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公证书我已经签了,你没有意见了吧?接下来我要去谈生意了,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去。”
巴基伸手指了指下方的战场,此时战斗已经平息了,战场上横七竖八倒着非常多尸体,一群人正在收尸,显然,收尸的是这场战斗的胜利者。
“你说什么?你来这是谈生意的?”
佩罗娜再次瞪大了她好看的眼睛,巴基点点头,同时略带不屑地瞥了一下佩罗娜。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呢?难道你觉得我是什么烂好人,没事跑这里来伸张正义吧?我可是海贼!王下七武海!”
“你你你你你!你怎么不早说!不行!我,我也要参加!”
佩罗娜当场就后悔了,做生意可是赚钱的事,而她并没有头本在手上,再加上之前是巴基坑了她,所以只要她脸皮够厚,死赖住巴基,那就能空手套白狼,赚一笔大的!
“你也参加?怎么?刚签的公证书,你就想违约啊?”
“我……”
佩罗娜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这是又被算计了,没分到好处不说,自己还搭进去了一张公证书,顿时气得牙根打颤,目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这个混蛋!”
佩罗娜脸上面具的眼眶火焰蹿升,瞬间遮盖住了她的半张脸,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低,甚至连光线都好像变暗了一些,阴风阵阵,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哭嚎。
战场上,几十名反抗军的小兵正在打扫战场,他们对打扫战场已经非常熟练了,首先是回收尸体上的东西,无论是武器,衣服口袋里的钱,还是没有抽完的烟,都要回收。
特别是烟,因为武器这玩意是能大概估计出数量来的,而且这玩意也不好藏,一旦被发现了,还得受处分,一般士兵也不会把钱放身上,都是会给家里人,毕竟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死了。
但是烟就不一样了,这玩意对于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士兵来说,是非常好且有效的放松放松,超过一半的士兵都抽烟,因此阵亡的士兵身上多半都能摸出烟来。
这玩意本身就没数,而且不属于战略物资,哪怕上面的人知道你私眯下来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较真儿。
而这东西在军队里卖得可好了,只要有抽烟的,就一定能卖得出去!打扫战场算是绝对的肥差,因此这几十个人可谓是干劲儿十足。
他们搜刮一遍尸体后就要将尸体分类,敌人的尸体放一堆,同伴的尸体放一堆,两者处理方式是不一样的,敌人的尸体那就是挖一个大点的坑,一股脑全埋进去就得了,而同伴的尸体,那是一个人一个坑,完了还要给立块碑的。
“哈哈!今天的收获还真不少啊,不过这也是我们用命换来的。”
一名士兵喜滋滋地从一具尸体身上摸出了一包烟和两根雪茄,正要揣进他已经胀鼓鼓的袋子里,准备回去之后再整理售卖,但就在这时,那具已经死去的尸体突然睁开了眼睛,并且伸手一把抓住了这名士兵拿着烟的手腕。
尸体双眼空洞,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并没有任何活人的特征,而且抓住士兵手腕的手也无比冰冷。
正常来说,刚刚死去的尸体,身上是还保有余温的,不会太过冰冷,然而这具尸体已经彻底凉透了。
“啊!活,活了!活了!”
这名士兵惊恐地惨叫起来,他下意识想要后退,但是手腕被牢牢抓住,完全无法后退半分。
其他人听到惨叫,下意识扭头看来,当见到自己的同伴被尸体抓住后并没有惊恐,反而其中一个背着药箱的人还快步跑了过来。
“快快快!快让开,没想到还有活的,既然还能抬手,那就有机会救回来。”
这是一名医疗兵,在士兵中地位算是高的,而且比一般士兵更受尊敬,原因也很简单,没有谁能保证自己在战场上不受伤,一旦受伤了,那就要靠医疗兵救命了。
“你快让开啊,别在这碍事!”
医疗兵见同伴没有动,便不耐烦地催促起来,抢救重伤员,那可是要分秒必争的,有些人也许就因为慢了几秒钟就错过了抢救的黄金窗口期。
“不,不是!他他他,他不是还有救,他,他是诈尸,诈尸了!”
被抓住手腕的士兵感受着自己手腕处的冰冷与僵硬的触感,嘴唇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医疗兵当然不会相信这种话,他正要训斥几句,可刚一张嘴,眸光就凝固了,准备要说的话也卡在了喉咙里,因为他看到被抓住手腕士兵身后,有一具小半边身子都被炸掉了的尸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了,尸体伤口处挂着烂肉,里面是泛白的内脏。
“诈诈诈诈,诈尸了!诈尸了!”
医疗兵恐惧地大喊起来,被抓住手腕的士兵以为医疗兵是在认同自己,急忙点头。
“ 没错,就是诈尸了,快帮我把它的手弄掉啊,我……”
这名士兵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医疗兵的背后,一具没了半张脸的尸体摇摇晃晃爬了起来,尸体表情呆滞,摇晃间,那条舌头时不时还会从脸上的狰狞伤口里漏出来,看起来异常渗人。
“啊!活了!尸体活了!快,快啊,你们快帮忙啊!快把这些诈尸的身体干掉啊!”
这名士兵精神近乎崩溃地大喊起来,然而他并没等来同伴的支援,因为他的同伴周围,同样也站起来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
他们来打扫战场的士兵就二十多人,而躺在这里的尸体却超过了五百,现在这五百多尸体中,超过八成全都“活了”过来,二十人一下子就陷入了重重的包围之中。
“这这这!快快快!快求援,快发信号弹!”
其中一名士兵反应过来,冲着携带着信号弹的人大喊,那人也顿时回过神来,毫不犹豫地从腰间摸出一个信号弹就要发射,但突然间,他手中的信号弹掉在了地上,整个人也双膝跪了下去,用双手撑着地面,脑袋低得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