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事儿别告诉姑妈。”盖伦郑重的补充道。
“为什么不可以,皇子陛下和姑妈一家不是一伙儿的吗?他们联合推动了禁魔令。”拉克丝很是不解。
拉克丝的姑妈缇亚娜是大元帅,掌管着包括无畏先锋在内德玛西亚绝大多数的士兵,而姑父是搜魔人指挥官,掌管着整个国家的搜魔人。而对法师的搜查,就是由这些士兵与搜魔人执行的。
“如果见到他,就让他去剑厅。”盖伦又说。
“为什么?”
“为了你自己,别问那么多。”
盖伦转身走了,穿上他那大得离奇的肩甲,前往皇宫。
拉克丝盯着盖伦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管了,先补个觉再说。”
……
当杰诺补完觉,奥格薇莎已经等候多时了。
“你怎么睡得这么晚,是床不舒服还是被子不够厚?”
“抱歉抱歉,昨晚睡得早,中途醒来了一次看天色还早,便睡了个回笼觉,没想到直接睡过头了。”
杰诺刚打了个哈欠,就看见奥格薇莎关切的眼神,于是他偷偷取出缩小了的臻冰沾了沾额头,在冰冷刺骨的刺激之下顿时提神醒脑。
“哦~是这样啊。”奥格薇莎点点头,示意杰诺跟着她向厨房走去:“出发之前要吃点什么吗?”
“还有什么吃的吗?”
“你起得晚了,现在好像只有面包牛奶,我记得你都吃烦了。”
“那我随便吃点就好了。”杰诺轻笑,纵步跟上。
当两人来到神殿,太阳已经升到了巨像的头顶上。
雄都的光明使者神殿比边陲小镇的神殿可要恢宏多了,不像福斯拜罗那里只有几个老少不一的修女。
成列的辉光使守护在神殿门口,确保光照者们的行动能在神殿中秘密进行。
杰诺需要一个接引人来带领他们接触那些伪装成神殿人员中的光照者成员,不然要是找错了人泄漏了光照者的存在那这个乌龙可就闹大了。
而杰诺恰好就认识一个还不错的人选,伊泽瑞尔虽然加入光照者的时间较短,但因为他的表现比较踊跃,所以在组织内也算比较吃得开,当个接引人绝对没问题。
杰诺找了个地方打了通电话,不过一会儿,伊泽瑞尔就从神殿里跑出来接他们进去了。
“你怎么来了?来看我的吗?”
伊泽瑞尔热情的与杰诺打招呼,杰诺看他浮肿的眼袋,便知道昨晚的事让这小子激动得到现在都睡不着觉。
“你少臭美,我是带布维尔小姐来教会报到的。”杰诺跟伊泽瑞尔一点都不客气,推着他让他赶紧带路。
“这就是你一直要找的那个老乡吗?”奥格薇莎凑到杰诺身边小声询问,一双眼睛紧紧眯着,充满着不理解的困惑。
“是他,怎么了?”奥格薇莎这般神态让杰诺感觉怪怪的。
“为什么他的发型这么浮夸?你们皮城人都这样吗?”
“咳咳!”原来是为了吐槽这个,杰诺连忙结束这个话题:“个人爱好,不代表国家,不作评价。”
杰诺笑个不停,小黄毛不过打了一下润发乳又做了定型奥格薇莎就看不惯了,要是给她见到了槽点满满的亚索兄,那还不得直接瞎了。
伊泽瑞尔把两人引到光照者平时聚集的地方,神殿中矗立着一尊保护神的雕像。
阳光勾勒出它面庞的剪影,在它俯下的头顶周围投下耀眼的光环。洁白的石像上闪着星星点点的金斑。巨大的翅膀罩在双肩上,两柄长剑举在胸前。
雕像头盔下的表情漠然、严峻,比任何人类都更完美,上百根蜡烛铺满了它脚下的基座。
看到这座雕像的瞬间,杰诺神色凛然。显然他认识这保护神,双剑双翼,这分明就是正义天使凯尔!
杰诺忽然感觉到一股讽刺。
凯尔秉持极端的公正,违法必究有罪必罚,是最没有人情味的一个星灵。她留下的那些传说,激发了王国的法律和文化,故而被奉为德玛西亚的保护神。
但这个追随她成立的光照者组织,却在冒着违法的风险给那些生来就是错误的法师争取活下去的权利。
这要是让凯尔知道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铁面无私审判这些违背她信念的教徒?
不过,凯尔早在德玛西亚成立以前就离开了,距今已经消失了几百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也可能在追随星界传承的途中陨落了,永远都回不来。
雕像之下围着许多光照者的成员,他们来历不一,有的是贵族,有的是平民,不过大部分都是法师,剩下一小部分不会魔法的也是法师们的亲密之人。
伊泽瑞尔的目光在人群中巡视,很快瞄准了一名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影,正站在神像之下。
“那位就是管事的祭司,找她就对了。”
杰诺循着伊泽瑞尔的指引看去,从那位祭司的身形上看出了女性的轮廓。她斗篷的下半身过于宽大,仿佛在里面穿了裙撑,一条黑色的头巾把她的面容全部遮住,让人不禁联想她的脸上是不是长了伤疤,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祭司的装束让杰诺不由得想起了乐芙兰所扮演的无面者,两者同样都用斗篷面纱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仿佛见了一点阳光就会形神俱灭似的。
“请问,能占用您一点时间吗?”奥格薇莎叫住了她。
女祭司迈开腿,缓缓向她走来。杰诺耳朵一动,似乎听到了铁链剐蹭的声音。
“光照者永远都会为有需要的人停下脚步。告诉我,你来此找寻什么?”她说话时呼出的气息让面纱泛起一阵涟漪,奥格薇莎从她的双眼中看到了紫色的光芒。
她感到奇怪,但马上就想通了,光照者的祭司会魔法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紫色的眼睛也许代表着对方正在用魔法的方式考量自己。
“我是来报到的。”奥格薇莎紧张得松开手掌又攥紧拳头:“我在福斯拜罗的神殿曾经申请加入光照者,但佩妮莱修女让我来这儿报到才算通过。”
“孩子,你来自哪里?是干什么的?”
祭司伸出了手握住了奥格薇莎,光滑的指节在她手心上摩挲,但却让奥格薇莎感到刺痛,但还好,这刺痛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似乎是某种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