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血色之夜，流泪的刽子手
“咳...咳咳咳——”
即便暂时勉强发动了神威，严重受创的带土，依旧大口咯血，整个人进入了相当糟糕的状态中。
除却身体上的伤势外。
真正糟糕的。
还是似乎能够近距离随时追踪他、且像是看穿了他所有忍术的第四代火影！
看似无敌的瞳术，能够达到什么效果......终究还是看施术者本人的能力。
留在原地的水门却没有继续追击。
他刚刚顺手又给自己这位弟子留了点东西。
即便是致命伤，依着带土当年半边身子都没了，还继续活下去的情况来看，并非没有存活下去的可能。
留个保险总归是好的。
当然，做到这一点，主要还是消耗上跟直接战斗差不多，关键在于能否抓住那个机会。
实际损失的力量不会更多。
前面那一套连击，因为是几乎同一时间完成，抓住对方无法提炼查克拉的间隙，将伤害尽数打出。
顺带留下飞雷神术式后。
往后想打就打，想走就走，理论上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
前提是……受了这一套致命伤之后，对方依旧能活下来。
“打得好像很简单的样子。”
从第一视角观摩了水门的操作后，除了判断力的迅捷外，其他放慢，鸣人感觉好像并不算困难。
不过他回忆起自己练习瞬身术时的境况，将多种忍体术融合一体，抓住瞬间机会的同时，还要将应有的术的伤害打出来，这对于查克拉的控制力要求……
高到离谱的地步。
任何地方的控制力差一点，局势怕是都会当场逆转，术的威能要大打折扣。
“忍者的大多数忍术本就在高速运动中发挥出来，才能起到对应的效果。”
水门贴心解释，“判断力和控制力到位了，很多战斗都不困难的，你只是需要时间。
“今夜这一战，我不惜消耗大量力量，在带土身上留下的伤势，理论上足够致命。本来再配合上九尾的能力，应该可以活捉，没想到他还有余力动用瞳术……”
整体的战斗节奏都在他控制范围内。
但对方使用写轮眼的恢复力算是超出发挥战斗范围之外的地方。
力量有限，他现在借助鸣人的全图挂，还能追上去彻底灭绝对方。
但……
残余的力量可就未必够用了，或许那时只能说再见，无法再见证鸣人的成长。
即便提前知晓了对方的恢复力，目前这个战斗方案，依旧是最合适的。
不愿继续进击……不过限于力量有限，仅此而已！
忍者。
除却打碾压战，实力差距太大，否则各种忍术、体术乃至于幻术等，都要精打细算，让每一个好技能都用在刀刃上。
面对神威那种可以短暂避开一切物理、忍术攻击的特殊时空忍术。
同为时空忍术的使用者，水门虽然也是想打就打，想走就走。
正常情况下想快速结束战斗。
机会也只有那么一两个刹那。
利用前面的铺陈、布置等，创造出来的那一霎那机会，同一时间运用多项忍术，配合无间，打出足够伤害......
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错误，这才能得到一个足够让人满意的效果。
快而且准！
这也是第三次忍界大战中，其他忍村的影干脆下达命令，说是碰到金色闪光可以直接放弃任务的缘由。
面对一个足够快速且足够精准的对手。
对任何一个常规忍者而言，都像是一个噩梦！
眼下。
致命伤那等战果打出来后，对水门而言，残余力量虽然更少。但心理阴影打出来，后面怎么做，主动权都在他手中。
何况对方身上还留下了他的印记？
“根据卡卡西的说法，当年带土身上留下的也是致命伤，不过一年就能够在影面前保住自己的性命，现在再活过来，也不是没可能。”
鸣人接过父亲的话，至于那个操作很简单什么的，回忆下他自己的修行状况，就权当安慰了，“不过这个时间差过去后，这一阶层的人，应该很难对我造成生命危险了。
“飞雷神之术的上限，在机动性上，果然是强的可怕啊！”
飞雷神跟神威区别最大的地方。
正在于神威终究是一种瞳术，是瞳术，就得通过那双万花筒去使用，哪怕有柱间细胞辅助，同样有所限制，得有一个过程。
但今夜水门使用飞雷神之术......
