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觉得没有希望的事,往往给人的感觉是绝处逢生,最后还成了。
向风现在就是这样的想法。
递上她的简历后,这个公司的经理很快出面,四五十岁的年纪,大腹便便的他坐在向风的对面,点点头,“哦,你的条件很好,曾经供职于中国一间上市公司,任过经理,很好,我们需要这样的人才,不过,你的试用期有两个月,薪水是这样的……”
公司经理的惜才爱才之心让向风的心稍微暖了一下,她的求职总算有着落了。
离开向家的时候,她除了带了几件衣物之外,什么都没有带。
所有的金银珠宝、银行卡、信用卡都留在了房间里。
当然,她把这些东西都放在一个抽屉里。
她相信,没有人进她的房间翻东西,所以,没有人会发现,她走的时候,实则上,除了应急的五千美元之外,分文未带。
这五千美元,在国内,或许只是她一件衣服,但是,在这里,她却要维持一段时间,直到她有个落脚的地方,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刚开始,她只是想求个清静,没想到,这生计还成了问题。
说实话,这个公司的经理很仁慈地录用了她,以至于她的最后的一千美元差不多可以维持一个月的生活。
只不过是第一天工作,经理便对这个东方美女给予了相当高的评价。
而且,他给她安排了个自己的助理的位置。
“nicole,去把这个复印一下。”经理刚把几页纸递给向风,忽而看到向风伸过来的手雪白纤细。
天哪!
这双手保养地如此好,真不是个干粗活的人。
经理疑惑地看看向风,转而改变了想法,又吩咐道,“喂!你,”
他指着一个金发的女孩,“去,复印一下。”
向风回到座位上,虽然不明白经理为何改变了主意,但还是有一瞬间的恍惚,什么时候,自己的助理干的事也轮到自己干了。
下一秒清醒过来,自己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养尊处优的向风了!
从现在开始,自己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向风,一个要从零开始的向风。
她静静心神,开始看公司的资料。
她微微出神的功夫,经理也在打量观察着她。
依照自己的眼光来看,这个女人的气质绝对不是等闲的女人,她的谈吐、举止都不像是一个平民女人。
唉,hoknos!
刚才,他的老板打来电话,说这个女人无论如何都留下,真是奇怪!
难道,他是老板的关系户不成?
不过,第二天,经理就知道了这女人还不是简简单单的老板的关系户,老板说了都不算。
因为,第二天一上班,他的老板就告诉他,“john,你好好干吧,这公司,我卖给别人了……”
当然,这个消息,经理也告诉了向风。
可是,对向风来说,老板是谁对她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找到工作了,仅此而已。
她现在要顾的,不是老板,而是自己的生存。
生存!
呵!
——
国内,郊区别墅。
回来的商裴迪并没有如往常般一进门就看到舒池在门口的地方迎接他,而是躺在床上,静静地好像睡着了。
他上前,看到舒池略显苍白的脸庞,匀称的呼吸里,舒池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
商裴迪唇角不由自主浮现出一抹笑意,这个女人,就算是装睡也装的不像。
“为什么不起来迎接我?”他问,语气淡淡。
呆了一会,或许是做激烈的思想斗争,舒池还是缓缓睁开了眼睛,她对上商裴迪漆黑不见底的眼底,实话实话道,“我病了。”
“病了?”
商裴迪眉间微微一皱,倒不是因为舒池病了他惊讶,而是惊讶于舒池这么直白地说她病了。
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似乎有些肆无忌惮的意思了。
不过,他并不反感。
唇角笑纹略微加深,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促狭的光芒,“什么病?”
“……”
望着商裴迪眼睛里闪过的那丝不怀好意,她气结,干脆将被子蒙住头,闷声道,“我,我怀孕了……”
“……”
商裴迪唇边的笑纹渐渐隐去,眉间也一蹙,漆黑的眸子盯着舒池被蒙住的身形也渐渐有了深意。
他伸手掀开舒池的被子,眼睛下意识地盯上舒池平坦的小腹。
片刻,目光移到舒池的脸上,薄唇微启,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他的感情,“是吗?”
这是什么意思?当自己是在骗他?
不过,他好像也没有过分地吃惊,就像是在听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样。
或许,经历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吧。
舒池对上他的眼睛,也像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语气也是淡然,“不过,医生说可能会先找流产,根本无法保住,所以我——”
思量了这么久,与其瞒着不如爽快承认,反正他也不会要,自己更是根本不考虑。
接下来,商裴迪的动作吓了她一跳,硬生生地将她下面的话截住,只是瞪大眼睛看着他。
商裴迪边听舒池说话边用手隔着睡衣轻轻摩挲着舒池的小腹,不过,手指所过之处,激起舒池浑身的鸡皮疙瘩,他这是在干什么?
说实话,这样的动作让舒池很是惊悚。这个男人,除了脾性喜怒无常,而且,其想法和做法总是让人难以看透,更是无从捉摸。
如今,是不是自己让他不高兴了?
甚至舒池的脑海里居然下意识地闪过一组镜头,商裴迪在自己肚子上摩挲了一会后,突然手起而下,直拍向自己的肚皮,愤恨道,“叫你不小心——”
“啊——”
当商裴迪的手顺着肚子向上,一直摩挲到舒池的下颌的时候,舒池浑身一紧,惊叫出声!
“所以你——打算干什么?”
商裴迪不咸不淡的话语让舒池怔了好一会才明白他这是在接着自己刚才的话问自己。
“哦,”舒池松了口气。
他的神情,好像是在鼓励自己说下去,鼓励自己主动识相地说出一个办法,这样,省得他烦心。
好吧,虽然那是条生命,但是,刽子手的罪名自己承担好了。
舒池舒了口气,“我知道该怎么做……”
“你知道?”商裴迪无声地笑了一下,眼睛里满是审视,甚至有一丝丝的嗤笑,“医生是这么说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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