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奇怪之处

“什么?水木受伤了?”

上好眼妆,成功将自己鼻梁以上部位画的更沧桑、老态些的唐可。

刚戴好面纱,就听见匆匆从外小跑过来的小舞姬,和他说负责领队去另一家献舞的水木,方才在引导其他人练舞时,从皮鼓上摔了下来。

心中一急,惊声询问一声后,倏地从凳上直接弹立起来。

瞬间打翻了桌上林立的瓶瓶罐罐,甚至有一瓶滚落在地,直接摔成粉碎。

这一声可怕来负责通知唐可的小舞姬吓坏了。

他因着年龄还小,在选择加入舞队后也只是在练些基本功。

寻常哪能这般近距离接触唐可?

都只能远远的偷偷打量唐可。

然后暗地里和一群年龄相仿的舞姬们。

一边羡慕他能得主上青睐。

一边觉得果然只有这般惊为天人的优秀俊美之人才能被主上选中和喜爱。

今日若不是其他那些小舞姬因害怕被无辜牵连受累。

又欺他为人老实,硬是将他推过来报信。

他也是没有这般胆子,敢如此大声与唐可说话的。

这般可人儿,该是一直被主上捧在手心里娇养着的吧?

自己方才如此大呼小叫,可会吓着他?

把他吓出个好歹,魏千云可会饶过他,还是会狠狠罚自己?

一想到可能会被罚,小舞姬就忆起他初被卖入花楼时,鸨爹那如毒蛇般阴霾嗜血的眼神和那被血浸的暗红色的铁鞭。

小舞姬不由的用力打了个寒颤。

如此这般,他在唐可接连温声却也带着急切的询问声中。

面色好一阵变幻后,终是煞白着小脸似要哭了一般的“扑通”一声,用力跪在了地上。

语言不详又断断续续的回起了唐可的问话。

唐可无语哽咽。

自己又不是洪水猛兽,何至于如此怕自己?

心中无解的唐可,把这份“恶相”功劳归咎于他今日画的眉眼上。

见小舞姬支吾着说的几句话,一句都未说到点儿上。

水木现在情况到底如何,也都没问出来。

他心中虽有些发急,但也知晓小舞姬无辜,自是不可能会去无缘无故罚小舞姬。

外间夜黑且沉,厚重的云层将所有亮光都遮掩其中。

明明还是白日,却似寒冬夜中的天空般,冷冽而让人觉得危险。

唐可看了看时辰。

知晓时间紧迫,也就不再在小舞姬这里浪费时间。

当务之急,自是得赶紧去瞧瞧,看看水木有没有受伤?受伤了,伤势又严不严重?还能不能领舞?

小舞姬闻言,自是慌乱应下。

被唐可温柔的扶拉起来,引着唐可就往水木现在所在之处赶过去。

火急火燎奔跑间,小舞姬几次差点摔倒都被唐可及时扶住。

甚至在他以为这次总会免不了被训斥受罚时。

唐可却轻描淡写的给了他几句安抚的话后,直接放他离开了。

小舞姬从小身世疾苦,但却是知晓感恩的人。

谁对自己好,他还是能够感应的到的。

此时的唐可,在他的眼中就是顶顶好的大善人。

比小时候在他被关鸡圈,给他送吃食的邻居还要好!

小舞姬感念唐可的好,心中更是觉得,只有如此妙人才能配得上魏千云。

默默的下定决心,往后自己一定要在暗处多帮如此善良的唐可,制止那些个小妖精们。

将他们想攀附魏千云的小心思扼杀在摇篮中,让唐可可以多多享受魏千云的宠爱。

小舞姬的眼神从害怕到担忧,又从担忧到感恩,直至到现在的满眼崇拜。

正在重新分配安排一众慌乱无措舞姬们的唐可,在成功将方才还乱成一片的舞队安抚好后。

就成功接收到了,未曾依他所言离开的小舞姬的眼神。

他现在可没心思去管小舞姬为何会有这般快的心态变化。

在见到水木肿成馒头般的脚腕时,紧蹙着眉头,坐在床榻边,帮水木擦着鬓边细密的汗渍。

“怎的这般不小心?

早几日我就与你说了,今日会有两场宴会,你得领一舞队,带着去那施员外院里。

如今……唉……

这可如何是好?”

水木今日是第一次单独领队去跳皮鼓舞。

以往只要有皮鼓舞,皆有唐可坐镇舞台下。

今日唐可要领队去另一家,他心中一时没底,怕落了舞队名声,这才有些急切了……

“不……不然让水月去?”

水木弱弱的望着唐可询问道,却被唐可想也不想的反驳了。

“不行的,水月还是初学皮鼓舞,胜任不了领舞之人。”

在场的众人闻言,心中也皆知晓唐可说的是事实。

但他们之中,除了水木之外,其他人最多做个伴舞,领舞……却是不够格的。

至于最会跳皮鼓舞的唐可,他们是想也不会、不敢去想。

毕竟不说唐可自与魏千云确定关系后,再也不曾在其他女子面前跳过舞。

就说他可是魏千云未婚夫郎,他们就不敢提出这样的建议。

要知道,以魏千云的霸道性子,用脚趾头都能想的到。

她若知晓自己夫郎因着他们的原因,而被迫在外跳舞给其他女人看。

这不得扒了他们的皮?

这其中最心焦的就属水木了,毕竟事情皆因他才起的。

“那能不能让推了施员外那边?又或者着人去问问,能不能换一支舞?”

水木想不到其他好办法了,只能从那个施员外方向想,看看能不能试试。

唐可闻言,微微思索一瞬,轻轻摇了摇头。

“首先,我们得讲信誉。

他们定的皮鼓舞是早就说好了,若不是因为知晓我们舞队会失传的皮鼓舞,他们还不一定会找我们。

为此,施员外家的管家可是还给了我们双倍的银钱。

其次……”

唐可说到这里停顿一下。

细想了一番个中事情,又联系以往的经验。

终于想到了他一直觉得奇怪的关键之处。

“水木,你有没有觉得奇怪?

一个地方乡绅居然知晓皮鼓舞。

过个寿宴,和一县之长同天,本人敢不去庆寿也就算了。

居然还与县令巧之又巧的选了同一支舞队!

并且还选了我们舞队名声最显赫的皮鼓舞!

而一县之长,却选的最普通的长袖舞……

这就很难不让我怀疑那个施员外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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