鸣人在第一视角中，可以发现，自家父亲是将这东西当成封印术和替身术来联合使用的，往上还可以叠加种种手段。
就像他体内的封印加了不止一层一样。
飞雷神之术也可以有不仅一个术，从水门的操作来看，他还有余力去进一步叠加更多的东西，以此为核心变得更强。
有个漩涡一族的老婆，对这位封印术的天才而言，果然是一个极大的加成。
若不是当火影批改文件什么的太耗费时间。
他怕是还能成长的更快一点。
“飞雷神之术很强，但封印术只是其中一个修炼的要点，不然你母亲也可以使用这个忍术。”
水门讲解要点，提醒道，“从入门到精通，乃至于真正将飞雷神之术应用于实战中，里面有两层较为重要的关卡。
“鸣人，你现在的身体确实很强了，甚至纯粹从力量上表现，不逊色于我生前时期。
“但忍者不是纯粹比拼力量的职业，我希望伱能足够谨慎一些。”
他知晓飞雷神的实战效果出来后。
依着鸣人对这一类忍术的向往，尤其在身体条件到位后，他自觉所谓客观条件到位了，必然会开始这一忍术的修行。
水门也没有阻止他孩子变强的理由。
带土的反叛，以及宇智波遭遇的危机，都意味着他同玖辛奈死去后，给鸣人留下来的压力不但很大，且时间并不充裕。
想要尽可能快速的去变强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他只是提醒着鸣人其中的危险，避免提前选择一些太危险的修行方式，至少初期要稳健一些。
没有绝对完美的术。
飞雷神对于使用者的要求确实太严苛了。
“危险性上，我会尽量控制的，但想要完全不冒任何风险去获得一些东西，总归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鸣人选择了答应。
同时他也展现出一定的决心。
过了今夜，正式着手飞雷神之术的修行，这是他早就有的打算，只是为避免因为修行意外，结果要水门救场，最后跟带土对决时力量不够这种事情出现什么的。
让他选择了克制。
在鸣人跟水门交流后续的修行计划时。
对正在拖着伤体逃命的带土，九尾更看重一点，想让他再利用飞雷神上去补一发。
“没用的。”水门轻轻摇头，“你应该能感觉得到的，九尾，如果剩余的可用能量足够的话，我可以直接抢走写轮眼......
“前面的攻击已经打废了他的身体，注定死的话补不补都会死，有手段的话，多这一两个伤势......区别不大。”
当然。
说是这么说，实际依着水门的判断，内脏都碎了一地，体内大出血的情况下，除了纲手这种三忍之一的医疗忍者。
正常人不应该有活下来的可能。
那个时机抓得太精准了。
就一刹那的事情，直接打在了致命部位上，整个过程跟对方提炼查克拉的过程几乎就是同步进行的。
完全来不及使用任何忍术！
此刻。
在跟鸣人交流的过程中，水门恢复精神能量，调节自身状态。
一如以往的每一次出手一般。
区别仅在于，这次他真的感觉到了心神的疲倦，这抹查克拉的余韵，仿佛仅剩下了最后一点存在的微光。
倘若宇智波、村子高层这边，没办法达成他应有的战果的话。
那他可能等不到跟玖辛奈见面的时刻了。
“真期待啊！”
他眼神中带上了一丝眷恋。
若是玖辛奈在再次清醒过来后，不仅见到了长大的儿子，而且还见到了自己的丈夫，能够短暂地体会到那个让她充满向往的时刻。
那该是多么的美好。
但下一刻。
恢复状态的水门，整个人消失在了原地，只余下一缕淡淡的时空波纹。
......
这一夜，夜色幽幽。
在学校里做了好久的作业的佐助，乘着夜色行走在归家的路上，耳边还能听到很多自然的声音，且比过去都要更响得多。
“可能，我对力量的追求，和对第一的执着，确实远没有我自己所想的那般坚韧?”
踏月色归来。
佐助行走在朦胧的路灯照耀的水泥路上，整个人陷入了沉思状态：“我曾经做了很多的事情，都只是......为了模仿我的哥哥。
“归根结底，是为了家庭，为了父亲的关注和哥哥的疼爱。
“我为了第一而努力的信念，乃至于我所背负的，似乎远比鸣人要少。这......是我没有再追赶上他的原因吗？”
尤其是想到将那些维系家庭关系的时间，换作修行后，那种感觉，他发现自己并不乐意。
有些东西好像比力量和第一的荣誉更重要。
那些让他更看重的东西，是......亲情！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苦恼。
毕竟，没了第一这个名头的话，虽然没有特别伤心，但总归有种不大圆满的感觉。
在他归家时......
