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恩手中的锤子上下翻飞落在沃利贝尔的身上,他已经将他的兄弟压制在地,战得正酣的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会遭受“自己人”的袭击,也完全没有料到这里除了沃利贝尔以外居然还有能对他造成威胁的存在。
巨大的树干结结实实的打在奥恩的后脑上,发出的巨响令杰诺都感同身受的眯紧眼睛,不忍直视。
这记闷棍……忒狠了吧!
杰诺深深担心辛德拉这一记闷棍把奥恩敲出什么问题,如果奥恩有脑浆的话,可能已经洒了吧。
他睁开眼睛,便看见滚烫的岩浆从奥恩的后脑淌了出来,织成河网。那是大地的血液,映出橘红色的火光。
后果……就如同他预想的那般糟糕。
“完了完了,奥恩会不会记恨上了,不再跟我们结盟啊?”看着须发怒张的奥恩,伊泽瑞尔第一个慌了。要是奥恩跟他们算账,阿瓦罗萨人也不会站到他们这边来的。
“别瞎说!”杰诺心里也是忐忑得不得了,从奥恩暴揍沃利贝尔来看就能看出这个老家伙也是个暴脾气。但此刻阻止辛德拉继续发狂,显然比跟奥恩解释清楚更重要。
他命令亡灵战士帮助阿瓦罗萨围剿凛冬之爪,然后振翅飞向辛德拉,想要将她控制住。但与此同时,一声霹雳在耳边炸响,一道雷霆刺破云层落在沃利贝尔高举的巨爪上。电光缭绕的巨爪狠狠拍向了奥恩昏昏沉沉的脑袋,在他脸上留下了可怖的伤痕。
他大笑着,雷霆的爆裂织成他锯裂般的笑声,震得人五内欲碎。战场上回荡着沃利贝尔畅快嘹亮的笑声,他从未如此的解气过。
他感觉心中的妒火得到了排解,心情快慰……一直以来,沃利贝尔都在嫉妒着他的哥哥。
明明奥恩都没做什么,甚至都不承认那些追随者为信徒,只是靠着打铁就能获得炉家人的无私敬爱,并且被传颂千古。而同样身为旧神的他,却必须一刻不停的征战,否则就会世人们所遗忘。
但就算如此,他也没有收获多少信仰,更没有发展出炉家人那样数量众多遍布弗雷尔卓德的忠实信徒。他只是打拼出了一个令人恐惧的恶名,从没有拥有过真正的信徒,那些熊人全都是为了获得他的力量,最后屈服于熊灵变成的行尸走肉。
所以,每次见到奥恩,沃利贝尔都会怒火中烧!
妒火化为怒雷加持在巨爪上,沃利贝尔狂乱挥击,奥恩低下头下用巨角格挡,疯狂的攻势将他连连逼退。
本来奥恩已经完全压制了沃利贝尔,但辛德拉的那一记闷棍却让局势完全逆转,变成他被沃利贝尔全面压制了。
沃利贝尔的每一爪都在诠释着他的嫉恨,奥恩回敬以红热的铁锤,砸在沃利贝尔的腰肋间,滚烫的熔岩在皮毛上炸开,想要逼他做出防御。
但后者已然放弃了防御,将所有的怒火倾泻在奥恩的身上,雷霆将奥恩满脸的胡须劈得翻卷,伤口也变得焦糊。沃利贝尔的攻势狂暴且莽撞,要知道弗雷尔卓德狂战士的战法全都源于他,他可以称得上是狂战士的始祖。
旧神间的惨烈战斗惊天动地的进行着,奥恩和沃利贝尔彼此的脸上只有双眼和口中跃动着炽烈的电光与火光,依稀的映照出五官的形状,其余部位不是烧焦了就是变得血肉模糊。
雷霆狂擂着大地,黑色的山崖上淌出岩浆,披散成流火的河网从山坡上冲下来,向着山谷的盆地奔腾,你追我赶,浪潮翻涌。闪电打在崖壁上,烧蚀着被撕裂的山岩。
地下的热量融化了冰雪,露出了漆黑的山岩。一阵刺鼻的浓雾与蒸汽混合的烟雾蒸腾裹住了巨熊与公羊,只能看到蓝白相间的电光和地狱般猩红的火光隐隐透出。
趁着辛德拉的注意力全被旧神间的战斗吸引了过去,杰诺潜行在烟雾中悄悄的靠近了她。辛德拉悬浮在空中微微屈起一条腿,双掌平举在两侧,掌心向上,身旁悬浮着三颗护体的暗黑法球,缓缓的环绕着她转动。
杰诺从背后出现,第一时间用义肢弹开了碍事的法球,另一只手绕到她前面,臂弯勒住了她的脖子。辛德拉嘶吼着动手反击,但是对方就好像清晰的知道她的弱点似的,早已用另一只手将她双手都勒在腰间,巨大的束缚力让她纤细的胳膊动弹不得。她踢着腿,但是踹不到紧紧贴在她身后的杰诺。
杰诺早已经把辛德拉研究透了。她在使用念力的时候,需要辅以手势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如果被控制住双手,那么她反抗的力量就会小上许多。
但他没想到辛德拉在熊灵的影响下,会变得像狂战士那么狠,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辛德拉将自己唯一能动的双掌紧紧握成了拳头状,随后环绕在她身边的两颗暗黑法球瞬间挤压变形,看上去即将爆开。
杰诺被她这番不要命的举动吓到了,就算是为了将他炸开挣脱束缚,也没必要在身边引爆法球吧!这会伤到她自己的!
他下意识的把辛德拉的位置转动半圈,用自己的后背挡住法球,运转核心迅速生成龟壳形状的背甲,尽量的护住两人……
轰!轰!
连续两声闷响,杰诺只感觉身后传来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能量的余波将他掀飞,他所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抱住辛德拉,并且把勒住她脖子的手臂稍微上移,改为护住她的脑袋。
只见眼前的景物飞逝后退,寒风呼啸着刮着脸颊,然后撞击的疼痛轰然降临。当他再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然跌落在甲板上。
听着身下甲板传出牙酸的挤压声与自己骨头发出的哀鸣,他疑惑的抬头四处张望,撞击的力度比他想象中的轻了一些,居然没有撞破甲板。
他低头看向怀中,对他来说并不算威胁的撞击却让辛德拉晕厥了过去。他拨开她的白发,确认她头皮上没有撞击的伤痕后,稍稍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