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终于还是降临了,这样一来,丽桑卓与监视者们的秘密勾结也变得证据确凿。
那一刻,她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让全世界被吞噬,要么放弃她最珍视的东西——丽桑卓在悲伤之桥上念动咒语,献祭了所有具有魔力的雪人,瞬间把裂口附近变成了一片冻结的领域,臻冰的世界。
这魔法的寒冰将永不消融,将深渊中的敌我双方冻结。她的姐妹们以及她们集结的盟友全部牺牲,以此为代价将监视者埋葬在冰川的屏障之下,困在两个世界的夹缝之间,动弹不得。
丽桑卓召集剩余的追随者,搜寻冰原上的所有冰裔后代,组成了霜卫部族。而她则沉入幕后,成为族长,以冰与暗夫人的名义,动用一切力量重写了历史,将秘密埋藏于冰雪之下。
但如今,通过长久的腐化,号称永不消融的臻冰也即将消融,监视者脱困在即。而我们此次前来,就是为了集结一切力量重新封印监视者。不过你们放心,我肯定不会像丽桑卓,在最后关头把你们卖了。”
沉重的气氛随着杰诺最后一句玩笑瞬间融化,就像酷寒的冰雪在阳光的照射下迅速消融,所有人都不禁笑出了声。
迦娜看着笑容阳光灿烂的男人,如同春风拂面,笑得眯住了眼睛。她心知肚明,如果真的遇到那种必须做出抉择的情况,那杰诺绝对会选择牺牲他自己,而不是独活于世。不过他们绝对不会遇到那种情况的,因为杰诺总是会找到办法规避这种情况发生,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不为了那种情况发生。
“所以说,雪人是因为丽桑卓才绝迹的喽?”伊泽瑞尔快速的记着笔记,把这重大发现统统记载他的探险家手稿上。
这些事情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那是传说;而从杰诺的嘴里说出来,那百分百就是真实的历史!
就像在醉枭酒馆里听布耶尔森说雪人的故事,那时伊泽瑞尔就完全不觉得他是在说一道至关重要的线索,而是完全当成了故事来听。同作为冒险家,他对布耶尔森的经历还是有那么一些看不起的,因为那听起来完全没有他自己经历的那些刺激。
“可以这样说,但雪人其实还没有彻底灭绝的。”
杰诺不知道布耶尔森说的暴怒雪人是真是假,但他知道,起码还有一只具有魔力的雪人还在这片冰雪大地上游荡,守护另一个天真又可爱的灵魂。而它身上的魔法,正是丽桑卓和她手下霜卫们,长久以来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杰诺说的往事中揭露了许多关于丽桑卓的秘密,伊泽瑞尔此刻化身八卦记者,边记边问个不停。
“丽桑卓到现在还没有死,她是怎么活这么久的?”八千年的老妖婆,伊泽瑞尔想想就觉得可怕。但在可怕的同时,他又觉得非常的刺激,想要一睹真容,看看古人是长啥样的。
“丽桑卓每隔一段时间就用她被赋予的能力让自己焕然一新,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凡胎肉体了。”杰诺说。
以前他以为贾克斯是被虚空扭曲了寿命而变得长寿的怪人,但现在,显然丽桑卓才是那个怪人。
“阿瓦罗萨是在嚎哭深渊下死去的,可为什么她的长弓却在千里之外的古霜口被艾希拿到了呢?”伊泽瑞尔又问。
“对啊,她当时可是去上战场,总不可能会把弓落在家里吧?”莎拉也有同样的疑惑,如果她是冰裔,那她也眼馋那把冰弓。虽然在凝霜港没有看见艾希出手,但在比尔吉沃特,她曾看见奥拉夫拿着一对臻冰斧头,在亡灵海中砍砍砍,把一切想要杀死他的都砍翻了!
老实说,这个问题杰诺一开始也没料到,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想到可能的答案:“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自大,丽桑卓没有完全抹除她两位姐姐的传承,那把弓可能就是她在古霜口为阿瓦罗萨修筑坟墓的时候,亲手埋进去的。”
他自己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但是丽桑卓的各种反复横跳的行为都表现出这是一个矛盾的人,经常全盘推翻自己之前的说法,所以他也读不懂她。
“咳咳。”伊泽瑞尔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我要问最后一个问题了!”
“三姐妹和冰裔的力量来源于监视者的恩赐,那这是否能说明,寒冰血脉其实就是虚空血脉?冰裔的血管里流动的其实是虚空的血?”
“这…”
“这……”
“这………”
杰诺一连说了三个“这”字,气氛顿时如同被冻结了一般,全场死寂,目光凝固。
他们都从伊泽瑞尔的话中,闻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即使知道他不是有心的,但一想到就免不了细思极恐。
冰裔对臻冰的抗性的确来源于虚空,如果寒冰血脉等同于虚空血脉,那弗雷尔卓德岂不是早已全面沦陷了?
而无论他们的盟友还是敌人,战母艾希、战母瑟庄妮和女巫丽桑卓,她们都是强大的冰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战争的结果在一开始就是注定的?那丽桑卓收拢那么多冰裔都是在白费努力?
一瞬间,不信任的情绪在黑暗寒冷中滋生,船上的人又感觉到他们变得孤立无艳了。如果艾希连带领的阿瓦罗萨都不能相信,那他们岂不是只能孤军奋战?
“虽然这不太可能,但我们仍要做好准备,并且更要拼尽全力去封印虚空监视者。只要它出不来,那即使这些猜测都是真的,也都无法变为现实。”
“嗯,阻止了监视者,那就不是问题。”伊泽瑞尔收起笔记,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洁白光滑的牙齿上反射出自信的闪光。而其他人也渐渐的略过了这件事,已经不把这事当成一个问题。
丽桑卓的话题就此结束了,但在杰诺的心底,他还记得她有着一项诡异的能力没有被他提起,那就是——行走在别人的梦境中。
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