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战觉得这是一个老人很诚恳的嘱托,这会儿才发现从前他觉得无所不能的良平叔也老了。
“你什么眼神儿,老头子还没怎么样呢!”
傅良平不是个煽情的人,被傅战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老脸一红,不再看他,背过身去,随后就开始赶人:
“快走吧,你媳妇儿离不得人,你要是不在家,让秀秀多看着点。我还有正事儿呢!记得我说的话哈。”
“知道了,良平叔,我回去就跟教练说,那我先走了,您忙。”
傅战说完就走了,出了门才听到傅良平的咳嗽声。
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傅战皱着眉头,刚才聊天好像还挺好的,看来身体是不如从前了。
照理说傅良平比余华江小了不少,别看他是大队长,其实正经就比余国强大几岁,只是辈分高,大家都喊一声良平叔。
余华江经过余娇的调理,身体好多了,现在不仅能干些轻松的农活儿,还能出门看看诊。
傅良平早年当兵,本来就吃了不少苦,后来媳妇儿病逝以后心灰意冷转了业,回来当大队长也是操碎了心,主要是大队上还有那几个不省心的,比如说老傅家和王桂花家的。
傅二牛很纠结,他刚才在门口听到了傅战跟傅良平对话说要找工人,但几家里头并没有他们家。
他也知道先前小妹跟余娇闹得很僵,这会儿不好去讨没趣,不过这真是个不错的机会。
想了下,傅二牛就回去了,他妈应该有办法吧,后面的话他一句也没听到就跑了。
傅良平一眼就发现了门外有人在偷听,只不过傅战拉住了他,本想看看是想做什么,谁知道自己就跑了。
走出了大队办公室,傅良平看着傅二牛离开的背影,可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才是。
傅芳芳还在局子里蹲着,王桂花也该老实点了。
傅战没有多停留,解决完事情就赶紧往家赶,早上给余娇留了早饭他就出门了。
这会儿快中午了,余娇应该已经起床了吧。
傅战特意绕去了国营饭店,他记得余娇说大师傅烧的红烧肉很好吃,又糯又香,又打了几个菜,傅战赶紧就往回骑。
昨晚上秀秀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兴奋地跟余娇说一天学到的东西,她好像对会计很感兴趣,决定跟着傅安桦学习,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
傅战看到赵云齐远远跟在她的身后,一路走向了制药厂,没有打扰,就这么远远地跟着。
傅战并没有阻拦,打了个招呼就回大队去了。
傅战刚骑到槐花巷子就听到了苏媛媛的大嗓门。
哪能这么兴奋,声音这么大会吓到肚子里的崽崽们的。
傅战皱了眉,沉着脸,准备进去把她抓出来,刚停下车就看到院子里还有一个人。
是一个老太太,头发花白了,看起来很憔悴,睡得也不好,黑眼圈很重,很焦急地拉着余娇。
傅战害怕她手上没数,赶紧进门。
“同志,你救救我家老头子吧,之前我就听媛媛说你相当厉害,救了苏老爷的命,本来早就想过来了,谁知我家那老头子病又犯了,这一折腾好几个月都过去了。”
“是啊,娇娇姐,你帮他们一下吧,这是我们干休所里的王奶奶,王爷爷老寒腿发作了,大夏天的晚上都疼。”
苏媛媛可怜巴巴地望着余娇。
“嗯嗯,我知道了,王奶奶你别急,带我先去看看你家老爷子吧。”
王奶奶有些犹豫,“这……一定要看到病人吗?我家老头子最近几年都在看病,现在对医生特别抵触,我一说要找人给他看病,他就发火。”
“是这样啊,那……老爷子是什么原因受的伤呀?有多久了?”
余娇问了下情况,最近不是阴雨天,老寒腿不该疼才是啊。
“还不是从前那会儿在战场上留下了老毛病,之前大冬天的时候在雪地里面穿梭,也没个棉衣,现在好不容易好日子来了,但是腿却废了,不仅站不起来,还整日整夜的疼,我家老头子喊的哟,我听着心都碎了。”
余娇点点头,原来是个老英雄。
“嗯嗯,我大概知道了,你们之前看过医生吗?都是怎么说的?没给老爷子调理一下嘛?”
王奶奶拍着大腿,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边说边叹气:
“能怎么说呢?药开了一副又一副的,每次老头子都是捏着鼻子喝,针也扎了,西药也吃了,这都好几年了,也没有半点效果,反而还把脾胃给搞坏了,吃东西也不香,眼看着半个人都瘦没了,我这叫急呀!”
余娇盘算了一下,给自己的小包包装了点东西:
“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奶奶,没有见到病人,我不能随便开药,按照你说的,你家老爷子好用的止疼药都用过了,一点效果都没有,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的缘故,你还是带我去看看吧。”
“这……这……好吧,就是我家老头脾气不太好,一会儿要是跟你发脾气,你可千万不要见怪。”
王奶奶点点头,她也知道得见到病人,就是抱着一丝幻想,前几个医生好歹还开点药,这姑娘看起来如此年轻,怕不是徒有虚名。
王奶奶看起来很犹豫,余娇也大概知道她的担忧。
咱们中医讲究的是一个望、闻、问、切,而不是像西医那样很有针对性,疼就开止疼药,痒就开止痒药,必须要对症才行。
“王奶奶,你不用担心,就当我是媛媛的好朋友,咱们是去拜访你家老爷子的就行了。”
余娇安慰道。
王奶奶吸了吸鼻涕,“这个好,这个好~”
“娇娇,走吧,我送你去。”
傅战听了心也很紧,昨天他去拜访苏老爷子的时候就听到了有一间屋子里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痛苦喊声,当时外面的警卫员说王老爷子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