宇智波族人们房子挨着房子，街道对着街道的休息、生活区内，属于富岳所居住的那间房子里。
宇智波美琴又检查了一遍给鼬准备的宵夜，发现依旧无人触碰后，在叹息中准备归家休息。
自从小儿子变得更懂事后。
家庭的亲子关系，亲情的羁绊等，很明显比以前要好了许多。
饶是如此。
进入暗部之后，忙碌的鼬归家的次数和时间还是越来越少，她虽然愿意无条件去支持丈夫和儿子的决定。
但内心还是避免不了会有一些心疼。
“美琴。”
卧室门口。
富岳等待着妻子，同时在语调上恢复温和，像是回到了过去的时刻，回到了那个他们还新婚燕尔的时期。
这么多年过去，妻子依旧不改当年的温柔。
而他......为了这个家族，以及工作等，似乎对家庭越发疏忽了。
“富岳，你怎么了？好像有什么心事？”
美琴关切地询问着。
他不知道为什么富岳今晚表现跟以前有很大的区别，但她还是耐心地去关心着自己的丈夫。
“没...没什么。”富岳摇头，“这些年来，你让我能够更专注地去处理家族的事务，矢志不渝地去给我提供精神的支柱。
“在我将心力更多放在鼬身上后，佐助能够健全地成长到这个份上，主要还是多亏你了，美琴。”
“原来只是这些事情吗？”美琴摇头，对此哑然失笑，“都是我应该做的而已！
“有哪个妻子是不支持自己丈夫，而哪个母亲又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呢？
“不过分内之事。”
“可惜......我没做好属于我应该做的事情。”
富岳叹道，“我没有带好鼬，尽管他在实力上已经超越了我，道路却似乎相反了。
“现在想要再去挽救，似乎已经来不及。至少......我没有了阻止他的实力。
“原来我真是一个不太成功的父亲啊，没能教导好属于天才的儿子，也没有带好这个家族，让八代他们失望了。”
美琴神色一变，只是很快恢复平静，询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跟我来吧！”
富岳说着，转身向着房间内部走去，美琴也跟在身后，不发一语。
低矮的、木制的复古房间内，一如过去一般宁静祥和，没有储备任何武器。
对美琴的疑惑，富岳缓缓解释道：“我......没有办法。早在那天鼬出现问题的时候，我就该想到的，现在我的实力......已经不如他了。
“他果然是个天才，能够在十一岁的年纪，走完我这一生都走不完的路。”
美琴：“......”
富岳接着说道：“美琴，你怨我吗？或者说......你怨现在的鼬吗？”
“我只期望佐助能够正常长大。”美琴缓缓开口，似乎是在压抑内心中溢满的悲伤，“我自己怎样无所谓，可是佐助他......
“他其实没有什么一定要得到的东西。那是个很好的孩子，他只想能够拥有一些正常家庭拥有的东西，像别的孩子一样的玩耍......终究是我们辜负了他。”
“佐助......”
富岳回忆起那个始终带着笑容的小儿子，不由得长叹一声。
死亡的痛苦不过刹那。
可是活着的人，该如何度过接下来的余生呢？
尤其他年纪还那么小。
最终。
夫妻二人没有再对话，尽皆陷入了沉默中。
......
明月的位置逐渐移至高空。
宇智波族地内依旧安静寂寥，在三代以及其附属暗部进来的情况下，很多平民还处在甜美的梦想之中。
他们出生于宇智波，当然有学习忍术的权利和机会，但在不进入警卫部，也不当正常忍者的情况下......
他们整体还是选择了回归日常的职业。
就像宇智波手烧选择了摊煎饼一样。
忍术对他们而言已然并非必需品。
没有选择忍者之路的这些平民。
自然也没有忍者所应该具备的警惕心理，甚至于侦察能力、戒备能力等等，全都跟普通人相差无几，没有什么追求忍术力量的决心。
阴影中。
鼬的身影悄然出现，一身配备齐全的忍者装束，背着忍者包裹，手里还拿着他惯用的苦无。
对绝大多数常规忍者而言，一把苦无便足以致命。
且除非是高手打弱者，否则，忍者对战，最终决定胜负的，还是那把看似普通的苦无。
不久前。
鼬以一己之力，瞬间解决掉家族中的三位上忍，让富岳明白了双方之间的差距。
此刻，在鼬这把苦无面前，瞳力、手段、反应都不占优的富岳，知道他已然没有了让鼬回头的手段。
故此，在鼬悄无声息出现后。
富岳依旧没有什么反应，身上也不带任何武器，只是穿着宽松的和服。
他幽幽一叹，轻声道：“鼬......你果然....还是选择了追随他们......”
美琴背对着鼬，不发一语，背影一如过去一般温柔。
就在前不久。
她刚刚给自己的大儿子准备宵夜，怕大儿子突然回来后没有食物。
霎那间。
鼬身上的杀气消散了部分：“父亲......母亲......”
作为忍者。
他本以为只要自己行走在正确的道路上，那么即便是除掉爱他的父母，他的心也能完全冷下来。
行走在黑暗中守护和平的忍者......
