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牛淑珍家大门外撞见秋丫娘的李月桂,仓皇逃回家后,肠子都悔青了,整个下午都魂不守舍,一直盼着天快些黑下来。
这种情况下,她只想马上见到青富。虽然心里明白,见了他也于事无补,可起码能在他那里寻求些安慰。
既然事情因他而起,一定要让他知道才行,凭啥自己一个人承受这样的折磨?
其实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只不过是她想跟青富见面的借口。
她已经对他上瘾,才分开就又想他了,现在正好有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要让他在身心两方面都给予自己安抚和补偿。
终于,天黑了下来,李月桂开始行动。虽说晚上外面啥也看不清,她还是精心打扮了一番,脸上还扑了粉,香喷喷的。
李月桂到了青富家,先是站在他家房子正面的院墙外、探着头往窗子里察看。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见到了青富在屋子里晃动的身影,她竟有些激动。
马上转到房后,在地上摸索了半天,找到了一块大小合适的土坷垃,使劲朝着房脊扔了上去。
因为不能直接去家里找他,她跟青富约定了这个暗号。
当时青富对于这个提议嗤之以鼻,觉得幼稚可笑。一个村住着,两个人之间又没有其它事情牵绊,至于吗?弄得跟反特片似的。
可李月桂软磨硬泡非要他答应,最后青富虽然没点头,但也没再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虽说青富作为一村之长,有人找他是常事,但李月桂作为一个年轻女子,没理由半夜三更把他叫出来。
这种扔土坷垃的行为,一般都是到有狗的家庭去串门,提醒屋里人出来看狗。如果直接喊人,怕被看家狗窜出来咬伤。
青富只管忙着翻箱倒柜,没在意响动,媳妇听见房顶有东西骨碌碌滚过,对他说道:“谁往房上扔东西呢?咱家又没狗。”
青富知道是李月桂,装作漫不经心的对媳妇说道:“肯定是半壮小子们淘气,等我腾出手出去看看。”
心里却想:李月桂这娘们瘾可真够大的,就算他男人大军不在,也不能这样饥渴吧?昨晚才折腾半宿,走路都拉拉胯了,今天就又耐不住寂寞了。
可现在两个人正是恋奸情热的时候,青富虽说这会儿兴致不高,还是找借口出去了。
见了面,青富悄声对李月桂说道:“大军没准啥时候再回来,咱还是小心点为好,不能总去你家。”言外之意今晚就算了吧!
都说男人是老狗,可男人和狗最大的区别在于——一年后,狗见到你还是一样的兴奋。
“那能去哪儿?我找你有事。”李月桂拉着青富的袖子摇了摇,撒着娇说道。
这下更让青富觉得她只不过想霸着自己。
“要不咱们去黍子地?把昨天的感觉再找补回来?”青富逗李月桂。
“说啥都不去了,我害怕。”李月桂当真了。
“哪能次次让人撞见?何况现在天都黑了,去别的地方能保准不遇见人?”青富继续一本正经的说着。
“不管去哪儿,就是不去黍子地,一提那儿我都打怵。”李月桂语气坚决。
青富这才低笑了一声,说道:“跟你开个玩笑,还当真了,走,去你家,管他呢!放着暖房热屋不待,谁愿意去野地里打滚?”
李月桂和青富为了避人耳目,拉开距离,一前一后进了她家。本想着商量一下被秋丫娘发现的事,让他给拿个主意。
可是两个人刚进门,就迫不及待地黏到了一起,忙起了颠鸾倒凤的营生,李月桂早把要说的事儿忘到脑后了,正好坐实了青富对她的判定。
李月桂缠着青富不让他走。好在青富媳妇已经习惯了,青富从来都是知会一声‘有事要出去办’,或者根本不用说什么,直接走了。
不是去镇上,就是在村部,也或者调解纠纷,再不就吃请……总之,村长要做的事儿多了,忙到半夜三更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
时间久了,青富媳妇也懒得问了,就算关心一下,如果正赶上青富不高兴,也会斥责她不该管的不要瞎打听。
雄鸡已经开始报晓,李月桂推了推刚刚入睡的青富:“喂,起来了,等天亮了就不好走了。”
“哼……嗯……不走了,爱咋咋地,谁看见管啥?”
青富哼唧着,一夜的放纵,身体已经犹如一滩泥,实在懒得起身。
早已心满意足的李月桂,可不想继续腻歪在一起,弄不好会出大事。
遂起身趴伏在青富厚实的胸肌上,捏住他的鼻子说道:“叫你睡,我让你睡着才怪,先刚还嘴硬,这会儿完犊子了。”
“你这个小妖精,一点不懂得心疼人,用完了就往外撵。”青富嘴里嘟囔着。
“我怕被人撞见,你看看表,都几点了?哎呀!想知道啥时辰可真费劲,明天你给我买块手表吧!”李月桂说完,期待着青富表态。
青富半闭着眼,不做回应,寻思反正想消停睡一会儿是不可能了,李月桂不定又会起啥幺蛾子,遂起身穿衣下地。
李月桂也紧跟着跳下炕,把青富揽在身后,自己先到门口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然后才打开门,并用手往里挥着,示意青富先不要出门。
走出门口,李月桂先在院子里四处察看一番,然后才招手让青富出来。
跟青富一起来到大门口,依旧是她先把大门打开一条缝隙,侧身探出头,左右观望、确定街上没人,一下子把青富推出大门口,并迅速关上门,这才长出一口气,扭身回屋睡回笼觉去了。
青富急匆匆离开,走了一段距离,才放慢脚步,发觉自己头重脚轻,浑身没劲儿。
这时候才寻思过味来,李月桂这女人,欲望太强,简直拿自己当牲口使唤。
相比之下,还是马玉芝比较含蓄、内敛,从不上赶着求欢。
哪怕自己到她眼皮子底下晃一圈,跟她说几句情话,或者揽一下她的肩膀、捏一下她的屁股,只是举止亲密的小动作,就能让她高兴的粉面含春。
李月桂还有一点引起了他的不适,昨晚两个人刚刚偃旗息鼓,喘息未定就开口说要换件衣服,不想再穿黍子地里被人发现的那件了,好像她只有一件衣服似的。
临了又开口要手表,看来这个女人胃口太大了,既要人、又要物。
跟她的男人大军十足的般配,真真是男盗女娼,天生的一对,自己现在倒有点后悔上了贼船。
而穷困潦倒的马玉芝,却从来不曾开口要求过什么,自己给她的男人王林安排点活,她还推三阻四、前怕狼后怕虎的。
好不容易做通了她的工作,让王林挂个闲职把欠村里的债务抵一下,当时确实是因为一时意乱情迷,有点怜惜马玉芝。
现在想想,自己做的太对了,不枉她真心钟情于自己一回。
马玉芝对自己有一种情感,而李月桂有的只是情欲。
青富越想越觉得还是马玉芝好,下决心要向她表示一下心意,不然心里愧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