的毛病。
大军心想:反正已经来了,自己就先检查一下吧!一旦问题出在自己身上,李月桂就省的跑一趟了。
结果检验报告显示,他的确有毛病,正好想着回去休养生息,所以抓了医生开的几个疗程的中药,马不停蹄的赶回家里。
可是万万没想到,进门听到的是李月桂怀孕了这个让他抓狂的‘好消息’。
大军一直不放心的就是——媳妇有一天会给他戴上绿帽子,因为他了解李月桂,本来就是个不安分的女人。
如果不是自己干的营生特殊,真想把她时刻带在身边。
他出去鸡鸣狗盗,做梁上君子,明白自己是在涉险,除了惯偷成性,也是为了给李月桂一个安逸的生活,笼络住她的心。
牛淑珍告诉他李月桂怀孕的瞬间,他想克制住,不让家丑外扬,等她走后再跟李月桂算账。
可是想想这种事他早晚要闹出个头绪,不但牛淑珍,全村都得知道,他还要逼问出奸夫是谁,所以没必要再忍下去。
大军把药攘到地上,气的牙根发麻,两步跨到李月桂跟前,抬起拳头想继续发泄满腔的怒火。
李月桂吓得缩成一团,情急之下大声喊道:“不是真的。”
大军的拳头停在半空中,逼视着她,李月桂立马再次强调:“我……我没怀孕。”
听完这话,大军像是松了一口气,但马上厉声质问:“到底咋回事?从实招来,如果有半句谎话,我今天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头些天……不舒服,找……找林树生看了看,他说可能……怀孕了,让我去镇上检查,可是,这几天……已经好了……”李月桂哆嗦着赶紧澄清。
“这么简单的事,你心里没鬼,害怕什么?”大军半信半疑地追问。
“你让我说话吗?给我机会解释了吗?”见大军不再暴怒、火气已经消了下去,李月桂稍稍有了底气,语气也变得很冲。
这时候牛淑珍开口了:“哎妈!月桂,合着你拿我当大马猴耍呢?这也就罢了,自己还凭空挨了一顿揍,你这到底唱的是哪出呀?”
“我……我……唉!随便你咋想吧!”李月桂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搪塞。
可惜她费尽了心机,最终落得满盘皆输,真应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李月桂头一天晚上为了诱惑青富,使出浑身解数,折腾了大半宿,回到家里已经身心俱疲。
凌晨借助酒精的作用才睡了一觉,还没等恢复元气,又招来男人大军的一顿拳脚,她不明白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让如今的自己看起来处处都是错。
大军听她为自己申辩并没怀孕,火气已经削减了大半,虽说其中缘由还有待仔细盘问,但这种情况下她说的不可能是谎话。
他能为了李月桂作奸犯科,除了让自己当‘王八’这件事不能容忍,其它的都不是事儿,这是他自打跟李月桂结婚就早已表明的态度。
媳妇原本最注重形象,人前人后总是把自己收拾的光鲜体面,如今被打的蓬头垢面、狼狈不堪地趴伏在地上,大军已经开始有点心疼起来。
刚进门时李月桂不经意说出的话,引起了大军的不适,所以即便当时看出她气色不好,想关心一下,话到嘴边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的一颗心全在这个女人身上,她的一言一行都会左右他的情绪,他想跟她长相厮守,又不得不为了讨她的欢心而出去以身试险。
直到从牛淑珍嘴里听说媳妇怀孕了,联想到李月桂憔悴的神情、还有嫌弃他提前回来的语气,一时气急,顾不得问清事实就大打出手了。
李月桂见大军态度缓和下来,所有的委屈瞬间爆发,声泪俱下地哭诉道:
“我自个在家,每天将就,饥一顿饱一顿、冷一顿热一顿的,时间长了,可不就做下病了?”
大军听了,张了张嘴,没等把话说出口,牛淑珍上前扶起李月桂帮腔道:
“一个人的饭食,火烧的原本就轻,又不舍得可劲攮灶子,没等天亮炕就凉了。”
李月桂接过话茬:“人说傻子睡凉炕,全凭时气撞,可不就打这话来了!你一天天不着家,扔下我自己个儿,生病长灾的跟前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那几天可能是着凉了,胃里翻江倒海的,实在难受,找林树生看了看,他说我的症状像是怀孕了,当时把我高兴坏了,不也是想着咱们终于有了孩子,哪知道他看走眼了?”
此时的大军已经面带愧疚,哑声说道:“怪我,火了毛脾气一上来,像着了魔似的。”
这时候李月桂已经被牛淑珍搀扶到炕上躺下,见大军彻底没脾气了,捂着肚子不停地‘哎呦’着,看似十分痛苦。
她是真假掺半,说不疼,刚才被连踢带打了一顿,肯定够呛。说疼吧,也没像她表现的那么邪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