不该有个人的情感！
然而，此刻他尽管依旧觉得自己才是对的，面对手无寸铁的父母，他还是感受到了强烈的痛苦。
那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重新变成三勾玉写轮眼的模样。
“不要难过，鼬......”
美琴轻声开口，“佐助他....也不想见到你这个样子。”
“母亲......”
鼬轻声开口，感觉自己的喉咙难得沙哑了一些。
前面杀别人的时候，他干得还是满痛快的，此刻内心中却被满溢的痛苦所填补。
那极致强烈的情绪让他大脑中逐渐充溢着强大的精神能量。
过往父母的关环重新展现在他的眼前，如走马灯一般，让他在憎恨、厌恶这一族狭隘的器量之余，总算感受到了一些器量之外的东西......爱！
那是他曾习以为常的来自于母亲的爱！
“鼬......如果可以的话，答应我一件事情吧！”富岳沉声开口，没有选择求饶，也没有命令，像唠家常一般，“保住佐助的性命。
“他是个很好的孩子，是我......一直忽略了他！”
朦胧的月光穿过窗户洒落进来，映照在三人身上，带起三道长短不一的影子。
在富岳说话间......
鼬那双三勾玉的写轮眼，落下了两行清泪，他放回准备拿来战斗的苦无，缓缓抽出背负在身后的武士剑。
他的双手在这个过程中颤抖无比，就像第一次见识战争时的懵懂一般，带着难言的恐惧。
【为什么......我也会流泪呢？】
望着眼前手无寸铁的父母，鼬竭尽全力去控制自身的情绪，但那满溢的疼痛还是笼罩了他的内心。
似乎是感受到儿子复杂的心绪。
心知结果无法更改，富岳再度一叹：“别怕......这是你选择的道路......
“比起你来，我们的痛苦只是刹那的......
“虽然我们各有所选，但你依旧是我们的骄傲......不愧是我儿子啊！”
在他旁边。
美琴无声地陪伴着富岳走过最后一程。
刷！
鼬完全抽出背后的武士刀，在月色的映照下，那张与美琴相似的面容布满泪水，其双手却恢复了肌肉的本能。
......
在富岳美琴居住的房子外面。
佐助感觉今夜的环境有些莫名的静谧。
“火影大人？您......来我家干什么？”
佐助率先开口。
三代带着几个暗部出现在这里，暂时还没找到打斗痕迹，索性决定干脆进入富岳家中，看看他是不是打算用言语去说服他的儿子。
却不想......在这里遇见了刚准备归家的佐助。
他想了想，对佐助说道：“是小佐助啊！大晚上的外面很危险，你可要注意着别遇上敌人了。”
“不会的，我在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了，怎么会有危险呢？”
佐助摇摇头，对三代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还是很好奇。
“老夫收到消息，这里有坏人出没，你先跟在老夫旁边，别乱走好吗？”三代耐心安慰着佐助，对即将发生的战斗没多少担心。
暗部人不多，但直属于他的基本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尤其战斗的声音都暂时还没传出来。
可见鼬跟富岳还没进行到生死对决的一步。
听着三代的话，佐助乖巧点头：“嗯，好。我不乱走......希望能快点揪出坏人，我妈妈还在家里呢！”
在三代身边，那几名暗部都维持着安静，没有对佐助释放杀气什么的。
毕竟这是三代目要照顾的人。
“那么，进去查看情况吧！最后的位置，没想到，富岳可能还在家里休息。”
三代说着，只留下一个人在门口看着，一马当先走进了佐助家的院子里，心中也无奈叹气。
早知道富岳那么老实。
他当初担心那么多干什么呢？
召集富岳等人过来，多演讲几次，问题不就解决了。
很快。
佐助跟在三代身边，好奇地随他们进入院落，找了好几个房间后，终于感受到了一些特别的气息。
在佐助还有些懵懂时。
三代的神色已然变得十分沉重。
咿呀——
他推开了木制的房门，见到了倒在血泊中的两道身影，以及拿着武士刀的流泪的刽子手。
那一双写轮眼不知何时已然变成了万花筒的形状。
“怎么有血腥味？”
佐助从门外挤了进来，疑惑三代怎么突然不发一语，一双眼睛却将房间内被月色所笼罩的身影尽收眼底。
血！
以及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好眼熟！
霎那间，他感觉自己整个大脑都变得空白起来：“我.....我这是瞎了吗？！”
不然他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幻觉？！！
没想到拖到了第二天，果然感觉没了进度就会慢很多。
尤其要完成一部要素齐全的长篇网文，越是卡着极限码字，容错率越低。
很难说保证完美。
像这次想把战斗写好点，实际效果却还是差了几分，但更新还是不能停下来的。
努力写好是肯定的，但更新才是前提，尽量让这书能完整地走到最后，这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